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冷哼一声,江天瞬间停下动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说道:“陛下,此人之事我等全然不知,一切皆是这混账东西自己所为。”
李恒对江天置之不理,将目光转向李茹,出声问道:“江云海已有休书,言称你与李绅私通。”
李茹瞬间如遭雷击,一下子瘫坐在地。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江云海终究还是知晓了。她没有选择狡辩,江天便是无可辩驳的证据,此刻的狡辩毫无意义。她惨然一笑,心中却隐隐泛起一丝幸灾乐祸。她抬头看向李恒,心中暗自冷笑:“你不是企图借我来牵扯江云海吗?如今且看你还能如何应对?”
李茹这般模样,虽未开口承认,但其中意味已然昭然若揭。
李恒长叹一口气,话还未出口,便听见江天怒不可遏地吼道:“娘,你怎能如此不知廉耻,这般作为如何对得起我父亲?竟与这般低贱之人......”江天一边说着,一边又朝着李绅猛踢过去。
江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你娘若不与你口中这低贱之人苟合,又怎会有你的存在。”
江宁的这番话,宛如一道惊天霹雳。江天猛然循着声音望去,看到是江宁,他歇斯底里地大吼道:“胡说八道!”
然而,当看到众人都用一副同情的目光看向自己时,他爬到李茹跟前,急切地说道:“娘,他说的绝非事实,我怎会是这杂种的儿子。”他的眼中满是渴求,渴望能从李茹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李茹轻轻抚摸着江天的头,说道:“天儿,不管你的父亲是谁,你永远都是娘的儿子。”
江天听了李茹这番话,如何还能不明白,他一下子甩开李茹的手,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不信,你骗我,你骗我!”此刻的江天,犹如陷入癫狂的疯子。
“哈哈,哈!”江天仰天狂笑,全然不顾在场众人,脚步虚浮,一步三摇地朝着殿外走去。云安和李恒同时微微蹙了蹙眉,却谁也没有出口阻拦。
李恒望着江天远去的背影,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江宁,缓缓开口说道:“既然定国公和李茹已毫无关系,只要他回京将此事说清楚,那他为何还要清君侧?他怕是本就怀有不臣之心。”
李恒见无法将江云海和李茹捆绑在一起,便借此宣称江云海有不臣之心,企图占据大义名分。
“定国公清君侧,清的是惠妃,惠妃乃是狐妖。”江宁凝视着江云海。
“胡说八道!你可有证据?”李恒怒哼一声。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兀出现,道一现身,直视着李恒说道:“陛下,惠妃确实是狐妖,若陛下执迷不悟,就休怪贫道插手朝堂之事了。”
李恒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尚未及开口,云安便当面质问道:“父皇,我母妃可是被您蓄意杀害的?您是否食人精魄?又是否与九命猫妖狼狈为奸?”
云安话音刚落,云阳也紧接着出声质问:“父皇,我母妃武皇后,是否为您所杀?”
云安和云阳的话语,引得众多大臣一片哗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李恒。
李恒怒不可遏,伸手指着云安和云阳:“你们两个逆子,竟敢在朝堂之上如此口出狂言,朕对你们的宠爱,竟让你们这般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江宁走上前,在云安耳边轻声说道:“他似乎在拖延时间。”
云安当机立断,向前迈出一步,说道:“我深知父皇不会承认,但这已无关紧要。父皇,您退位吧。”
云安直截了当地表明态度,不愿再与李恒消磨时间。
哈哈,李恒突然怒极反笑,“云安,你一个女子也妄图染指这皇位,莫非上次皇家猎场之事是你所为,你才是幕后真凶,难怪你和云阳托病不出。”
众人的目光再度聚焦在云安身上,江宁走到李绅身旁,压低声音说道:“李绅,你身为九境强者,我可不相信你对暗影楼一无所知。此事若能说个清楚明白,或许江天就不会被牵扯进刺王杀驾之事中。”
李绅抬起头,江宁的话深深刺痛了他的软肋。他深知江宁的意图,只要他咬定是皇帝所为,那么江天或许能逃过一劫,毕竟皇帝自己杀自己怎能算作刺王杀驾呢?
李绅看向李恒,抬起手,指向李恒说道:“是他,李恒便是暗影楼的首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安排的,他企图借此诬陷定国公和云安公主谋反。”
李绅的话让大臣们一片哗然。
李恒怒目圆睁,瞪着李绅,呵斥道:“信口雌黄!”
“陛下,您退位吧。若另选一位有德行的仁义之君,定国公定然不会再清君侧,请陛下为大局着想。”镇国公此时插话道。这番话也明确指出了李恒是个无德、凶残之人。
“好好好,想逼我退位,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了。”李恒扫了一眼镇国公,显然镇国公已经与云安暗中达成了默契。
一道身影出现,赫然是国师。国师神色淡然,开口说道:“李恒,你退位吧。”
接着独孤行也现身于大殿之上,他虽一言未发,但态度已然表明。
独孤行朝着书院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个大礼,一本金黄色的书破空而来,悬浮于独孤行的头顶。
“圣书。”众人忍不住惊呼。
圣书的出现,代表着天元书院的立场,代表着天元书院支持云安。
国师府、天师府、天元书院、镇国公、定国公,态度已然清晰明确。文武百官中,有不少人不为所动,但更多的是趋炎附势之辈,许多人开始蠢蠢欲动。
“请陛下退位。”陈泽出列说道。
“请陛下退位。”王楚钦也跟着出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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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看着陈泽、王楚钦......等人,心中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云安竟然能将武皇后遗留的人脉也拉拢了过去。
“请陛下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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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带头,文武百官中自然有许多人跟风附和。他们虽然觉得一个女子当皇帝有些惊世骇俗,但如今形势已然明朗,自己又能如何?他们此时有些相信皇家猎场之事是云安所为,但那又怎样,有几个皇帝未曾对自己的手足痛下杀手?
也有几个大臣不为所动,但那又如何,他们也无力改变局势。
京兆府尹吴能此时嘴巴半张,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不是要让定国公陪葬么?怎么最后演变成了逼宫。他看了一眼前面的镇国公,此时却见镇国公也看向了自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