见骚动已然平息,沈晏之再次交代了沈氏集团的工作人员,务必将医院的事情处理好。
说罢,他便离开了医院。
“沈总,现在是回公寓吗?”
驾驶座上的助理转头看向坐在副驾上的沈晏之。
沈晏之点点头。
自从与苏瑾禾结婚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夜不归宿。
苏瑾禾也未曾打电话给自己,想必是已经从新闻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沈晏之的心里忐忑不安,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心情。
回到公寓的时候,沈晏之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鞋柜。
幸好,苏瑾禾平时经常穿的几双鞋还在。
不过此刻的苏瑾禾并不在家,沈晏之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这个点,苏瑾禾应该还在学校上课。
沈晏之长舒了口气,此时的他疲劳至极,飞速去厕所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待苏瑾禾下午回到公寓的时候,放在门口的鞋架上摆了一双沾满泥泞的鞋子。
看这样子,沈晏之回来了。
整个公寓里静悄悄的,苏瑾禾放下书包回到房间,这才看到躺在床上熟悉的身影。
沈晏之的睡眠向来不深,但今天,苏瑾禾走进房间的时候,他没有醒来。
他一定非常辛苦,苏瑾禾看着沈晏之的睡颜,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一想到与自己结婚领证的人,居然是花都第一集团,沈氏集团的董事长,她的心里既震惊又彷惶。
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好说歹说也有几个月。
而几个月的时间内,自己居然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苏瑾禾心中虽然有气,但她对沈晏之的感情也不浅。
看着面前男人脸上的疲惫,几个月相处的时光就如同走马灯一般,历历在目。
犹豫片刻,苏瑾禾心疼地抚上他的脸颊。
一触碰到沈晏之,苏瑾禾这才感受到,沈晏之脸上不正常的温度。
苏瑾禾心中一惊,用手背去试沈晏之的额温。
沈晏之的额温烫的吓人,就算不用体温计,苏瑾禾也知道,沈晏之发烧了。
也是,淋雨之后又熬夜,就算是超人,身子也会垮了去。
苏瑾禾立刻去卫生间拿出一条湿毛巾,敷在沈晏之的额头上。
紧接着又从医药箱里翻出退烧药来,烧了壶热水泡开。
“晏之,醒醒,你发烧了。”
苏瑾禾温声叫醒沈晏之,沈晏之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苏瑾禾的眼神中还有一丝平时不太容易看见的迷茫。
显然,他烧昏头了。
就连脸上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迷迷糊糊看着面前的人,半晌,才反应过来。
老婆回来了。
他手撑着床板,正欲支起身子,却被苏瑾禾拦住。
“你发烧了,别动了,我喂你吃药。”
苏瑾禾随手抽出一个枕头垫在沈晏之的背后,好让沈晏之靠得舒服,除此之外,她还将沈晏之的被角掖好,防止他病情加重。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苏瑾禾端起刚刚泡好的退烧药,放在手里试了试温度。
还有点烫。
小心翼翼地放在嘴边吹凉了,苏瑾禾这才缓缓送进沈晏之嘴边。
两人四目相对,全程一句话都没说,直至整碗药见底。
沈晏之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去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哑了,甚至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了,有什么事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沈晏之的意图,苏瑾禾摆摆手,将他背后垫着的枕头抽出,扶着他躺下。
沈晏之昏睡其间,苏瑾禾一直守在他身边,帮他换额头上的毛巾,替他降温。
但或许是因为没休息好的缘故,发热来得又快又急,一个半小时后,沈晏之的体温不减反增,甚至直逼四十度。
苏瑾禾担心沈晏之烧坏了,还是决定带着沈晏之去医院。
“晏之,醒醒,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苏瑾禾反复叫了沈晏之好几次,沈晏之这才苏醒,他的脑袋如同宕机了一般,苏瑾禾问了好几遍,他才木木地点点头。
拉开衣柜,衣柜里清一色的都是正装,苏瑾禾感到有些无语凝噎。
可秋季的夜晚带着丝凉意,为了防止沈晏之的病情加重,苏瑾禾在给他套上衬衫和西装外套后,又在外面套上一件大衣。
将沈晏之的衣服套好后,苏瑾禾已经累出了一身汗,看着身后已经被包成一个球的沈晏之,苏瑾禾咬咬牙,用自己瘦小的身体支撑着沈晏之,缓缓扶着他下楼。
走到小区门口的苏瑾禾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将沈晏之塞进后座后,苏瑾禾一屁股坐进去。
“师傅,到花都市第一人民医院。”
苏瑾禾的声音都有些喘,看得出来,她有些着急。
司机二话不说,一脚油门吧苏瑾禾拉到目的地。
架着沈晏之到达急诊科时,正巧被一名护士瞧见。
护士连忙上前,帮苏瑾禾扶着沈晏之,两人一起来到诊疗室。
“医生,他发烧了。”
苏瑾禾言简意赅,医生让护士给沈晏之量了个体温后,便开了几瓶药水,让沈晏之去挂点滴了。
感受到手背的凉意后,紧接着便是一阵刺痛,沈晏之眉头微皱,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身处医院。
他虽迷迷糊糊能感受到有人一直拉着他,但他的头实在是太痛了,意识也算不上清楚,只能任由苏瑾禾扛着。
看着坐在病床旁有些狼狈的苏瑾禾,沈晏之的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或许是因为睡够了,又或许是因为药物的缘故,沈晏之的头总算没有之前那般昏昏沉沉了。
苏瑾禾无声地陪在他身边,打完了几瓶盐水后,医生又给沈晏之开了点药,叮嘱了几句,两人又坐着出租车回到家中。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苏瑾禾把沈晏之扛上床后,自己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又探了探沈晏之的额温,烧总算退了。
苏瑾禾松了口气,拉过被子在沈晏之的身旁躺下。
或许是因为担心的缘故,苏瑾禾一整晚都没睡好,反反复复醒来好几次,给他掖被角,给他量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