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府。
陈钰按照镇南王世子的仪仗,大张旗鼓的回到府邸。
钟灵从皇宫内回来,此刻正缠着让他说这两天发生的事。
夜色渐深,花厅内烛火跳动。
陈钰将枯荣大师圆寂的消息告诉了她,又道段正淳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钟灵听的认真,却对段延庆的武功没什么概念。
心想既然皇帝伯伯派人去支援段王爷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倒也不在意了,反而仔细打量起了陈钰的衣着打扮,抿着嘴笑道:“陈大哥,你知道你跟我哥哥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段正明手底下的易容师很厉害,但钟灵还是很快就辨认了出来。
陈钰托着下巴,忽然抬起手指道:“莫非是气质?”
自己从中原一直杀到大理,无数次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若论气质,自然绝非段誉那样的贵公子可比。
钟灵想了想,倒也不否认,认真道:“也算吧,其实灵儿想说的是眼睛来着,陈大哥,你的眼神真的跟哥哥区别太大了。”
比划着表示自家兄长的眼神很单纯,有时候看起来呆呆的,痴痴傻傻的。
但陈钰的眼睛就很明亮,跟火炬似的,像是永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陈钰听的好笑:“那灵儿猜猜你陈大哥现在想要做什么?”
钟灵一怔,旋即雪白粉嫩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娇羞道:“陈,陈大哥...你是不是又想欺负灵儿。”
【恶念一:陈大哥现在还是哥哥的打扮呢,我若是拒绝他,他会不会生气。】初级奖励
陈钰一看就乐了,他可不是什么色中饿鬼,饥不择食。
自己顶着段誉的模样,若是同钟灵亲热,实在是有点奇怪。
面具雷他是不会触发的。
只道:“我想跟灵儿喝点酒。”
应该还要这样装几天,一直到段誉母子回来。
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不过有钟灵相伴,也不会感觉无聊。
小姑娘很会说笑话。
等了好一会儿,酒菜才呈上来,侍女说厨子好像身体不大舒服。
钟灵倒不是很在意,颇为贴心的给陈钰和自己都斟满酒水,捧起酒杯,笑道:“陈大哥,我敬你一杯。”
“为什么?”陈钰笑吟吟的看向她。
钟灵仰起头,稍稍想了会儿:“很多事呀,你之前在中原的时候对灵儿跟木姐姐很好,这次来大理又帮了皇帝伯伯很多忙,还替灵儿应付了高三哥。”
却见陈钰伸出手,打趣道:“别以为奉承这么多,我就不让你还钱。”
钟灵忍俊不禁,咯咯笑道:“肯定还的,我娘给我准备了很多嫁妆呢,到时候都给你。”
两人推杯换盏,几杯酒水下肚,钟灵就有点晕乎乎的了。
趴在桌子上醉眼朦胧,含糊道:“陈大哥...灵儿还是喜欢你本来的样子...”
“没事,一会儿咱俩去休息的时候我就给它洗掉。”
陈钰说着便要起身,打算去洗漱。
忽然觉察到钟灵有些不对劲,心想这酒水度数不高啊,怎么几杯就醉成这样。
当日在洛阳的时候,他跟钟灵木婉清高粱酒都能喝几坛来着。
上前查看对方的状况,只见小姑娘哼哼唧唧的,眼神朦胧,浑身无力。
又拿起酒杯,仔细嗅了嗅里面的味道。
虽说闻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但怎么感觉跟当日圣姑喂他的酒有异曲同工之妙。
就在此时,花厅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暗算?
陈钰眉头微皱,索性学着钟灵,趴在桌子上,想要看看是何人动的手。
片刻之后,一道极高极瘦的人影推开门走了进来。
见着趴在桌子上的“段誉”跟钟灵,不禁冷哼了一声。
陈钰定眼一看,只见来者是个丑陋的中年人,身着一身褐色袍服,马脸甚长。
“爹爹!”
钟灵晕晕乎乎,看着来人,有些困惑,迷糊道:“你怎么来了?”
竟是钟灵的养父,万劫谷谷主钟万仇。
“就许你这个死丫头来偷摸报信,你老子我不能来吗?”
钟万仇怒道,此刻气的额头青筋暴起。
钟灵从万劫谷离开后不久,就被他发现了,于是也跟着骑马追了出来。
虽说晚了几天,可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钟万仇注视着陈钰,冷笑道:“这便是那姓段的儿子吧,嘿嘿,老子这趟倒是没白来。”
“不是的...爹爹...他,他是....”
“住口!”
钟万仇眼眶一红,竟是落下泪来,哭道:“你也是个没良心的,你娘天天想着那段正淳,你也不跟我一条心,灵儿,这些年爹爹几曾亏待过你。”
陈钰早已听钟灵说过,这个世界的钟万仇早已知道她并非是他亲生,可这些年依旧待她如同己出。
自然是因为对甘宝宝的痴情。
钟万仇根本不给钟灵说话的机会,盯着陈钰恶狠狠道:“姓段的狗儿子,俗话说的好,父债子偿!老子找不到你老子,便将你带回去,不愁那姓段的不来救人!”
说罢将陈钰扛在肩头,没等镇南王府的守备反应过来,便趁着夜色跑了出去。
钟灵在后面急的大喊:“爹爹,你抓错人了!”
钟万仇狞笑一声:“没抓错,老子抓的就是段正淳的狗儿子,哈哈哈哈!”
陈钰:┐(‘~`;)┌
已经在摩拳擦掌,准备暴打这位万劫谷谷主了。
当着钟灵的面不大好,在外面动手可是方便的很。
正要动手时,却听钟万仇冷笑道:“小子,你猜我要如何对付你?”
陈钰掏掏耳朵:“洗耳恭听。”
只听钟万仇奸笑一声:“木婉清你还记得吗?就是那姓段的跟那姓秦的女儿,你的亲妹妹。”
嗯?
陈钰顿时来了兴趣。
据他所知,秦红棉当真将木婉清藏了起来,不想两人见面。
却听钟万仇嘿嘿道:“这小姑娘前些日子逃进了万劫谷,要找灵儿,我让她在谷中等待,这下不就好了么,段誉,若是天下人瞧见你跟你这亲妹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世人会如何议论他段正淳呢?哈哈哈哈~”
“你,你好毒!”陈钰故作慌乱,却放下了高高扬起的手掌。
钟万仇愈发得意,笑声张狂,怒道:“我就是要搞臭他段家的名声,不,不对,不是搞臭,他姓段的本就是喜欢勾引有夫之妇的无耻小人!我要让天底下的人都来耻笑他!”
得知能见到木婉清,陈钰瞬间收起了对钟万仇动手的想法,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死傲娇的可爱模样。
钟灵告诉他,两人与他分别之后,木婉清哭了一路。
说到底还是怪秦红棉,为了让自己放弃本来就没有的道德,攻略王夫人。
自己先当了样板间。
搞得大家关系变得怪怪的,回去后就使劲折腾木婉清,还给人藏起来。
实在是太卑鄙了。
也不知木婉清是怎么从她母亲的魔爪中逃出来的,当真是对秦红棉动手了么?
自己临行前曾传她“金乌刀法”,对付秦红棉自然问题不大。
“小子,你怎么不说话了。”钟万仇奸笑道。
“我能说什么...”陈钰没好气道,像是认了命。
麻烦你跑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