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华妃扫落一旁的天青釉花瓶,冷眼扫过跪在地上传话宫女。
“安陵容,一个没侍过寝的末等答应,皇上为何会封她为贵人?!还是说,皇上想用着告诉所有人,只要和容妃关系好的,都能有安陵容的待遇!”
就算曹贵人,生了温宜,也不过是个贵人。
夏冬春入宫不过四月,就和自己平起平坐,连自己麾下的人,都比不过安陵容。
华妃区区一个妃位,都这般气愤,何况是景仁宫那位。
皇后自诩中宫皇后,后宫嫔妃明面上也要以她为首,皇上这般,又何尝不算动摇了自己皇后的位置。
夏冬春自是知道后宫的情况,安陵容晋位的消息传来,自己定是成了后宫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自己可不会害怕。
毕竟,当上位者真心要护着自己的时候,那么前面的每一个障碍,都会有人帮自己处理了。
胤禛自然也不会例外。
*
“证据搜集的如何了?”,胤禛看着站在下面的夏刈。自从苏培盛离宫之后,自己就重新启用了血滴子。
自己这后宫之中,毒蛇环伺,虽说自己有把握护住娇娇,可是不怕一万,有些人还是该动一动了。
“回皇上,我秘密审讯了皇后娘娘身边的江福海,这是口供。江福海亲口交代了,后宫嫔妃无法生子,还有流产等事,背后都有皇后娘娘的手笔。而且······他还说,昔日纯元皇后生产之日一尸两命,也是皇后娘娘做的。”
夏刈想到自己查的东西,只觉得皇后娘娘就像一条在身后寻找时机,一击致命的蛇。
“证据确凿,去景仁宫颁旨吧。”,说着胤禛就将早早写好的废后圣旨递了过去。
这是······皇上难不成早早就知道皇后做了什么?
夏刈不敢在深思,带着圣旨,马不停蹄地去了景仁宫。
“皇后娘娘,皇上身边的人来颁旨了。”
皇后可不觉得皇上来景仁宫颁旨是什么好事,自己无子无宠,又没有什么明面上的错误。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看向身后的剪秋:“怎得今日不见江福海?”
“皇后娘娘,江福海差人告了假,说身子有恙,无法近身伺候。昨日就告了假,当时皇后娘娘头疼得紧,就没打扰娘娘。”
剪秋看着皇后突然变了的脸,联想到今日的圣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江福海虽说是潜邸就跟着皇后娘娘的老人,但他那个人到底不是能为皇后娘娘死而后已的人。
如今圣旨已下,江福海定是将事情全部抖出来了。
剪秋能想到的,宜修自然也能想到。
“皇后娘娘,奴才去求太后,太后一定会救您的!”,平日里面不改色的剪秋,如今也慌了神。
“剪秋,不用白费力气了。自那日皇上去过慈宁宫之后,晋了容妃的位分,我就知道太后拗不过,也斗不过皇上。如今,想来······”
“剪秋,为我梳妆吧。就册封皇后那日的吉服。”
门外等着的夏刈也不着急,静静的等待着这景仁宫的主人。
一袭皇后吉服明艳大气,剪秋看着皇后娘娘,仿佛回到了那日。
“皇后娘娘!”,剪秋眼中含泪,看着自己潜邸时失宠丧子的娘娘,剪秋再也忍不住了。
这么多年,皇后娘娘的苦,到底没人能懂。
“皇后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乌拉那拉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残害皇嗣,朋扇朝堂,焉得敬承宗庙,母仪天下,着废为庶人,冷宫安置。”
“废后乌拉那拉氏,谢皇上隆恩!”,宜修心灰意冷地接过那道圣旨,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