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话音刚落,原本坐在一旁稍显无精打采的贾东旭,一听到“长得好看”四个字,瞬间两眼放光,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迫不及待地插话问道:“师父,那您看啥时候能方便安排我俩见一面呀?”
而此时的贾张氏,关注点显然与儿子不同,只见她眉头微皱,追问道:“老易啊,那这姑娘家到底是哪儿的人呀?”面对贾张氏的追问,易中海不禁面露些许迟疑之色,稍稍停顿片刻后才缓缓答道:“她家境嘛……只能说是普普通通吧。关键在于,这姑娘是从农村出来的,不过这人呐……”
贾张氏却直接打断了他“农村的不行,我家东旭可是城里人,怎么能娶个乡下丫头呢。”贾张氏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可如今却对同出身于农村的人充满鄙夷与不屑,似乎觉得自家已然飞黄腾达、与众不同。
易中海满脸嫌恶地瞅了贾张氏一眼后,语重心长地规劝起她来:“老嫂子啊,常言道‘娶妻当娶贤’,这农村姑娘又咋啦?关键还得看人好不好,是否懂得孝顺长辈,会不会持家度日才重要呐!”
然而,贾张氏依旧固执己见,毫不领情,甚至厚着脸皮大放厥词:“哼,我贾家那可是曾经的名门望族呢!虽说眼下有些衰败,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一个农村丫头进门做儿媳的呀!更何况我家东旭那可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哟!”
易中海听后,心中不禁暗暗咒骂:好你个贾张氏,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贾家算哪门子的名门望族哟!再者说了,就凭你那糟糕透顶的名声,还有哪家闺女愿意嫁到你们家哦?能有姑娘肯嫁进来都该谢天谢地喽!
尽管内心把贾张氏骂了个狗血淋头,表面上易中海仍耐着性子继续开导道:“老嫂子呀,现如今可是崭新的社会主义社会啦,讲究的是人人平等!您那些陈旧迂腐的观念可得改一改咯,要不然可要跟不上时代步伐喽!”
贾张氏撇撇嘴,一脸高傲地说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社会,娶媳妇终究还是得讲究门当户对才行啊!我家东旭可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还有着稳定的正式工作,条件如此之好,怎么能够去娶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呢?再者说了,我们贾家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啊!家里的先祖们的故事甚至都被搬上了戏文里头,要是让东旭娶个乡下姑娘进门,那不就是在给老祖宗们的脸上抹黑嘛!”
易中海听到这话,不禁露出惊讶之色。这时,有人开口问道:“老嫂子,我跟老贾认识也有好些年了,可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你们家祖上的事情竟然还能进戏文呐。”
贾张氏闻言更是得意洋洋起来,她扬着头说道:“易中海呀,你这人可真是见识短浅、孤陋寡闻哟!难道你不知道《红楼梦》里面那个贾宝玉么?那讲的可全都是俺们贾家的事儿呢!”
原本满心期待着母亲能说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先祖事迹的贾东旭,此时却是大失所望。他连忙摆手说道:“妈,您可别在这里瞎胡扯啦!那些不过都是戏文里胡乱编造出来的情节罢了,哪里就能当真呢?古时候压根儿就没有贾宝玉这样一个人物存在好不好!”
然而,贾张氏对于儿子的反驳丝毫不以为意,她依然固执地坚持自己的观点:“哼,你这个不孝子!这些话可都是你爹当年亲口告诉我的,他还说咱们家存有详细的家谱呢,他自己都亲眼看过,只不过后来由于战乱不慎遗失了。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爹呢?哪还能有你啊!”
听到这话,贾东旭不禁感到一阵无语。原来,自己的老爹当年居然欺骗了老妈。不过这种事情,可万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简直丢死人了。于是,他连忙说道:“妈,您以后可千万别跟外人提起这事了,真的太丢脸啦!而且如今可是全新的社会,那些曾经的豪门贵族地主老财们统统都成为了被严厉打击的对象。您要是再在外人面前谈论此事,说不定就会被拉出去游街示众呢!”
贾张氏心里自然明白,现如今确实有很多话语是不宜对外讲的。她不满地努了努嘴,应道:“东旭啊,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还是晓得其中分寸的。”贾东旭见母亲如此回答,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后,他转头看向易中海,轻声喊道:“师父……”
易中海当然清楚贾东旭眼神中的含义,立刻表态道:“东旭啊,咱们今天在这里所说的一切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从我的嘴巴或者你师娘的口中传到外面去。”得到师父这番承诺之后,贾东旭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然而此刻,他只觉得继续待在这里实在是无颜面对众人,遂拉起贾张氏匆匆赶回了家中。刚一进家门,贾东旭便迫不及待地嘱咐起贾张氏来:“妈,从今往后,您无论如何也不许再提及贾宝玉是我们贾家先祖的事情了。想到这里,我都觉得臊的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如果被外人知道了肯定会笑话我。”
贾张氏撇撇嘴说道:“哼,你还当我真傻啊?我就是故意那么讲的!”她稍作停顿,接着说:“你看这易中海,明摆着对你这事儿根本就不上心嘛!想随随便便弄个农村丫头来敷衍了事。咱们眼下有求于他,也不好当面太过驳斥他的颜面。但我打心底里不愿意让你讨个农村媳妇进门呐,所以才只能拿什么家世、先祖之类的说辞来表明我的态度,好让他明白,再帮你寻摸个更称心如意的。”
嘴里这般说着,贾张氏心中却是暗自思忖:想当年,那个死鬼老贾骗我说他是什么名门之后,我竟然傻乎乎地就信了,如果不是这老娘能嫁给老贾,那时候可真是天真幼稚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