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奇就这么死了,死的没有一丝波澜。
甲板上的众人全都愣在当场,尤其是达奇的手下,他们没想到自己的首领居然会如此轻易的死去。
定身术,可以让敌人身体快速麻痹,麻痹中的人或动物如果体格健硕,也可以继续行动,但肯定会受到影响。
耀银骑士之所以会如此有名,凭借的就是同时掌握魔法与斗气。
他们比法师更加矫健,而且熟知如何防御法师的手段,一旦近身,便能瞬间化作法师杀手。
面对剑士,他们更是可以做到降维打击,不说别的,光是定身术这一个法术,就能把其他剑士直接变成半身不遂的残废,一对一的情况下,几乎是必胜。
伊丽莎白教导莱蒙的时候,可没有藏私,现在的莱蒙已经是一个魔剑士了。
恩,准确来说,他原本就有魔剑士这个职业,只不过以前不会对应的魔法而已。
随着莱蒙加入战斗,原本还打的费尔斯进退不能的几个佣兵顿时失去了还手的能力,没几下就步上了达奇的后尘,全都死在了莱蒙剑下。
而随着甲板上的战斗结束,原本商船上熊熊燃烧的烈焰也迅速熄灭了,或者说,是消散了。
火球术的效果是固定的,想要提升威力并不轻松,并非直接增加魔力就能直接增强的。莱蒙的火球之所以会突然变大,那是因为他中间两次施展的压根就不是火球术,而是光影幻象。
莱蒙可不是傻子,真要把船烧了,不光是船上的水手,他自己也都遭殃,更别提莱蒙也做不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些火焰并非是真正的火焰。
之所以会如此真实,能够欺骗到这么多人,除了北地人不了解法术外,还是因为莱蒙施展了灼烧术。
光影幻象制造出火焰的外形,而灼烧术则让距离较近的佣兵感受到灼烧的痛苦。
再加上之前轰炸战艇的火球可是真货,真中带假,这些人自然会信以为真。
那些逃离的战艇,莱蒙一开始就没打算对付,这些人太多了,真打起来,估计商船上的人得有不少死伤,就连费尔斯和温蒂他都不一定能够护的住。
一般的佣兵,放过也就放过了,但是为首的达奇,必须得死。
如果放过了对方,他下一次肯定会继续报复回来,就算他没胆子去报复法师,也肯定会把这份屈辱转嫁到其他无辜者的身上。
什么?你说这家伙以后也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早上的教训还不够吗?
总不可能有人在经历过农夫与蛇的事情后,再干一次相同的蠢事吧?
当然了,战斗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费尔斯身上被砍了好几刀,温蒂也有些擦伤,莱蒙带着他们回船舱休息,处理尸体的事情,就交给了水手们去解决。
在莱蒙他们离开后,船长也醒了过来。
费尔斯之前出手并不重,船长因此没什么大碍,他只是看着达奇的尸体,脸色很是无奈。
“戴夫,我们距离下一个港口还有多远?”
“明天早上出发的话,大概中午就能到了。”
船长点了点头,随后叹息了一声。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新的一天很快到来。
温蒂跟往常一样,来到了甲板进行锻炼,但她还没怎么挥剑,就看到了远处的城镇。
“瓦哈格,我们到瓦哈格了。”
水手们的欢呼让温蒂知道了这座小镇的名字,这是一个以商运,渔猎为主的城镇,镇子上的居民要么是渔夫,要么是码头工人,亦或者两者都是。
这里算不上多么繁荣,但由于不冻河的缘故,这里的人过得倒也不错。
就是赋税稍微重了一点。
“温蒂小姐,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一下。”
在温蒂走神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了船长的声音,温蒂连忙回神,心中有些懊恼。
自己怎么又粗心了,别人都都走到身边了还没反应过来,明明莱蒙和费尔斯就从来不会这样。
“温蒂小姐,我们的船需要在前面的港口整修,无法继续承载你们继续前行了,你们的船费我们会退还的,希望你们也可以体谅我们。”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休整了?”
“昨天的战斗,还是给我们的船带来了些问题,我得去找船匠来修复一下,不然走的不放心。”
“好吧。”
温蒂有些失望,前往王都的船不是随时都有的,即便是港口城市,他们也不一定能立马找到顺路的船。
不过船长连船费都退了,她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温蒂带着船费回到了船舱,把这件事跟费尔斯和莱蒙说了。听到温蒂的话,费尔斯倒没什么,但莱蒙则皱起了眉头。
“休整?不对啊,昨天的战斗,根本没有损害到船体,我烧船的火焰都是假的,哪有需要修的地方?”
“有没有可能是你烧战艇的时候,战艇距离商船太近了,把船体烧到了一些?”
“不,我检查过了,并没有烧到。”
说是这么说,但船是人家的,船长要检修,莱蒙也不好拦着。
三人收拾了一下行李,在商船靠岸之后,带着公爵送的马,一起下了船。
这几匹马儿在这段时间可算是受够苦头了,每天都感觉摇摇晃晃的,而且船舱里对它们来说,太狭窄了。
在这一点上,费尔斯也是这么感觉的。
就在他们下船离开的时候,费尔斯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叹息了一口气,转身走回了船上,来到了一个水手附近。
那个水手看到费尔斯走近,顿时像一只惊弓之鸟,急忙跳起想要逃走,却被费尔斯的大手一把抓住。
“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水手奋力挣扎着,但还没等他掰开费尔斯的手,就被费尔斯抽了两巴掌,顿时就老实了下来,再也不动弹了。
他被抽晕了。
其余水手纷纷围了过来,看起来很是同仇敌忾,但费尔斯只是瞪了他们一眼,这些家伙就又都怂了。
“哼!”
费尔斯如同丢小鸡一样,将昏迷的水手丢在了甲板上。
“都给老子闪开!”
水手们纷纷后退,让开了一条路。
“下次再在别人背后说坏话,起码等到对方彻底离开。”
“还有,希望你们下次遇到强盗的时候,能够自己解决。”
水手们纷纷低下脑袋,不敢反驳,嘴最欠的那个此时正躺在甲板上,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温蒂有些不明所以,但莱蒙却明白了什么,他摇了摇头,终于明白为啥船长突然要休整了。
“呵,这是把佣兵团的报复算在了我们的头上了啊。”
“什么?”
“我是说,船上的这些人,觉得昨天的那些佣兵,都是我们惹出的麻烦,所以不敢继续带我们上路了,恩,或许还有因为我假装点火的事情吧。”
“什么!可这根本不是我们的错啊!而且莱蒙你并没有真的烧船,那都是策略。”
莱蒙没有说话,但是费尔斯却接过了话题。
“他们才懒得管这些呢,这些孬怂都这样,对敌人唯唯诺诺,对好人指指点点。”
“用不着理他们,这种孬怂,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明白的。”
莱蒙笑了,伸手指着费尔斯。
“看,一个野人都懂这个道理。”
莱蒙的欢笑声逐渐远去,船上的水手们此时也敢继续说话。
“切,明明就是他们三个弄出来的麻烦,都是他们非要杀人,这些佣兵才会回来报复的。”
“是啊,他们有麻烦,拍拍屁股走人了,遭罪的还不是我们。”
“他们都是大人物,哪里会管我们的死活。”
“你们闭嘴吧!你们昨天也喊着绞死那些强盗的,而且要不是他们,我们昨天可能就没命了。”
“马克!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都给我闭嘴!”
眼看着水手们又要打起来了,船长却突然走了出来。
“好了,不许再说这件事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你们也赶紧上岸吧。对了,戴夫,你去喝酒的时候,记得找一下船匠。”
“啊?我们真的要修船吗?”
“恩,它确实需要修理一下了。”
另外一边,退回营地的佣兵们此刻也陷入了迷茫,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北地准备大干一场,结果还没到地方,团长就被人干掉了。
不光如此,佣兵团的骨干们也基本上死伤殆尽,原本负责管事的人只剩下几个留在营地的,所有人心头都是一阵茫然。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该死,我们得为团长复仇!”
“放你的冲天屁!当时你怎么不去?”
“你们这群混蛋,肯定是你们丢下团长自己跑了,结果现在回来了,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别在这里啰里啰唆的!你再敢胡逼!我的斧子可就要见血了!”
“什么?!我怕你?!来啊!”
失去了领头的约束,这些佣兵就是一盘散沙。
在一场混乱过后,大部分佣兵都离开了佣兵团。
他们有的准备回家,有的想要去附近的城镇上加入新的佣兵团,更多的则干脆当起了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