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森默了默。
低笑出声,那笑声中有着溺死人的温柔:“你啊,明明劲儿不大,还总想挠人。
“好了,我帮你,让你出气!”话落,捉住她的手,要往自己身上打。
宁婉不要面子的吗?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此刻她就像只炸了毛的猫,“你出去,让我静静!!”
声音又羞又恼,听在徐砚森耳中却像撒娇,心里酥酥麻麻的,俯身,在宁婉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我去弄些吃的,想吃什么?”
“不吃!”宁婉没好气道。
“聪明人是不会虐待自己的!”徐砚森看着宁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他是在当面蛐蛐她?
宁婉心中万分不爽,
看着男人要走,喊住了他,“等等!”
“蒜香虾仁不要蒜”
“红烧肉不要肥肉”
“糖醋鲤鱼不带刺~”她记得鲤鱼应该刺多吧??
不是问她吗?此时的宁婉像只被惹急眼的兔子,露出了爪子。
徐砚森闻言,非但没有露出为难之色,反而眼中笑意渐浓,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宁婉被他看得心慌,连忙道:“你看什么,快去啊!”
“等你伤好了再吃鱼,其它都依你。不过,做好了,你得多吃点。”说完,他轻轻摸了摸宁婉的头,大步离开。
宁婉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冷哼了一声,她倒要看看他能做出个什么花儿来!!
这个年月,物资匮乏是不争的事实。各种食物都显得格外珍贵和稀缺,有钱有票也买不到想要的东西。
徐砚森七拐八拐地,穿过曲折幽深的巷子,来到了黑市,这里是淮西不为人知的一面,喧闹且神秘。
这种地方既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合理性,徐砚森并不会管,大环境下,也能帮助到一些人。
淮西并不临海,大虾是没有的,只有小拇指大小的河虾。
河虾并不罕见,农家人农闲时,会去河里捕捞一些,带到城里来,也可以换来一些钱票补贴家用。
“同志,我这虾都是昨儿下午捉的,你看,还活着呢!”中年男人穿着蓝色土布衣服,指着桶里的虾,热情地招呼着徐砚森。
徐砚森看着这些活蹦乱跳的小河虾,觉得还不错,于是花了一块五毛连桶一起买下,可以养两天。
接着,他又买了两斤猪五花。想着家里娇气的女人,暗叹:“也只有我才能养得起她了!”
回到住处,徐砚森把东西放下,洗洗手,轻轻推开门,发现女人已经睡着了,
拎起薄被的一角,给她盖着肚子,免得受凉。
随后去到厨房,一丝不苟地开始准备餐食。
他也是在军队历练了两年的,战士们都会轮流去炊事班帮厨,他当然也不例外,也算小有心得。
做菜难不倒他,只是不喜欢动手罢了。
徐砚森熟稔地处理食材,先把河虾去头剥皮,用水冲洗一遍。
用姜蒜爆香锅底,然后放入精心剥好的河虾翻炒,再以调料调味,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做好后,做红烧肉,把肉放入锅中慢炒,直至两面金黄,放入酱油和盐其他调料,加水炖煮。
厨房内弥漫着食物混合的香气,整个屋子都仿佛被这诱人的味道所包围。
宁婉吸了吸鼻子,被这诱人的香味唤醒。她动了动身子想起来,“嘶~”腰酸背疼的,宁婉在心里腹诽男人,没什么好话就是了。
她慢吞吞地从房间走出,先去厕所,很准确的就找到了厕所位置。
不出意外的是旱厕,不过是用用水泥砌成的,令人惊讶的是,干干净净,也没有一丝异味,
宁婉注意到旁边摆放着一个搪瓷盆,里面盛着清水,应该是用来冲洗厕所的。
她心想,这男人还算讲究。
刚蹲下没多久,小肚子突然一阵坠胀般的疼痛。宁婉暗暗叫苦不迭,意识到自己大姨妈可能快要来了。
宁婉蹲了许久,起身时,只觉眼前一片晕眩,差点没站稳。虚弱地扶着墙壁,稳了稳身子。
从厕所出来,徐砚森已经做好菜了。
桌上摆放着一盘没有蒜的蒜香虾仁,红烧肉肥瘦分离,还有一盘小白菜。
徐砚森看着宁婉苍白的脸色,赶忙上前扶着她,眉头微微皱起:“脸色这么差?还不舒服?”
“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我们去医院!”
“去什么去。”宁婉小声嘟囔道,她是大姨妈快来了。。
宁婉去水池里洗了洗手,然后坐在桌子旁。
徐砚森默默地去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大米粥,放在自己面前。
宁婉:………
在心里开始蛐蛐他,“这人可真行!”
却见徐砚森拿起一旁的空碗,两只碗来回的倒腾着大米粥,驱散热气。
其用意显而易见。
宁婉脸一红,夹了一口虾仁吃,一股鲜美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蒜香浓郁,虾仁鲜嫩多汁,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
“这是你做的?”她怎么不信呢。
徐砚森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嗯,怎么样?合不合你的口味?”
宁婉轻轻抿了抿唇,挑剔道:“一般般。”
徐砚森也不生气:“那你先将就着吃,我以后多练练,嗯?”语气中充满了宠溺与包容。
宁婉动了动唇,到底没再说什么刻薄话。
男人把晾好的粥,递给宁婉。
温度正好,一小碗大米粥下肚,暖暖的很舒服,宁婉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