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鱼来匈奴也有些日子了,可迟迟未有任何动静,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要不还是去找那日苏问个明白吧?想到这里,荆鱼便朝着那日苏的营帐走去。
那日苏的营帐距离荆鱼并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
荆鱼轻轻掀起帘子,准备进入营帐询问心中的疑惑。然而,就在她踏入营帐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她瞠目结舌,完全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此刻那日苏正在熟睡之中,但令荆鱼惊讶不已的是,额日古竟然也在这里!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额日古此时正双手支撑在那日苏身体的两侧,仿佛要将他紧紧抱住一般。而他的头颅则缓慢地向那日苏凑近,两人的嘴唇渐渐触碰在一起。
这一幕实在太过震撼,荆鱼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像是有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断裂开来。她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间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荆鱼才回过神来,她猛地放下手中的帘子,脚步踉跄着转身离去。
就在荆鱼放下帘子的那一刻,额日古眼里杀气满满的看向帐子外面。
荆鱼回到自己的帐子里,好半天心情都没能平复下来,一直都在咚咚咚的跳着。
脑海里一直闪过刚才看到的画面。
怎么会……
他们……
“笃笃。”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荆鱼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开口时还有些惊惧:“谁啊?”
“荆将军,单于有请。”帐外的声音很是陌生,可是话里的内容却是让荆鱼的心脏再次跳动起来。
“哦好,我即刻就去。”
荆鱼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纷乱心情,但仍旧立在额日古的营外,迟迟不肯进去。
她倒不是害怕,只是怎么去面对呢?
她又想起那幅画面。
但额日古此刻却已经察觉到她的到来,荆鱼听见他淡淡的声音响起:“荆将军何故连我的帐子也不敢踏入了?”
听到这话,荆鱼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进了营帐。
可又说些什么呢。一进营帐,荆鱼就觉得营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荆鱼觉得尴尬极了,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荆将军,孤王很难看嘛?”耳边想起额日古那危险且带有威胁意味的声音。
“单于。”荆鱼强装镇定,缓缓抬起头与额日古两目相对。
额日古扯扯嘴角,危险的问道:“荆将军看见什么了?”
荆鱼发誓,她此刻很想说自己没看见。
可下一刻她就听见额日古说:“我听守卫说你一大早便去找小王爷了?”
话已至此,荆鱼即便是想装也装不成了。
简直是头皮发麻。
“我看见了。”
额日古的眼眸深处,迅速地掠过一丝冰冷而凌厉的杀意,尽管这抹杀意转瞬即逝,却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荆鱼心中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瞬间传遍全身。她暗自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荆将军,孤王希望此事你能将其深埋于心底,绝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半句。”额日古头也不抬,专注地翻阅着手中那张泛黄的羊皮卷,仿佛那上面承载着整个世界的秘密。他的声音寒冷刺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绝。
“是!”荆鱼毫不犹豫地应道。
正当荆鱼转身准备离去时,额日古突然出声叫住了她:“且慢,荆将军,孤王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要交付与你。”
荆鱼身形一顿,急忙转过身来:“单于敬请吩咐!末将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西北部有个小部落,久久不肯归降,荆将军替孤王剿灭吧!”剿灭两字说的倒轻松。
可巧那日苏来了。
“阿兄!”
他一来便是要与他阿兄抢位置坐的。
那张专属单于的,代表着地位权利象征的椅子,就这么生生的又挤了一个人,原本宽敞的椅子此刻就有些拥挤了。
那日苏刚刚睡醒,双眼还带着几分迷茫,可嘴里的话却也不容质疑:“我不同意!”
额日古只当自家弟弟是心疼她,当即脸色就阴沉下来:“你还记得你带她回来是做匈奴勇士的?!”
“不打仗赢得功绩,如何能让众人信服呢?她原来可是大夏的将领!”
这话倒是难以辩驳,只是……
“可那个部落生性凶残……”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额日古猛的一拍桌子,做出决定,“荆鱼,你一独自前往即可!”
荆鱼听到这个命令,如至冰窟,此去怕是凶多吉少,身首异处了。
而同样的,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头而下,让那日苏的瞌睡虫一下子就没了,他一个激灵就坐起身来,满脸惊愕:“阿兄!你说什么?”
“是!属下领命!”荆鱼心知,额日古这是想让她死在外边,之前的事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向那日苏提起,她只能接下。
那日苏皱着眉看向荆鱼,怒目圆视,厉声道:“你疯了?那个部落少说有几百人,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不是去送死嘛?!”
荆鱼却是不看他,也不理会他。
额日古那冷若冰霜的眼里终是有了些笑意:“那便预祝荆将军凯旋。”
“来人!拿酒!”
匈奴的酒盏有些大,额日古亲自给荆鱼倒了满满的一杯烈酒,递给荆鱼:“这便是为荆将军饯行了。”
荆鱼心中叫苦不迭,这哪里是饯行,送行还差不多!
荆鱼接过酒盏,一饮而尽,只觉喉咙处似是有烈火灼烧:“多谢单于!末将定不辱使命!”
荆鱼提上望月,翻身上马踏上未知征程。
额日古看着荆鱼远去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那日苏满脸不悦,可也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家阿兄的决定,没有人改变。只能默默的祈祷荆鱼可以一路顺遂、平安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