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大将真缇率领十万大军,绕过绿洲,踏上迂回之路。
虽然路途遥远,但总算解决了粮草和水源的燃眉之急,稳住了军心。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沙漠中蜿蜒前行,真缇骑着高头大马,面色冷峻地注视着这一切。
“将军,绕路虽能解决补给,但会耽误不少时间,给了大华军队喘息之机啊。”
身旁一位副将策马跟上,忧心忡忡地说道。
真缇冷哼一声:“绕路是迫不得已,总比全军覆没在沙漠里强!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尽快赶到大华边境!”
“是!”副将领命而去。
真缇治军严苛,出发前曾严令士兵不得扰民,违令者斩。
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些士兵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脑,私下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天,真缇正在帐中研究地图,忽然一名士兵来报:
“将军,大事不好!斥候回报,前方村庄遭到我军士兵洗劫!”
真缇闻言,勃然大怒:“什么?!是谁干的?可抓到了凶手?”
“回将军,已经抓到了几个,他们供认不讳……”
士兵吞吞吐吐,不敢再说下去。
“说!”真缇厉声喝道。
“说是……说是奉了哈里木将军的命令……”
士兵战战兢兢地回答。
“哈里木?”
哈里木是楼兰的同盟部落首领,骁勇善战,但桀骜不驯,这次出兵也带了不少部下。
真缇虽然是全军统帅,但对这些同盟部落的将领,也不好太过强硬。
“把他们带上来!”
很快,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士兵被带了上来,一个个神色傲慢,并不像寻常士兵那般害怕。
“你们可知罪?”真缇怒目圆睁。
其中一个士兵梗着脖子说道:
“我们奉哈里木将军的命令行事,何罪之有?再说,我们不过是拿了些财物,那些村民又没死,将军何必如此小题大做?”
真缇怒喝道,“军令如山,岂容你们随意践踏!哈里木将军的命令就能凌驾于我的军令之上了吗?两军交战,扰民劫掠,只会激起民愤,于我军不利!更何况,我们与大华交战,本就师出无名,若再行此等不义之举,岂不是自绝于天下?”
另一个士兵阴阳怪气地说道:
“将军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怕得罪了大华?我们楼兰和大华迟早要决一死战,何必装什么仁义道德?”
真缇强压怒火,说道:“我意已决,尔等休要再言。来人,将他们拖出去,重责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将军!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哈里木将军的人……”
几个士兵的叫喊声渐渐远去。
真缇面色阴沉,此事不能就此罢休,必须找哈里木好好谈谈。
他唤来一名亲兵,吩咐道:“去请哈里木将军过来议事。”
亲兵领命而去,不多时,哈里木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真缇的营帐。
他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一双鹰眼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凶悍之气。
“真缇将军,找我何事?”
哈里木语气粗犷地问道,丝毫没有客套之意。
真缇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道:
“哈里木将军,你的部下违反军令,劫掠村庄,你可知罪?”
哈里木哈哈大笑:
“真缇将军,不过是拿了几个村民的粮食和财物,何必如此大惊小怪?战场上刀剑无眼,死几个人算什么?再说,那些村民又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还是大华的奸细!”
真缇强压怒火,说道:
“哈里木将军,两军交战不扰平民,这是历来的规矩。”
哈里木不屑地撇了撇嘴:
“真缇将军,你就是太迂腐了!打仗就是为了抢夺资源,不抢白不抢!再说,我们马上就要到达大华了!”
真缇见哈里木冥顽不灵,也变得强硬起来:
“哈里木将军,我再说一遍,你的部下违反军令,必须严惩!我已经下令将他们重责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真缇将军,你敢动我的人?你这是不给我面子!”
真缇毫不示弱地回敬道:“哈里木将军,军令如山,任何人不得违抗!你若不服,可以向大王申诉!”
哈里木怒极反笑:“好!好!好!真缇将军,你真是好大的威风!咱们走着瞧!”
说罢,哈里木拂袖而去,帐中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真缇回到营帐内,心里烦躁,扯开衣襟还是感觉胸口堵得慌。
他不停地想着哈里木嚣张的样子,怎么也挥之不去。
帐篷外风沙呼啸,更让他心烦意乱。
灌了口酒,辣得嗓子疼,却还是压不下心里的火。
“妈的,这仗还没打,自己人倒先窝里反了!”
真缇狠狠地将酒杯摔在地上,烦躁地在营帐里踱步,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
“哈里木这颗毒瘤不除,楼兰大军迟早要分崩离析!”
他猛地站起身,用力一拍桌子,高声喊道:“来人!”
两名亲信立刻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将军有何吩咐?”
“去,把阿力木、巴图尔和苏赫都叫来,我有要事相商!”
“是!”
不一会儿,真缇的三个亲信都到了。
真缇屏退左右,沉声说道:
“哈里木这厮,目无军纪,嚣张跋扈,若不除之,我军必乱!”
阿力木率先开口:
“将军,哈里木将军他……他毕竟是王上的心腹,咱们……”
真缇不等他说完,便厉声打断道:
“心腹?他眼里还有王上吗?!他眼里只有他自己的权势!若让他继续胡作非为,迟早会坏了大军士气,到时候怎么跟王上交代?怎么打赢这场仗?”
巴图尔瓮声瓮气地说道:
“将军说的是,哈里木那家伙早就该治治了!弟兄们早就对他心怀不满了!”
苏赫也点头附和:
“就是,仗还没打呢,他就敢抢百姓的东西,这要是打到大华去了,还不得反了天了!”
真缇见几人都赞同自己的想法,心中稍定,说道:
“我意已决,今晚就动手!务必干净利落,不得走漏风声!”
“是!”
三人齐声应道。
第二天清晨,哈里木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带着一队人马返回营地。
他昨晚又搜刮了不少好东西,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心里盘算着回去怎么跟大王邀功请赏,升官发财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