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变化,只是低着眼眸不看二人。
“好了,风凌。”
她的手从他的后背挪开,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站起来就要走。
苏风凌还想伸手拽住她的衣袖,被苏风君盯了一眼之后,便收回手。
等到她走出房门顺便把门给带上,苏风凌脸上的微笑慢慢变成冷峻。
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苏风君:“哥!”
“既然同为驸马,我们就要知道分寸。”
就算在感情上,他也能讲出许多的大道理。
“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你是喜欢公主,还是不喜欢公主呢?”
“喜欢她为什么要拱手让人?”苏风凌冷眼抱怨。
“喜欢也有很多种。”他的喜欢是背后默默守护,是看她开心,他也开心。
而苏风凌的喜欢,是热烈,占有,要独一无二的宠爱。
苏风君的手微微攥紧,其实心中也好奇,钟离月珞究竟有什么事情要与阎若玉相商量。
本来前往鬼愁渊平定内乱应当是他们两兄弟的事,有什么好与阎若玉说的呢?
钟离月珞走的很快,甚至都没有敲门,就推开阎若玉的房门走进去。
阎若玉正坐在桌子旁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
眼里说不上是什么情绪盯着她。
“公主与他们说完了?”声音温柔平静无波,就与以往无异。
“嗯。”她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脸上带着淡笑。
“银一受伤,我们还能放心走吗?”
她顺势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像是老友谈心一样惬意。
“也别太小看他们,银一有头脑,况且雨浣还在。”
“而公叔良也受到重创,暂时翻不了什么波浪。”他手捧茶杯,轻啜一口。
“那就好,我去把妙卿叫来,天亮我们几人就走。”
“你要带他,你相信他?”阎若玉眉头微皱,斜视着她。
虽知道她不会为皮相所动,但心中还是不适。
“他呀,可是我的血包,伤己不如伤他。”
此时的妙卿莫名感觉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阎若玉闻言轻笑,手轻拍她的肩膀。
钟离月珞坐直身子,双手撑着脸歪头:“若玉,你说雪鬼是个怎样的人。”
他听到钟离月珞这样问,面色微沉,语气略有些严肃。
“雪鬼常年生活在极寒之地,力大无穷,且会蛊惑人心。”
“当然,那也是地理志杂谈上所记载的,具体我不知道。”
随后,钟离月珞又去把妙卿喊来。
妙卿很不喜欢这种三人局。
虽然他对自己的容貌有一定的自信,但每次卡在他们几人中间,他害怕。
妙卿就站着,看他们两人坐着,甚至还隔了一步的距离,眉宇间拢着一丝害怕。
“坐呀,离那么远干什么?我们俩人能吃了,你不成?”声音清脆,听起来格外悦耳。
若不是见过她恐怖的一面,还真要被她这副单纯的容貌给骗去。
他有些不自然,束手束脚,坐在他们对面。
钟离月珞给他倒茶,他连连摆手,对于钟离月珞推茶杯这个动作,他也有阴影。
“公主叫我来定,是有事想问,直接问吧。”
他努力扯出一个自然的微笑,蓝眸不断闪躲。
“雪鬼,寒石湖你可了解?”
钟离月珞也不与他兜圈子,直接就问,虽然知道可能问不出个所以然。
“那地方常年阴寒湿冷,据说阳光很少照进去,雪鬼啊……”
似乎是陷入回忆当中,停顿了一下又说:“是个极为孤僻话又很少的人。”
“我不是问他的为人,我是问他的能力。”钟离月珞语气当中透露着不耐烦。
妙卿身体都抖了抖:“哦哦,他擅长冻结血液,让人陷入美梦而死,说来……”
“什么?”
“是公主的克星,不过他怕火。”
他低头嘟囔,越是看她那双单纯眼眸,就越是害怕。
“这次你也要与我们同去,说不定他会看到你的面子上卖我个面子。”
钟离月珞歪头一笑,可甜。
他愣住,垮着个脸,他的面子?他能有什么面子?可以不去嘛!
“明早就出发,你今晚好好休息。”她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对他挥挥手。
他回以一个尴尬的笑,刚才钟离月落那笑容当中,明显全是算计。
阎若玉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怕她,只是走到旁边陈列书籍的架子上,整理了一下,上面的书。
随后又在架子上的盒子里拿出,一个镶着红玉的戒指。
隔了一段距离,似乎都能感觉到散发的暖意。
“公主,这个你戴上,能保证寒气不入侵体内。”
他把指环拿在手中,温柔的看她。
“这上面有很浓烈的……你的气息?”钟离月珞走过去,抬眼望着他。
“这乃我狰角刮落到粉末混合这东魔山的火山晶石炼制而成。”
“算是我半个本命法器。”他丹凤眼弯弯,语气带着几分哄诱:“公主可要戴?”
“要,怎么不要。”
一听就是好东西,现在她虽然是脆皮,但有一身法器加持,放心多了。
他小心翼翼的拿着戒指,轻轻的给她套到了无名指上。
那戒环本来还有些大,可一套到她的手指上,就自动匹配到合适的大小。
随即她也感觉到有一股暖流蔓延全身,感觉衣服都可以少穿两件。
“好温暖,不过我都没东西送你。”
钟离月珞还在浑身上下的口袋里摸了摸,真的没什么可以回礼。
阎若玉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手指慢慢往下滑,手勾住她的下巴。
“公主就是最好的礼物,不需要其他的回礼。”
钟离月珞呆呆愣愣的看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钟离月珞把阎若玉看的一阵脸红,她也才渐渐脸红起来。
低着头双手抓住他的衣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阎若玉轻咳嗽一声。
“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她点点头,松开,走到床边上,脱下外套。
阎若玉看她眼神微动:“公主今日要在我房中休息?”
她回头眼神当中没有一丝污秽:“嗯,有何不妥?”
而这时候,走廊里突然传来声响,两人都警惕地看着门外。
门敞开一个缝隙,缝隙里透着绿光,河雨浣与银一在外面。
他真是受伤了也不忘观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