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国公府出身的叶静殊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虽然皇上也宠爱自己,可他对皇后更好。
她再得宠爱也只是一个妾而已,永远矮皇后一头。
不但如此,贤妃那个贱人也处处跟她过不去,她岂能不恨?
徐淑妃有些咬牙切齿的道,“她也就是占个名份好听罢了,不过她从入宫起就没有一儿半女,又常年不见人,皇上居然都不废了她?
愣是让她在皇后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她宫里的东西也都是最好的,日后还可以和你父皇合葬,母妃光是想想,这心里头就不痛快。”
司空羽脸上有些阴狠,宽慰道,“母妃放心,等来日儿臣坐了那个位置,一个叶皇后而已,儿臣有的是法子处理她。绝不会再让她碍了母妃的眼。”
徐淑妃这才又高兴起来,她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
坤宁宫内的后花园里,阳光斑驳的洒在小径上,一片静谧,唯有角落处传来轻微的劳作声。
叶皇后此时,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身影一如既往的纤瘦,头发仅仅用一根素银簪子挽起,有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边,被汗水微微浸湿。
她拿在手里的锄头紧紧握着,弯腰在菜地里辛勤的翻着土。
兰心提了竹篮和菜种过来,放在一旁的地上,恭敬地朝她说道,“娘娘,种子取来了,您先歇一会儿吧,剩下的还有宫女太监做呢。”
叶皇后闻言,才轻轻放下锄头,直起腰缓了一会儿,缓步走到旁边的亭子里坐下,宫女早已准备了一盆清水和棉帕。
兰心上前细致的擦拭干净她手上的泥土,随后又换了一盆水给她擦去脸上的汗水。
另一宫女这才赶紧端上一盏清茶和一碟子玫瑰花糕,垂首退下。
叶皇后吃了半块糕点,喝了两口茶,兰心才禀报道,“娘娘,今日皇上传了口谕,把贤妃的协理六宫之权给了锦嫔。锦嫔派了贴身宫女来问问您方不方便见她,她想来给您请个安。”
叶皇后放下茶盏,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淡道,“去告诉她,既然是皇上的旨意,就好好跟着淑妃一起管理后宫即可,本宫见与不见没什么要紧。
你一会儿去库房挑几样首饰,给锦嫔和贤妃送去,就说是本宫的心意就行。”
“是,奴婢这就去。”
兰心还想说什么,可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说出口。
叶皇后见她欲言又止,难得朝她问道,“兰心,你还想说什么,一起说了吧。”
兰心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娘娘,国公爷传了信,说想请您见见皇上,说说好话,您不见皇上,皇上就不批给少爷请封世子的奏折。”
叶皇后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听到兰心的话,心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她微微垂下眼帘,沉默片刻,
抬眸时,多了几分冷漠和疏离,“国公府的事,与我无关,皇上怎么决定是他的事,本宫不会去求皇上。”
“是,奴婢明白了,这就回绝了。”
赏赐送到锦嫔宫中,锦嫔毕恭毕敬地接了,“臣妾多谢皇后娘娘赏赐,请娘娘放心,臣妾一定好好打理宫务。”
锦嫔是广平伯之女,广平伯在朝中并未任职,家中兄弟倒是有在地州任职的,在这偌大的后宫里,她的出身算不得有多高贵。
相貌和后宫一众美人相比,也只算的上端庄秀气。
膝下有一个10岁的七公主,平日不曾与谁交恶,只老老实实待在自己宫里。
所以皇帝把协理六宫的权利给了她,宫中不在意的有,反正对她们不会产生什么威胁。
但不服的更多,她能封嫔位还是因为幸运的生了一个公主,偏偏皇上还把宫权给了她。
而皇后命兰心给她送了东西,是正面的认可和维护,再不服也得憋着。
皇后虽然常年称病不见人,谁不知道皇帝敬重爱护这个正妻,她宫里的东西没人敢克扣半分,也没哪个妃子敢不要命去得罪皇后。
之前有一个短暂的宠妃,为什么说短暂?
因为那个宠妃只得宠了一个月,就以为可以不把正宫皇后放在眼里,
那时正好遇上端午节,皇后难得出来见了一回人,
那个宠妃居然当众给皇后难堪,说皇后年老色衰还不能生育,怎配做一国之母,
结果直接被皇帝命人拔了舌头,丢到冷宫活活饿死了。
从此以后,再没哪个妃子敢当面对皇后不敬。
兰心送了赏赐,正要告退,七公主司空慧就从寝殿内小跑着出来,
从怀里取出一块绣着牡丹的手帕,有些羞涩,“兰心姑姑,这是我自己绣的,你能帮忙带给母后吗?”
兰心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拒绝,“七公主,恕奴婢不能帮您,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司空慧有些难过,但还是坚持道,“兰心姑姑,你就帮帮忙吧,母后不愿意见人,我没有办法给她,我绣坏了好几个,才得这块好的,母后给过我礼物,我也想给母后尽一点孝心。”
锦嫔也在一旁替女儿说好话,“是啊,这是慧儿绣了好几天才绣好的,她的手指都被扎破了,孩子的一点心意,还请娘娘不要拒绝。”
兰心犹豫片刻,才双手接过,“那奴婢就替娘娘收下了,多谢七公主这么惦记我们娘娘。”
而毓秀宫却截然相反,看着皇后命人送来的东西,贤妃还没说话呢,
司空昕先阴阳怪气起来,“母妃,皇后心里肯定在笑话你呢,故意让人送些东西来膈应人。成日跟个病秧子一样,霸占着皇后的位置不放…”
“昕儿,你给本宫住嘴,”
贤妃严厉地打断了她的话,
“本宫真是太放纵你了,这话要是传到你父皇那里,你这公主还想不想当了?”
司空昕嘟着嘴,十分不情愿,“儿臣知道了。”……
幻阁的偏院内,气氛凝重,雕花床上躺着一个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的清瘦男子,他的衣衫被血浸透,伤口处已经做了处理和包扎,却依旧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