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那炸老鼠散发出的刺鼻恶臭却仿若一双无形的、满是黏液的大手,恶狠狠地揪住了刘常在的胃。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双唇紧闭,鼻翼急剧地翕动着,拼命忍住呕吐的冲动,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哪还有半分刚才嚣张的神气劲儿。
再看那侍卫,倒是个硬骨头,即便身处这等阴森恐怖之地,面对那炸得面目狰狞的老鼠,嘴角竟还倔强地挂着一抹嘲讽的弧度,脖子一梗,扯着嗓子大言不惭地叫嚷道:“就这?你以为能吓到我?”
那语气,仿佛眼前这惊悚至极的场景不过是一场孩童逗趣的闹剧,他就是那看戏的,啥大风大浪没见过。
鼹鼠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冷峻,仿若黑夜中一尊肃穆的雕像,立在一旁。
他仿若未闻侍卫的叫嚷,神色冷峻得如同被霜雪覆盖的寒峰,双眸深邃如幽潭,幽潭底部却似藏着寒星。
只见他缓缓伸出手,手中那支修长的乌木筷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稳稳地伸进油锅里,精准地将炸得焦黑酥脆、还滋滋冒油的老鼠捞了出来,“吃!”
侍卫见状,脑袋“嗡”地一下,微微一愣,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仿若看到了世间最荒诞的事儿,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那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鼹鼠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骨子里。
鼹鼠迈着沉稳的步伐上前,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肃杀之气,仿若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他将那还冒着热气、散发着焦糊味的老鼠“啪”地一声重重放在侍卫面前,那老鼠在石板上溅起些许油渍。
鼹鼠微微抬头,目光仿若实质化的钢针,直直地刺向侍卫的眼眸深处,声音冷硬如冰,仿若三九寒冬的冰棱,“我说,让你吃了它。”
侍卫心中虽被恐惧的藤蔓缠得死死的,可骨子里那股子倔强和傲气仍在作祟,嘴上仍不服软,脖子一拧,挑衅地瞪着鼹鼠,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丝了,“我不吃又如何?”
那恶狠狠的劲儿,仿佛是在给自己壮胆,又像是在向鼹鼠宣战。
鼹鼠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决绝,仿若猎豹锁定猎物的瞬间,二话不说,身形猛地一动,如老鹰捉小鸡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住侍卫的衣领。
那侍卫只觉衣领处一股大力传来,勒得他脖子生疼,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见鼹鼠另一只手拿起那只令人作呕的老鼠,硬生生地塞进他嘴里。
紧接着,鼹鼠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掰开他的下颚,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随着他用力一推,侍卫只觉咽喉处一阵难以抗拒的压力,舌根下意识地往后缩,却根本无力抵挡,竟真的将那老鼠咽了下去。
刘常在,在一旁目睹这一幕,胃里一阵痉挛,仿若无数只虫子在里面疯狂啃咬,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她的脸色由白转青,嘴唇颤抖得厉害,眼睛瞪得极大,满是惊恐与嫌恶,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步也挪不动,整个人仿若被抽干了精气神。
小路子缩在角落里,身子紧贴着墙壁,仿若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暗自纳闷,原本紧绷得像弓弦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暗忖:难不成是他猜错了?他之前瞧这阵仗,还以为鼹鼠是要把这侍卫扔到油锅里炸,没成想是如此残忍的“吃老鼠”戏码。
想到这儿,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
可还没等小路子彻底松一口气,鼹鼠已然转身,仿若一阵旋风,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眨眼。
他目光如炬,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再次逼问道:“究竟是谁让你亵渎萧妃娘娘的?”
此时的鼹鼠,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周身环绕着一层黑色的气焰,将他衬得愈发神秘而可怖。
侍卫被鼹鼠死死禁锢住,双手双脚拼命挣扎,如同深陷泥潭的困兽,每一次动作都显得那么无力。
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面前此人绝非昨日那些慎刑司的泛泛之辈可比,心中涌起无尽的懊悔,可为时已晚。
在恐惧的逼迫下,他依然不改口供,“就是萧妃娘娘约我前去的。”
话音未落,鼹鼠身形一闪,快如鬼魅,众人只觉眼前寒光一闪,竟没看清他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紧接着,侍卫只感觉下身一阵凉飕飕的寒意袭来,仿若一股冰冷的泉水从脚底直冲头顶。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模糊的东西“嗖”地飞进了那滚烫的油锅里,瞬间被热油吞没。
再低头一看,自己下身已是鲜血如注,仿若一道红色的喷泉汩汩涌出。
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他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伤口,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双腿在地上来回乱蹬,每一次蹬踏都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吼,“啊——疼死我了!”
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变形,嘴唇被咬出了血,牙齿咯咯作响,眼神中满是绝望与痛苦。
每一次挣扎,都让鲜血涌出得更加汹涌,地上很快便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那刺鼻的血腥味与空气中残留的焦糊味交织在一起,让这慎刑司内的恐怖氛围愈发浓烈,仿佛人间炼狱。
小路子蜷缩在墙角,身子抖如筛糠,眼睛却瞪得极大,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那口还在滋滋冒油的锅。
突然,小路子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定睛一看,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嘴唇颤抖着,心中惊叫道:原来掉到油锅里的竟是这侍卫的命根子!此刻,这侍卫已然和他一样,成了残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