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母亲是真的为自己着想,可是,有时候,她真的很想告诉母亲,那些嫁妆就不要交给父亲的人管理了,我们自己拿过来管理不好吗?
可是看着母亲一脸的不认同,她知道,自己多说无用!
可现在,听着雪夫人的话,她觉得,或许,自己有机会摆脱菟丝花一般的命运,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
“雅儿,你不要胡言!”温母一脸不赞同地看向女儿。
“母亲,我是认真的,我想去净植书苑学本事,省得将来嫁人了,也不知道怎么打理家事,万一叫人蒙骗了可怎生是好?”
温雅知道,母亲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亲事,拿这个说话,才有可能说服她。
“这,倒也是。”温母迟疑,她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嫁妆管理可能出了问题,可是她并不懂这些。要是女儿能学会,将来就能少吃些亏。
“母亲,您就让我去试试,学到了,是我的本事,学不到,大不了回家就是。”
反正家里的钱财自己不花,早晚也会被父亲和那些姨娘败光。不过,她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一则,家丑不可外扬,二来,母亲不爱听这些。
“那就,试试?”温母被女儿说服了。
“嗯嗯!”终于说服了母亲,得偿所愿的温雅重重点头,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明亮,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光明的未来。
有人心动,自然也有人反对。在温雅母女两个低声商量的同时,也有人提出了疑问。
“咱们大盛开国这么久,就没听说过有什么女子学堂,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啊?”赵夫人这话属实,盛国确实从未有过女子学堂,众人听罢,也深觉有理,一时踌躇。
“我知道各位夫人对我的身份存疑,我只能说,我曾经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也是饱读诗书,经过严格的礼仪教导的。若是诸位不信,大可以去查,青州樊家,就知道我所言非虚。”吟雪不卑不亢,沉声应对。
身为樊家后人,她一直以此为荣,并不怕有人去查。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那青州离这里路途遥远,我们可无从考证。就算真有这么一个樊家,又焉知就是你家?”赵夫人嗤笑一声,对吟雪的话,她只当是诡辩之词。
“青州樊家,你说的可是樊怀谦那个樊家?”人群中有一妇人神情激动,焦急开口。
吟雪诧异,祖父早已离世多年,且从未来过这里,不知这位夫人如何得知,她好奇道:“正是祖父,夫人是?”
“真没想到,还能见到樊家的人!”何夫人神情激动,上前紧紧握住吟雪的手。
吟雪被她的力道握得微微吃痛,但她看着对方心绪激动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
便道:“不知夫人如何称呼?”她遍寻记忆,实在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瞧我,一时激动,都忘了介绍自己!”何夫人苦笑一声,又道:“你自然是不认得我的,我娘家姓汪,祖籍青州,是二十年前嫁过来的,何记银楼就是我夫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