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高举屠刀,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朱颖闭上双眼,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暗箭带着破空之声,正中刽子手的手腕。
屠刀应声落地,朱颖猛地睁开双眼,劫后余生的惊惧还未散去,便看到人群中一阵骚动,埋伏的弓箭手纷纷现身,箭如雨下,射向监斩台。
郭德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躲到台下,口中高喊:“护驾!护驾!”
混乱中,一道身影几个起落便来到朱颖身边,寒光一闪,绑缚她的绳索应声而断。
“玉书!”
朱颖虚弱地喊了一声。
沈玉书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拦腰抱起,便要突围。
“想走?没那么容易!”
曹将军一声怒吼,指挥士兵将沈玉书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无忌和李承轩率领早已埋伏好的手下,里应外合,与曹将军的军队展开激战。
沈玉书护着朱颖且战且退,朱颖因为受刑多日,身体虚弱,行动不便,几次险些被官兵擒获,都被沈玉书拼死挡下。
“玉书,你走吧,别管我了!”
朱颖虚弱地说道,嘴角的血迹触目惊心。
“闭嘴!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沈玉书咬紧牙关,挥剑挡开刺向朱颖的利刃,自己却因此受了伤。
寡不敌众,沈玉书身上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衣衫。
就在这时,一柄长剑刺向沈玉书的后背,朱颖奋力推开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这一剑。
“朱颖!”
沈玉书目眦欲裂,抱着昏迷过去的朱颖,悲愤交加。
修为到这一刻直接迈进了宗师的境界,他如同疯魔一般,杀出一条血路,带着朱颖冲出重围。
曹将军见沈玉书要逃,亲自带人追击,却被无忌和李承轩死死拦住。
“曹将军,你的对手是我们!”
无忌挥舞着拂尘,挡住曹将军的去路。
“想拦我?不自量力!”
曹将军怒吼一声,与无忌和李承轩缠斗在一起。
沈玉书带着朱颖逃到城外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齐麟早已等候多时,看到浑身是血的朱颖,连忙上前诊治。
“玉书,朱颖的伤势很重,必须尽快医治!”
齐麟一边为朱颖止血,一边焦急地说道。
沈玉书紧紧握着朱颖的手,眼中满是自责,“齐麟,拜托你了,一定要救活她!”
齐麟点点头,开始为朱颖进行紧急治疗。
马车一路疾驰,朝着云城的方向而去。
“玉书……”
朱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细若游丝。
“我在。”
沈玉书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回应。
“别…别回去……”
朱颖吃力地抓住他的衣袖,“太危险了……”
“无忌和承轩还在京城,我必须回去。”
朱颖的眼角滑落一滴泪,她明白他的责任,他的道义。
沈玉书深深地看了朱颖一眼,转身离去。
他策马扬鞭,一路飞驰,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无忌和李承轩的身影。
京城巍峨的城墙矗立在沈玉书面前。
城门紧闭,城楼上火把通明,士兵来回巡逻,森严的戒备较之往日更甚三分。
城门口,一队队士兵正对进出城门的百姓进行严格的盘查。
沈玉书勒住缰绳,观察着城门的情况,心中暗道:“看来郭德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我自投罗网了。”
他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冲进这龙潭虎穴。
他调转马头,寻了一处隐蔽的树林,将马匹拴好。
从行囊中取出几把锋利的匕首,藏于衣袖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他环顾四周,寻到几株粗壮的柳树,折下柳条,熟练地编织成一条结实的绳索。
“呵,没想到这些年不问世事,这手艺还没落下。”
沈玉书自嘲地笑了笑,将绳索的一端牢牢绑在一块沉重的石头上,深吸一口气,瞄准城墙一处守卫相对薄弱的地方,猛地将石头甩了出去。
绳索划破夜空,精准地落在城墙垛口上。
沈玉书拉了拉绳索,确定绑得结实后,便如灵猿一般,顺着绳索攀爬而上。
夜色掩护了他的身影,守城的士兵丝毫没有察觉到。
翻过城墙,沈玉书轻巧地落地。
他收起绳索,将匕首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潜行在城内的大街小巷中。
京城内,气氛肃杀,士兵巡逻的频率比平时高出一倍不止。
沈玉书几次都险些与巡逻的士兵撞个正着,但他凭借对地形的熟悉,总能化险为夷。
他一路朝着赵先生的住所潜行,心中思绪万千。“赵先生,希望您能一切安好。”
赵先生的住所位于京城一处僻静的巷子里,是一座古朴的四合院。
沈玉书来到院墙外,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院内灯火通明,人影晃动,似乎有不少人在。
他心中一沉,难道赵先生已经被郭德控制了?
他不敢贸然行动,只得悄悄翻入院墙,躲在暗处观察情况。
透过窗户的缝隙,沈玉书看到院内的情景。
赵先生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一张椅子上,嘴角带着血迹,显然是受了酷刑。
而曹将军则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杯酒,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赵先生……”
沈玉书心中暗道,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只听曹将军说道:“赵先生,只要你肯说出沈玉书的下落,本宫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赵先生冷笑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呸!老夫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学生!”
沈玉书的身影出现在曹将军身后,夺过旁边士兵的佩刀,干净利落地结束了曹将军的性命。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曹将军的狞笑还未完全舒展,便凝固在了脸上。
他手中的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猩红的液体溅了他一身,也溅在了赵先生的脸上。
短暂的惊愕后,士兵们反应过来,纷纷拔刀朝沈玉书冲来。
沈玉书看都没看一眼地上抽搐的尸体,反手一刀,将捆绑赵先生的绳索割断。
“先生,您没事吧?”
赵先生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啐了一口,“老夫皮糙肉厚,死不了!倒是你小子,怎么跑回京城来了?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