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是不会进入镇上的,只会在镇边的路口停下,下车之后前面就是乡镇,乡镇的旁边有一条杂草丛生的荒地,一般人都不去这个地方。
林知夏走进镇子之后,在一个转角停住了,观察了好一会儿看到那名敌特进了杂草丛生的荒地,等了将近五分钟她才跟着进了荒地。
这片荒地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齐腰深的杂草肆意蔓延,种类繁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狗尾草毛茸茸的穗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荒凉;苍耳浑身带刺,紧紧地依附在周围的草茎上,似乎在宣示着自己的领地;不知名的阔叶杂草,叶片宽大而肥厚,相互交错重叠,遮盖了脚下的土地。
偶尔一阵风过,杂草们沙沙作响,似在喟叹,又似在低语。
草丛中隐约可见几段残垣断壁,其上爬满了藤蔓,藤蔓的叶子在风中颤抖,仿佛在努力掩盖这片荒芜曾经的故事。
脚下的土地干裂而贫瘠,缝隙里也钻出了细细的草芽,顽强地在这片不毛之地上求生存。
阳光洒下,却似被这荒芜的景象所累,失了几分明媚,只给杂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孤寂的光晕。
林知夏越往深处走越荒凉,四下毫无意义小镇上的建筑已经看不到了,只有眼前比她还高的草丛,她的耳朵动了动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话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来源挽着腰小心谨慎的靠过去。
她趴在浓密的草丛中,刹那间,繁茂的草叶如绿色的幕布迅速将她包裹。
细长的草茎相互交织,像是无数双灵动的手臂,温柔又紧密地簇拥着她。
那些叶片宽大而舒展,似是大自然精心裁剪的翠色绸缎,层层叠叠地垂落,严严实实地遮蔽了她的身形。她在草丛中悄然前行,唯有偶尔被她轻轻拨动的草尖,才会泄露一丝她的踪迹,不一会儿,她便彻底隐没于这茫茫的绿色海洋之中,宛如被草丛吞噬的精灵,只留下一片静谧的绿色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你确定确定许婉莹死了?”
“我确定,当时我开木仓了,我们的兄弟都死了三个”
“三个?那还有一个呢?”
“被抓了”
“怎么会被抓!”
说话的人脸色骤变,浑身戾气暴涨,半眯的眸子晃过一抹狠厉的光来。
他们这里出去的人,可以死可以伤,但不能活着被抓!
林知夏跟踪的那名敌特眯着眼睛危险的说道“我们中计了,不过没关系,许婉莹也已经死了,我们可以和上头交代”
“你怎么确定她死了,那么能被人发现,那就说明他们早就发现你们了,至于许婉莹,你说她死了,你是亲眼见到了”
他的眉角轻轻一压,飞快的闪过杀意。
“是他们自己人说的,许婉莹连带那个帮过她的女人都死了”
“蠢货,你回来的时候没被人跟踪吧”
“放心吧严哥,我回来的时候很谨慎没有人跟踪”
严玉辛皱着眉头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既然能让人有去无回,又怎么可能只放梅运一个人回来,那只能说明梅运可能是故意放回来的。
不过他在派梅运他们五个出去的时候,还留了一手,他另外又派了四个人出去,就是怕出现什么意外。
许婉莹那个女人狡猾的很,不然也不会从他们手里逃脱,抓她的时候就费了他们很多人力物力,也怪他们的看管不利,以为她就是一个女人哪怕在部队里待了那么久,依旧觉得她一个女人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好不容易把人从西部转到南部这边,结果没想到让人给跑了。
这时草丛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有四个男人。
严玉辛看向草丛里面,不久他就看到是他派出去的另外四人“严哥”
梅运看着严玉辛有些难以置信“严哥你不信我?”
梅运看到他不对付的四人从外面回来,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严哥这是不相信他们,所以又派了四名出去,派谁不好非要派他的死对头,严哥明明知道他和他向来不对付,见面打招呼也只是维持表面功夫。
严玉辛看着回来的另外四人,示意他们进屋说话,梅运也跟着进去了。
等人都走后,过了五分钟林知夏偷偷摸摸的从草丛里出来,绕到屋子后面,然后看了一眼周围,视线落在高高的围墙上,林知夏的嘴角勾起,一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去,快到围墙的时候脚尖用力双手一撑就上了院墙,然后她又爬到了屋顶上。
七零年代的屋顶不是用青瓦就是茅草或者是芦苇,这个屋子用的就是芦苇建造起来的屋顶,林知夏上去之后小心翼翼的,身体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就怕屋子里面的人察觉到,她找了一个可以承重的地方,爬了上去拨开屋顶厚厚的芦苇,里面的摆设简单到不能太简单了。
一张四方桌,四张长板凳,还有一张床,床上睡着一个女人,她的眼眸如秋水,波光粼粼,那上翘的嘴角似笑非笑,带着恰到好处的媚态。
女人见他们进来倚靠在床头问道“怎么样了?”
严玉辛阴沉着脸让他们自己交代,他则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手里转动着茶杯,茶杯随着他的转动溅出水来,把干净的桌面打湿一大片。
梅运把事情重复了一遍,将他们从武装部队就开始跟着徐婉莹,再到百货大楼和电影院,中途又去了一趟厕所的事,在后来把厕所里面发生的时候一并说了,倚靠在床上的女人很妩媚,眼睛是那种会勾人的。
“你们呢,说说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胡姐,我们到的时候刚好看到武装部队的人从公共场所抬着五个担架出来,担架上面躺了五个人,五个人都一动不动的看样子是死了,看衣服的话有三名是我们的人,还有两个女的,就是徐婉莹和那个女的,我没敢靠太近怕被人发现,对了,还抓了我们的一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