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初看着贺子秋,满脸无奈地耸耸肩:“知道了,那我先去洗漱了,困死我了。”
贺子秋挠挠头,笑了笑:“那我也回家洗个澡,马上就过来。”
宋时初一听,立刻瞪大眼睛,傲娇地扬起下巴:“你可给我听好了,别让别人知道你今天睡我这儿,不然你就死翘翘了,哼!”
贺子秋连忙点头,眼神里透着几分好笑:“知道啦,我肯定小心,绝对不往外说,你放心吧。”
宋时初这才满意地转身,嘴里还嘟囔着:“这还差不多。”
贺子秋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抬脚准备回家洗澡。
贺子秋回到家,迅速钻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淌而下,他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竟然还哼起了小曲,声音随着水汽飘散开来:
“啦啦啦,今天能和初初一起睡……嘿嘿。”
一想到待会又能回到宋时初那儿,跟她待一块儿,心里就甜滋滋的,迫不及待的想洗完澡赶紧过去。
贺子秋洗完澡,轻手轻脚地准备迈向宋时初房间。
刚走到客厅,坐在沙发里的凌霄仿若幽灵般冒声:“这么晚,去哪儿?”
贺子秋身形一僵,干笑两声:“去看看初初,就一会儿,马上回。”
凌霄坐起身,扯出阴森森的笑:“哦,记得早点回来。”
贺子秋下意识咽咽口水,忙点头。
凌霄顿了顿,又恢复严肃:“初初还小,你别闹她。”
贺子秋再次点头如捣蒜,才得以脱身,背后冷汗直冒,脚步更快地朝宋时初房间去了。
贺子秋站在宋时初房门前,定了定神,嘴角上扬露出个浅笑,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很快传来动静,宋时初打开门,嗔怪道:“你还敲什么门呀,快进来。”
说完,她便转身,坐在床边尴尬地看着贺子秋。
贺子秋带上门,几步走到床边,小声嘟囔:“这不是怕不礼貌嘛。”
宋时初没好气地瞪了贺子秋一眼,撇撇嘴说道:“你还挺有礼貌的,现在就知道装起绅士来了。我可太困了,要睡觉了。”
说着,她便往被窝里一缩,闭上眼睛躺了下去。
贺子秋侧身面向宋时初,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抬手关掉台灯,随后小心翼翼地躺到床边。
犹豫了一下,他手指轻轻戳了戳宋时初,小声道:“初初,你睡了吗?”
宋时初眼皮动了动,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嘟囔着:“干嘛呀,我都快睡着了。”
贺子秋看着她这副迷糊又可爱的模样,心像被羽毛轻轻拂过,鬼使神差地,他慢慢凑近,轻声说:“初初,我就想看看你。”
话音刚落,唇已经轻轻印上了她的唇,宋时初瞬间瞪大双眼,贺子秋却及时撤了回去。
宋时初脸颊绯红,抬手捶了他一下:“你这坏蛋,干嘛突然亲我。”
贺子秋轻轻抓住她的手,拉到胸前,柔声道:“因为我喜欢你,初初,睡吧,初初我搂着你。”说完,他侧身将宋时初温柔地搂进怀里。
宋时初靠在他怀里,小声嘀咕:“哼,这次就饶了你。”
过了一会儿,宋时初的呼吸逐渐平稳,已经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贺子秋的目光紧紧黏在宋时初脸上,情难自抑,他再次缓缓俯身,轻啄了下宋时初的额头。
只见他嘴唇微微颤动,喃喃低语:“初初,千万别离开我,好不好?”
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哀求,像是害怕眼前人会突然消逝。
宋时初睡梦中似有感应,往他怀里蹭了蹭,贺子秋心都化了,手臂又收紧几分,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就这样静静搂着,许久才慢慢合上眼。
第二天早上,宋时初被闹钟叫醒,发现贺子秋已经不在身旁了以为他已经回家了。
她趿拉着拖鞋,睡眼惺忪地走向厨房,没想到看见贺子秋忙碌的背影,锅里滋滋作响,烟火气正浓,那画面莫名让她心头一暖。
宋时初站在洗漱台前,看到脖颈下面有红痕有些无奈,只能掬一捧冷水扑在脸上,彻底清醒过来。
当她打开柜子,看到那一排排整齐挂着的旗袍和新中式衣服时,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满是藏不住的喜爱。
手指轻轻抚过一件件旗袍和马面裙,最终停留在一件青色旗袍上,她轻轻将其取下,心中泛起涟漪。
换上旗袍后,宋时初对着镜子看了看确定遮住了才放下心来,接着熟练又专注地盘起发髻。
拿起那根青色带着流苏的簪子插入发间时,她的动作顿了顿,目光透过镜子,似乎看到了遥远记忆中的妈妈。
似乎好像是大学的时候又好像是毕业之后,她就痴迷上了古典服饰,尤其是旗袍。
在她印象深处,全家福上的妈妈总是身着旗袍,美得不可方物。
每次看到自己与妈妈相似的眉眼,她都忍不住想,穿上旗袍的自己,是不是就像当年的妈妈呢?
也许,这是她怀念妈妈、靠近妈妈的一种方式吧,哪怕只是一点点心灵上的慰藉。
深深吸一口气,宋时初努力整理好心情,不让那些伤感的情绪蔓延。
她拿起防晒乳,细致地涂抹着,像是给这脆弱的情绪也覆上一层保护膜。
最后,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餐桌,准备迎接新一天的生活。
贺子秋正把早餐端上桌,一抬眼,瞧见宋时初袅袅婷婷地走来,顿时眼前一亮,目光里满是惊艳:“初初,你穿旗袍也太好看了!”
那语气里的赞叹毫不掩饰,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像是要把眼前人装进心里。
宋时初微微红了脸,轻轻嗔怪道:“就你嘴甜。”其实她心里也美滋滋的。
说起来,夏天实在是热,她已经有一阵子没穿旗袍了。
今天看到贺子秋干的好事,再加上自己确实很那些旗袍,又或许也有回忆涌上心头,她一时兴起便挑了这件换上,没想到贺子秋这么喜欢。
吃完早餐,贺子秋就在咖啡店忙碌,宋时初坐在办公室,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心里反复权衡着。
她本来对参加沈浔之的婚礼觉得有些尴尬,可想了想又觉得本来就没什么干嘛这么尴尬呢?
而且沈浔之已经放下了,沈家伯父伯母对她也非常好,还有沈之晚,那可是多年的好姐妹。
想到这里,宋时初咬咬牙,拿起手机拨通沈之晚的电话:
“晚晚,我想好了,婚礼我去。对了,你嫂子喜欢什么呀?我想着送份礼。”
电话那头,沈之晚高兴不已,叽叽喳喳报了一堆喜好,最后还提到:
“我嫂子看见咱俩照片,直夸你头上簪子好看呢。”
宋时初灵机一动,当下决定送个精致金簪子,既合心意,也算得体大方。
挂了电话,她靠向椅背,长舒一口气,既已经决定,就坦然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