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师尊抱着我,我不会乱动。”
洛衡翻身起来,伸手勾住暮霭的衣带,将他拉上了床。
“嗯。”暮霭脱去外衫,躺在他身侧。
洛衡枕在暮霭的手臂上,整个人钻进了他怀里。
暮霭翻身朝向洛衡,避开他后背上的伤处,小心的揽住他的腰身,带着几分责怪的语气诘问:
“今晚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你一个人受伤了,浮溟他们呢,他们不管你吗?”
“我和伯父他们分头行动了……”洛衡把今天他孤身大战狼群的事,大致给暮霭解释了一遍。
暮霭皱着眉,“厄族的魔物体型庞大,你应该跟我说一声。”
“我一个人能应对,不想麻烦师尊。”
洛衡道,“况且,伯父说师尊你不参与这些事,我当着两位师兄的面,就没好意思叫你过来。”
“我不参与的是云隙山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乱七八糟的事。”
暮霭的语气认真,“衡儿,你不一样,只要你找我,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一定会去帮你。”
洛衡抬头亲了暮霭一口,眉眼弯弯道:“师尊养我这么大,我不能总让师尊给我善后。”
“我既然养大了你,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暮霭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柔道,“早些睡吧。”
第二日。
浮溟和李银王金三人,前来看望洛衡。
“伯父。”洛衡开门请他们进来。
原本坐在桌上喝茶的小狐狸,突然跳了下去,张口咬在了浮溟腿上。
瞬间就见了血。
“嘶……”
浮溟吃痛闷哼了一声,差点摔在地上。
“师尊!”身后的李银和王金赶忙搀扶住他。
“暮暮!”洛衡弯腰去抱狐狸。
小狐狸却死死咬着浮溟的腿不放,尖利的狐牙深深刺入浮溟的皮肉,大有要将其咬断的趋势。
李银呵斥:“小狐狸,你今日发什么疯!”
王金也骂它:“我师尊平日经常喂你、照顾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快放开我师尊!”
“暮暮,你听话,先松口放开伯父…”
洛衡蹲下身,抚摸着狐狸的后背安抚,不敢强硬拉拽它,只能温声哄着:“咱们有话好好说…”
“……”暮暮现在连洛衡的话也听不进去了,拒不松口,只一门心思要咬死浮溟。
“我已经传信给掌门师兄,此次四季山庄的委托全部算给衡儿。”
浮溟忍痛开口,也明白这狐狸在生气什么,认错态度十分诚恳,“暮暮,衡儿受伤是我的责任,是我疏忽大意没照顾好衡儿,你想怎么样报复我,我都毫无怨言。”
“……”见是浮溟先服了软,小狐狸咬着他腿的力道松了。
洛衡察觉到,赶忙把它抱了起来,抚摸着它脑袋上的毛安慰,“你消消气,我真的已经没事了。”
“师尊,您没事吧?”
只见浮溟的小腿上已经鲜血淋漓,李银赶忙搀扶着他进屋坐下。
王金朝洛衡抱怨:“洛师弟,你真得管管这只狐狸了……”
“嗷!”放肆!
王金话音未落,暮暮怒火未消,又从洛衡怀里跳出来,猛地朝他们扑了出去,给浮溟、李银、王金三人脸上分别挠了一爪子。
“嘶……”
“啊……”
“这狐狸脾气不小,你们别惹它……”
浮溟这话说得晚了些。
师徒三人,脸上顶着同样的狐爪血痕。
“暮暮!你回来!”
洛衡赶忙抓住它,把它牢牢抱在怀里,一只手握住它的后腿,不让它再跑再伤人。
洛衡歉意道:“抱歉伯父,暮暮它今日……”
“没事……嘶……”
浮溟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话时不小心扯到脸上的伤口,疼的倒抽了口凉气。
“这狐狸喜欢你,我今日过来,就已经预料到它会闹了,它不闹才是不正常。”
王金捂着脸上的伤,小心翼翼不敢大声说话,“这狐狸下手真狠!”
“这狐狸先是你暮霭师叔养大的,然后才是衡儿在养。它跟你暮霭师叔一样,极其偏心衡儿。”浮溟轻笑了一声,教训他道:
“况且,是你先出言不逊的,它没挠的你破相,你就知足吧,你忘了前几年,你锦方师伯差点被它抓烂脸的事了?”
李银好奇的问:“洛师弟,这狐狸抓过你吗?”
洛衡摇了摇头,“没有。”
“嗷~”
小狐狸软乎乎叫了一声,两只前爪抱上洛衡的脖子,亲昵的舔了舔他的脸颊。
“暮暮!”浮溟语气严厉,眼神警告的看向小狐狸,“我们还在,你收敛些!”
“嗷——”
小狐狸不满,回头又要朝浮溟伸爪子,洛衡差点抓不住它。
“暮暮!”若非洛衡此刻抓着它的腿,否则这狐狸现在就已经扑出去了。
浮溟下意识往后一仰,狐狸却没有来攻击他,看见暮暮依旧被洛衡稳稳当当抱着,余惊未定这才松了口气。
狐狸脑袋轻轻蹭了蹭洛衡,埋进洛衡的颈窝,暮暮低低哼唧的两声,“嗷嗷……”
浮溟嘲讽道:“仗着自己现在是狐狸,他倒是肆无忌惮了。”
李银在屋里环视一圈,疑惑问:“洛师弟,今日怎么没看见暮霭师叔?”
洛衡看了一眼怀里的狐狸,抚摸着它的毛道:“师尊他不在。”
浮溟问:“衡儿,你和暮霭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洛衡道:“师尊没说。”
王金无奈,“洛师弟,你不能事事都听暮霭师叔的,一点主见也没有。”
浮溟道:“等这次观完礼,衡儿你和暮霭也与我们一同回云隙山吧。”
洛衡颔首,“好。”
……
楚清言大婚当日。
洛衡是抱着暮暮,和浮溟他们师徒三人一起去的。
李银问:“暮霭师叔真的不来了吗?”
洛衡道:“我师尊不喜热闹。”
王金问:“洛师弟,你怎么把这狐狸也带出来了?”
洛衡道:“它喜欢凑热闹。”
“……”浮溟笑了笑,没有说话。
楚清言和林月的成亲礼,是在夏字号厢房里办的,包括新娘的婚房,也不过是在后院另找的一间屋子。
潦草的红绣球装潢,所有宾客都聚集在厢房中,虽然屋里地方宽敞,可同时容纳这么多人,也显得拥挤不堪。
前几日盛气凌人,还扬言“不让他们姐姐受委屈”的那群叔子,面对今日敷衍的局面,站在人群的最后一言不发。
新人行礼,楚清言面无表情,身着的喜服像是讽刺,好似今日成婚的人不是他。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这位楚少主的婚事怎么不在落霞山办,却要选在这里?”
“我听说,这场婚事是新娘算计了楚少主得来的,楚少主根本就不喜欢她,自然也不肯让她进落霞山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