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乾隆心急如焚,他的目光再次焦急地扫视向街口方向,但始终未见鄂敏的身影出现。
眼看着局势愈发危急,乾隆深知已经不能再继续等待下去了。
事已至此,他别无其他选择,只得面色凝重地沉声喝道:“护驾。”
这两个字仿若一道圣旨,带着帝王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命令。
然而,那些弓箭手早已听令于直隶总督,利箭离弦,如疾风暴雨般射了出来。
直隶总督听到“护驾”二字,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呆愣在原地,他心中清楚,只有皇上亲临才能喊出这两个字。
“住手!”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可一切都为时已晚,箭矢如飞蝗般朝着乾隆等人呼啸而去。
乾隆的声音落下之后,刹那间,诸多暗卫仿若鬼魅般从四面八方闪现而出。
他们身着黑色劲装,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双锐利如鹰的眼睛,身手敏捷。
在空中几个翻腾,或用兵器拨挡箭矢,或以身躯护住乾隆等人。
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若奏响了一曲血腥的战歌。
鼹鼠挥舞着双刀,刀光霍霍,所到之处,箭矢纷纷落地,为乾隆等人开辟出一小片安全区域。
首轮箭矢带着凛冽的死亡气息,“嗖”“嗖”地呼啸而出。
尖锐的箭头划破空气,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直直地朝着乾隆一行人扑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夺命的箭雨却戛然而止。
手持硬弓的弓箭手们,身姿矫健却此刻仿若木雕泥塑,个个僵在原地。
他们身着的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沿着刚毅的脸颊淌下,溅落在干燥的土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手中的弓弦还在微微颤抖,那是他们紧张与犹疑的见证。
只因刚刚总督那声焦急的,“住手”。
仿若一道紧箍咒,死死地勒住了他们冲动的脖颈,让他们不敢再有丝毫妄动。
史贻直此时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豆大的汗珠从他那宽阔的额头不断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他慌乱地翻身下马,动作狼狈不堪,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脚步虚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乾隆挪去。
“皇上。”从他口中小心翼翼、试探性地溢出,音量微弱。
却仿若一道平地惊雷,瞬间在这剑拔弩张、充满肃杀之气的空气中炸裂开来,惊得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刘虎本就瘦小干巴的身子,此刻仿若遭受了雷击,“扑通”一声瘫倒在地,整个人抖如筛糠。
他两眼圆睁,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满是惊恐与绝望,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奔赴刑场的惨状。
他嘴唇颤抖得厉害,上下牙齿“咯咯”作响,好似在打着一场无声的冷颤。
心中疯狂嘶吼着:自己究竟招惹了怎样的煞星啊!
这要是当今皇上,那旁边的小不点岂不就是皇子?
那女子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天啊!
自己刚刚还妄图对皇子动手,还想凌辱格格,这下可真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别说平日里仗着的舅舅,就算是祖母从棺材里爬出来,也绝难保住他这条小命了。
想到此处,他两眼一翻,白眼直往上翻,竟直接吓昏了过去,涎水从嘴角流出,滴落在尘土之中。
那县令却宛如一只狡黠的老狐狸,眼珠子滴溜一转,在这混乱局势中敏锐地捕捉到了“机会”。
他蛰伏在这直隶之地多年,心心念念的便是反清复明大业,此刻见机不可失,怎肯轻易放过。
只见他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脸上挂着一抹看似恭敬实则狡黠的笑意,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仿若一层薄薄的面具。
“总督大人。”他拿捏着分寸,声音不高不低,恰到好处地引起史贻直的注意。
“依下官看,此人就是假冒的皇上。
您想想,紫禁城高高在上,皇上怎会无端现身于此?
再者,您瞧刚刚这小孩子,可是唤他为阿玛,众所周知,皇上出巡一向只带五阿哥。
何时见过这般年幼的皇子伴驾?分明就是他们害怕了,想靠这虚张声势来吓退咱们,大人您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煞是有理,实则包藏祸心,仿若一把软刀子,悄无声息地在史贻直的心防上划开一道口子。
史贻直心中本就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被县令这一番巧言令色一搅和,愈发拿捏不准了。
他目光游移不定,在乾隆等人身上来回扫视,像是要从那一张张脸上,寻出些破绽来。
他的眼神时而疑惑,时而恐惧,时而又透着一丝不甘,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找不到出口。
乾隆见史贻直这般犹疑,心中虽恼,却因他刚才那句“住手”,终是泛起了一丝怜惜之情。
他微微仰头,双眸如寒星般直视史贻直,身姿挺拔,虽未着龙袍,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他声音低沉却威严十足,“你若现在迷途知返,将你知道的事情,都招出来,朕便留你一个全尸。”
史贻直闻言,心中更是疑惑丛生,刚要开口询问。
县令却眼疾手快,立刻将他的话头打断,“大人,您有今日这等荣华富贵,身为当朝从一品大员,那可是一步一个脚印打拼来的。
他说他是皇上,要杀你,你若是轻信了,这一死,可就什么都没了。
大人可要想清楚啊!”
那声音尖锐刺耳,仿若一根钢针,直直地刺向史贻直内心深处对权势的贪恋。
县令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透着一股阴狠劲儿,仿佛在告诉史贻直,若不按他说的做,后果不堪设想。
史贻直能官至当朝从一品,这一路攀爬,又怎会不贪恋权贵?望着眼前这迷雾重重的局面。
他心中权衡再三,终究还是做出了那个令他万劫不复的决定,“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