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孩的声音,一会远一会近,听着让人十分不舒适!
“你难道就是梦魇鬼的本体?”妙卿询问
“我本无实体,皆因万物梦魇而生,有梦魇处皆有我。”
他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感受不到丝毫的气息。
苏风凌将钟离月珞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带,害怕他会伤到她。
“你们不用这么警惕的看我,我并不会伤害你们,甚至还可以满足你们任何需求。”
他小手一摊,又出现在兽车上坐着
“你难道不是子桑氏的走狗?”苏风凌口出恶语
“只是他们给我提供了更好的生长环境而已,这里的人鬼可一点都不虚伪。”
一张乌青的脸,突然放大在苏风凌的面前。
他对他一笑:“那就先送你个美梦吧。”
他刚要张口拒绝,就突如其来的感觉身体向下坠,两眼一抹黑。
当睁开眼再看自己的四肢的时候,竟然变成了小孩子模样。
那是一个偌大的祠堂,仿佛能听到有人在嘤嘤的哭泣,苏风凌十分警惕。
他在走廊中摸索,循声而去,看见高大的门微掩着,里面燃着微弱的光。
他看到自己小短腿的模样,法力也微缩了一大半。
但听见里面的人实在是哭的伤心,他不由好奇地推开了那虚掩的门。
里面一个浑身湿透的小女孩,正在一个火盆旁哭的伤心。
他一眼就认出来她,那黑蓝眸,那可爱的脸颊,是钟离月珞!
他刚要上前,就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唉,别急,游戏开始咯哦。”
他压低声音:“你什么意思。”
“从现在开始,你要走进她的内心,这个梦境才会结束。”
依旧是那分不清老少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
苏风凌还想再追问其他的,但是那声音已经消失。
他又开始上下打量周围的环境,可是看见那火盆旁边的钟离月珞已经在瑟瑟发抖。
他把门推开,沉重的门发出吱呀的声音,钟离月珞十分惊恐的看向门口。
这又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她,那眼神里面满是恐惧。
很难想象到那双睿智的眼睛竟然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他现在也是小孩模样,他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她。
想着要叫她姐姐,这也不对劲,他甚至还比她高出半个头。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要干什么!”
一边说着,还在一边往后缩,苏风凌这时候才看清楚这殿中的全部样貌。
那后面放着一排一排的牌位,前面放着贡品香烛,而上面有一个牌位尤为显眼。
上面刻着“阮心尘”三个大字,那不是钟离月落的娘吗?
所以他现在这个时间段,真的是钟离月珞小时候。
“你别害怕,我只是在这里迷路了,我叫苏风凌。”
他歪着头,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得无邪。
“别过来!你们一定都是想害我!”眼睛里满是警惕,都已经缩到供桌的角落。
苏风凌想要上前,她那一双大眼睛里面泪光闪烁,两行热泪就滑落在脸庞。
到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钟离月珞,他认识的她从来都沉稳如静水。
可是看着她那一双泪眼,他仿佛也被悲伤感染,他双手捏了捏衣角。
“我不过来,你别害怕,你叫什么呀,为什么在这里?”他用稚嫩的声音询问。
“你们都是坏人,我的母亲根本就没有死,你们还想把我推进湖里!”
钟离月珞颤抖的抓着供桌的桌角,头发上的水也在不断滴落。
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欺负,她一脸倔强又带着委屈,小嘴撇着。
“你先换身衣服吧,这样会着凉的。”苏风凌又走近一步
这时候的钟离月珞看起来就像是个受惊的小刺猬,浑身竖着刺。
“你也是他们的人吧,还想怎么捉弄我!”她咬着牙恶狠狠的。
苏风凌连连摆手,什么他们的人?他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我根本就不是药鹿族,你看不出来吗?我是风灵鬼族。”
苏风凌微笑,看起来真是人畜无害,眨眼之间,他就蹲到了钟离月珞面前。
他想伸手去捏捏她的包子脸,满脸爱慕。
心中想着“姐姐啊,你小时候也这么可爱。”
钟离月珞却无情的打开他的手,怒目圆瞪:“你干什么!”
“我只是看你全身湿透,想要帮你烘干而已。”苏风凌眼神温柔,毫无恶意。
钟离月珞却眯起眼睛:“这样的把戏,你们究竟还要玩多少次?”
苏风凌有些不理解,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对他这么排斥!
这时候又听到外面有嬉笑的声音,同样还是小孩。
“阿良,那贱丫头又躲到祠堂去了,又去找他那贱母哭诉了。”
“今天又被下人捉弄了,她除了会哭,还会干什么?”公叔良不谑的说
“你可别这样说,她可是西魔山的嫡出呢!”
钟离羽眯着狐眸,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嘲讽的说着。
“可阿羽你才是西魔山的大公主啊!”
苏风凌光听外面这几句谈话,就知道外面来的是两个什么人。
他又有些不理解的看了一眼钟离月珞,这梦境当中她,是不是真实的她?
若是是的话,那她后来长大又为何如此痴迷公叔良呢?
而他又转头看着钟离月珞,她眼神中满是惊恐,她害怕他们二人的。
“阿良,等我日后狐术大成,这贱丫头一定会忘了现在这些事,然后为我们所用!”
“是啊!哈哈,还是阿羽最厉害。”公叔良恭维
“现在我们就去关心一下她吧,现在她肯定害怕极了呢。”
两人一边说,一边靠近大门口,钟离月珞咬着嘴唇。
苏风凌就说人再蠢也不可能蠢到这个地步,原来是因为从小就种了狐术!
“躲起来,不能让他们看到你。”苏风凌拉起她冰冷的小手
“松开!”她低声倔强说
“小鬼头,你总不想让他们看到你这副落魄模样吧!”
她眨眨眼睛,确实不想让他们两人看到她这么落魄的模样。
他们那嘲讽的语言就像刀子一样,每次都能一刀一刀插进她的胸口。
她手轻轻抓紧他的手,好温暖,第一次,有人这么抓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