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风暴都会消减成几阵强风,又终归于平静。或许没有风暴和强风,我们便得不了任何平静,又或许平静一定要前者的铺垫,才显示出它本来的面貌。
——《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
自那日之后,宫中平静得如同死水一般。只有听见康熙去延禧宫时,才会有一丝波动,就像小石子被扔进水潭一样。
再后来,便连那一丝的波纹再也没有了。
可是,一切不过表象。深处的暗流正蓄势待发,等着一个机会将人吞噬。
几个月的时光匆匆走过。
转眼便到了娩容怀孕已经将近九月了。而此时的紫禁城的第一场雪已经落下。
娩容挺着肚子站在寝宫外,看着天上缓缓落下的雪,心中有一丝丝的难以置信,或许与她一同进宫的人,也有这般感觉。
“娘娘,咱们回去吧。门口这般冷,一会叫万岁爷来了看见,定会心疼的。”
“嗯,回吧。本宫只是第一次看见紫禁城的雪,有些好奇罢了。”说完,便转身向内走去。
“对了,孩子们的衣服,玩具,奶娘可都备好了?”娩容看向素月问道。
“自是备好了。还有娘娘的产房,产婆都已经准备好了。而且皇上还亲自问过了呢!”
“素月,将我昨日未看完的画本子拿来。”躺在美人榻上的娩容说道。
“是,奴才这便去。”素月,走到不远处的书架上,将那本古代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拿来。
余留的部分到底不长,娩容刚看完,另一边刚处理完政事的康熙刚好赶来。
“阿容,你这是在做什么。”说着,康熙便坐在娩容的一侧,将她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刚刚看完昨日的话本,你便来了。”说完便双手拥住了康熙精壮的腰。
“啊~”刚想说话的康熙,听见娩容的痛呼声,不知所以的康熙看着娩容说道,“阿容,怎么了!”
“万岁爷,我···我好像···要生了······”娩容并没有屏蔽痛觉,毕竟此时并不是特别痛,更不想让康熙怀疑。
听见娩容说的话,一旁的素月早就将一旁的披风拿了过来,站在一旁,焦急地等着康熙的下一步动作。
而康熙连忙用披风将娩容裹得严严实实,抱着去了产房。外面的宫人,看着康熙的去向,便知道自家主子要生产了。
连忙按着先前练过的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
产房内,看着疼得紧的娩容。康熙忍不住向外吼道,“产婆为何还没来。”
听到康熙的催促,产婆们连忙加快了速度,按着先前娩容的要求换了衣服,净了手,消了毒。
其中有一个产婆,趁着卸簪子的时候,连忙将自己藏在簪子内的少许液体涂在了袖子的里侧。
“快些,换完衣服,便进产房吧。皇上在催了。”几个小宫女在盯着她们换完衣服后,说道。
“哎。我们已经换好了,这便去吧。”
进了产房后,几个产婆便向康熙和娩容请了安。
“免礼,快看看昭妃,现在如何了,竟疼得这般厉害。”康熙催促着几人道。
“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生产经验十足的王产婆,掀开被子看了看,回道“回皇上,昭妃娘娘如今不过开了两指,时间还长,先用些食物,攒些体力为好。等开十指,好有力气生孩子。”
“另外,皇上,产房到底是污秽之处,皇上先移步为好。”产婆看着眼前紧紧抓着昭妃的康熙,小心的说道。
“不必。朕是天子,更上过战场,见的血远比这多,怎会怕产房这点污秽。”康熙并未听产婆的意见。
娩容看着康熙说道,“万岁爷去外面等臣妾吧。不然让前朝百官知晓,定然会说臣妾是妲己之流了呢。更何况,生孩子的时候,我定然不好看了。不想让万岁爷见到,我只想让万岁爷看见我美美的样子。”娩容苍白着唇,忍着疼痛,笑着对康熙说。
“好,我出去。只是阿容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好不好。余生,玄烨想有你陪着。”
“嗯,一定会的。阿容答应玄烨,绝不食言。”
听到娩容的保证,康熙终于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刚出门,便见到了更加病弱的,脸色苍白的皇后带着后宫嫔妃等在院中,除此之外,还有黑着脸的太皇太后,和身侧的皇太后。
“皇帝,产房岂是你能进之处。昭妃也是不懂事,竟不知拦着些!”
“皇玛嬷此言差矣。我们虽说入了紫禁城,但到底是满人,怎会嫌弃为自己生孩子的人。”康熙听着太皇太后的话,反驳道。
“皇帝!”太皇太后的胸脯起伏越来越大,显然被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