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茗跟着庄主前行,庄主却是走一步停一步的,走得犹豫,走得惆怅。
“茗儿,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庄主,茗儿没有要问的,现在茗儿只想带庄主去歇息。”
胡茗说的支支吾吾,不仅没有让庄主,更是让她难受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下来盯着胡茗,用自己最温柔的眼神。
“茗儿,你知道为什么我想央求他们助我做城主?”
“茗儿愚笨,不知庄主深意。”
庄主接着揉了揉胡茗的脑袋,释然道:“茗儿,你确实同以前的我一样,不知做庄主。”
“啊?”
庄主想了会,用隐喻的话语说着:“庄主没有自由,但本是有的,却被猎人夺去了翅膀,更是所谓的实权也没有,在湖南城没有,在湖月庄内也没有。”
胡茗愣了,想了会,接着又问着:“庄主说的猎人可是那些长老?”
庄主没有回答,只是揉着胡茗的脑袋,自己闻而不言的习惯,好像也是当上了庄主才有的,本来是用来逃避长老们话语的,但渐渐地有些需要点头的话自己也没那份心思了。
算着时间,那些长老估计也快来了,她们是保守派,自己今天的这番举动无论成或败都会引起她们的不满。
庄主搭着胡茗的脑袋,不再前行,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庄主听了也只是长叹一息。
“庄主!今天的事,你可要好好解释清楚!”走来的是和庄主同岁的女人。
“胡栆,我没想到你居然当上了长老,但看起来你却是一日比一日浮躁了。”庄主调笑着。
胡栆见庄主有心情同自己调笑有些诧异,但多是不满,气愤道:“你今儿脑袋倒是好使了?那你就好好解释,你今儿说的是什么昏话!”
“小枣,你有多久没叫过我的名字了?我自己都忘了,间隔和名字都忘了。”庄主现在看起来像是个轻浮的女人。
胡栆躲避着眼神,这是一个身着厚衣的妇人走了出来,仅仅是看着这衣服就知道她抵御不了多少寒冷。
“胡月,庄主你叫胡月,你忘了?这湖月庄就是因你名字而起的。”
庄主嘿嘿地笑着:“大长老,我疯了,难道你也疯了?”接着又冷着眼道:“你哄我,这名字不是我的,我有翻过湖月庄历代庄主的笔录的,叫胡月的多了,你又是把我当成了谁呢?”
胡栆突然冒出来,对着庄主吼着、叫着:“你知道了你的名字有如何?很重要?现在谈的是湖月庄的未来,庄主你今日所做可是将我庄置于死地啊!”
庄主顿住,也不知道是因为哪个词眼而顿住的,胡茗见状立马把庄主护在身后,跟胡栆对峙着:“置死地?长老你说的倒好,半句都在攻击我家庄主,你们长老会又做得好了吗?这几年湖月庄的窘迫,我这小小弟子可都能记住,你们又如何!”
“亲传弟子?庄主你是选好了继任者?好好好,你好像还是对这位置觉得难受了啊,是不是想逃避了?”大长老突然拱出话来。
庄主却是冷冷道:“大长老,刚刚我在客人面前说话时,你应该能知道吧?保守派……湖月庄这几年倒是难接到任务,但哪些客人却说这几年湖南深受湖月庄守护,大长老你们保守派是保到了伪朝那里吧?”
胡栆左右瞟着庄主与大长老的对峙,她这几年才入的,关于湖月庄的规则她却是一概不知,反而调头与大长老对峙道:“大长老,我虽是小长老,但我仍是期待你的回复,关于湖月庄的种种,你好像在我入职后只字未提。”
“你们是要反?湖月庄的实权由谁掌握,你们是知道——庄主你是疲惫了吧,说这些浑话,看来是真的累了,要不让你的亲传弟子当当这庄主吧,毕竟‘过桥期’也快到了,你有了人选,我们也不必费力再找别的了。”大长老说着没皮没脸的话,威胁着庄主。
几人正发愣之际,其身后传来披打的声音。
“前面庄主在谈事……”
“先生,你不能……”
一句一步,一步一个脚印,唐寒窗这般走的很有威慑力,其身后的三人也安稳地跟着。
“庄主,我虽知道贵庄不允许男儿进入,但现在看您有难,助人之举,您是不会在意的吧?”唐寒窗淡笑着。
庄主笑着,却不是疯癫的笑,看唐寒窗如见子一般,温柔地笑道:“那是,有劳先生帮助了。”
唐寒窗早早地解开手臂上的锁链,拖在地上,是刺耳的声音,因为是阴天,这搓起的火星也比平时要大些。刚向大长老甩出锁链,后面却跑来了长老会的人。
飞来寒气,这寒气唐寒窗刚接触是不大习惯,手臂被冷得僵住了,但接着手臂里的血液回流,反复地来回,充盈得泵出来殷殷鲜血,用着爆源属,这手臂更有劲道,甩出的力气也大了几分,这甩出的锁链也顺势甩向了身后,将长老们刚拔出的剑甩飞了。
苗清拔出“白晨鸣鼓”,孙蜜护着卫姨,掏出许多内脏,苗清戴上面具不知其容,大概是自信地调笑着:“你们人多,虽然随身的宝剑没了,但小女子再带把刀对付你们,不算过分吧?”
苗清宛转着手里的刀,唐寒窗才教过她几周,苗清便能熟练地用着了,对方甩来寒气,苗清小愣了一会,但接着,这寒气便对苗清来说是毫无用处的了,苗清一刀两刀地转着,这时庄内才出现了血迹。
大长老虽然看起来弱,但岀掌迅速,胡栆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带着寒气掌就往庄主身体奔去。但仅是带来了掌风,这掌没有落到哪处,庄主控制着眼前的寒气,接着这寒气凝形,像一只手似的扳着大长老的手指头,一个接一个地扳断了,这大长老也是硬气,一声不吭。
胡茗有些纳闷,连忙问着大长老:“大长老,大长老你好硬气,这也不叫一声。”
大长老一副理所当然地说着:“这是假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