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元前655年的春夏之交,木耒一家人,以及蹇叔、章腊等重臣,一起搬到了新都邯郸。
邯郸新都经过一年半的建设,一些小的宅院,厅堂等大都已建设完毕,木耒心心念念的琼楼别墅也已经完工,只剩下巨大的未央宫仍在施工。
在未央宫的一侧,是一个小的承天殿,那里可以作为现在议事的地方,至少可以同时容纳30多人。
新建的都城宽约5里(约400米\/里),长约7.5里,并简单的分成南城和北城。
南城是5里乘5里的坊区,总规划了72坊,除去道路外,每一坊区的大小基本是200*200米左右的大小。
国君的宫殿在北城正中间,占地是2里乘2里的大小,宫殿左右两侧的部分,是卿大夫们的住宅区。
按照周礼的规定,侯伯应是五里之城(约4.3平方公里),就是长宽各是5里的城池,但很多大些的诸侯国都没按这标准。
现在新国也不怕别人拿这个说事,颊戎曾对木耒说过:凡是骂过新国的,给新国上眼药的,我以后都帮国君给打回去,一直打到灭国为止。
新国宫殿的南边,是72坊,有半数已经卖给了商贾们,让他们自行建设,还有一些区域是国有的,如各类集市、国营作坊、国营店铺等。
木耒特意规划三个坊区,作为各国的使馆区。在使馆区里面,每十亩地为一块(约3000平米\/块),售价可不低,十万钱的才能买一块地,每国限购2块。
也就齐、鲁、宋这样的大国买的起,对于小国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价,许多小国不得不组团合买一块。
有两国合买的,甚至还有五六国合买的。即便是五六国合买,也并不是大家平均出钱。
比如有一个叫茅国的小国,仅能拿出5000钱,最后他只分得了一块长宽约两丈,长约15丈的地方(4.6米*35米),要知道那2丈才是临街的地方,等于就是买了一个小胡同。
等木耒搬到邯郸的时候,使馆区已经入住了近40个大小国家。连向来和新国有交集的晋国,也买了一块地来建自己的使馆。
齐鲁是最早和邢国互贸的国家,从中获利颇多,鲁国一次性买下了2块使馆的地皮。而齐国更是通过骚操作,由齐国出钱,与牟国一共买了4块地皮,而齐国独占了其中的3.9块。
邯郸的城墙还没有完工,但是速度很快,因为他们是边挖护城河,边筑墙。这样的操作令各国大开眼界,既给自己增加了防御,又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都城的宫殿已完成了大半,于是很多俘虏和奴工也都闲了下来,木耒便让章腊从中数出一万人。尽数迁移到新占领的沧州地区。
即便这样,还有剩下3000赤狄阉奴,以及3000多的其他奴隶。木耒是不会让这些人闲着的,令一部分人去拓宽邯郸到邢台的道路,一部分是清理流经邯郸的牛首水。
邯郸东北不远处,有一个几十平方公里的大池塘,叫鸡泽。牛首水流经邯郸,进入鸡泽,又和滏水、漳水汇合,最后向东汇入黄河。
也就是说,从邯郸乘船,可以直抵天津。这可不是什么笑话,在建国后的50年代,邯郸和天津之间还能通过水运运煤呢。
鸡泽这个大池塘好啊,正好能在这里试验帆船,还有蒸汽机船。当然,这些都需要时间。
但木耒不这么想,时间就是金钱,船造不了无所谓,可以先造木筏子啊。木耒给工匠图纸,令他们做30米,宽7米左右的大木筏,然后在竹筏上试验风帆。在夏天的时候,他会亲临鸡泽去参与试验。
……
来到了新的都城,许多事就需要木耒亲自出面了,比如各国的使臣,隔三差五便有使臣组团来面见新君。比如齐、鲁、宋、晋全都有使臣。
齐国的使臣叫隰朋,他是齐国公族,齐桓公的肱骨大臣,他一来到邯郸,就前来面见木耒。
隰朋提出:要升级齐新两国的贸易伙伴关系,齐新两国应该联姻,齐侯过一阵想和新君会盟,商讨两国一起结盟的事。
首先,对于这种奥特曼们组团,外出打小野兽的事情,木耒当然是拒绝的,若是和齐国结盟了,我以后怎么找理由打你们啊。
木耒以新国新立,百废待兴、百业待举、人口稀少、内患未平、自己也忙的日理万姬给搪塞了过去。
至于联姻的事,木耒则以,自己的四个子女年龄尚小,还不满周岁,等大一些再定娃娃亲为由拒绝了。至于联姻联到自己身上,想都不要想,齐侯的女儿奇葩多啊。
木耒眼见那隰朋的胡子都气的哆嗦了,但他仍旧是规规矩矩的施礼退下,真有大国重臣的风范。
又比如晋国,晋国的使臣是丕郑,晋国对东方突然崛起的新国忧心忡忡,所以也在第一时间也派来使臣探信儿。
木耒对晋国是没有好印象的,这狄兵联军攻邢伐卫,里面多少也有晋国的原因,更何况,在第二次邢都保卫战的时候,还有晋商向长狄传送情报。
木耒可不惯着这些晋人,直接就对丕郑说道:“昔日,赤狄伐我邢卫,乃是受晋国逼迫唆使所致,且赤狄围攻我邢都时,有晋国商贾向赤狄传送讯息,并焚我邢都粮草。
此事我不知晋侯是否知晓,抑或是晋君故意为之,但你晋国须谨记:勿要再行与我新国不利之事。若是行商,直接去寻寒大夫便是。”
木耒当着丕郑的面这么说,这就是指着鼻子骂啊,丕郑那受得了这种气,只是说了一句:“新君年幼,不知晋国之利害。今日视晋为虎豹,明日晋必为虎豹。新君,勿谓言之而不预!”
说完,这丕郑拱了下手,然后转身就走。
木耒起身怒道:“老匹夫休走!左右廷卫,速将这匹夫给我拖出殿去,不,给我拖出城去!”
……
还有便是鲁国和宋国的使臣,宋国的使臣很特殊,乃是他的二哥,邢国的公子蒿。
公子蒿见到木耒的时候,更是感慨万千。曾经木耒是他和太子威拉拢的对象,却不想人家自己单挑了狄兵联军,俘虏如日中天的齐侯。
现在看来,自己和太子威都不配给人家提鞋。唉,老大和老二争家产,结果来了强盗,老爹带着两儿子跑了,结果老幺出马,不但夺回了家产,还端了强盗的老窝。
“二哥在宋国可好?听闻你现已是宋国大夫。”
而公子蒿还在感慨,说道:“区区几年,不想侯弟竟能力挽狂澜,为我邢氏挣下如此大之版图。”
木耒回道:“我亦不想如此,此为形势所迫,若是无狄兵伐邢之事,我至今仍是一个逍遥公子,哪像我现今百事缠身,无片刻闲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