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不知云阳公主为何会来自己的小院,他满脸堆笑地走向云阳,热情说道:“公主怎的来了,用过饭没有?”
云阳公主并未接话,从头到脚将江宁打量了一番,淡淡道:“你现在才回来,是去做何坏事了?”
江宁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公主说笑了,我能做啥坏事,做也只会做好事。”
“你可知,你每次说谎,都会去摸鼻子。”云阳公主凝视着江宁。
“有吗?”江宁有些心虚,又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
看着江宁的动作,云阳公主淡淡一笑,朝江宁一指:“没有吗?”
江宁尴尬地放下手,干笑两声:“公主找我可是有事?”
“本是来看你的,没曾想你一夜未归,能讲讲去做什么了吗?有没有去找李白,或者……”云阳公主渐渐地放慢了语速,仔细观察着江宁的每一个表情。
江宁心中腹诽:“云阳公主这是和李白杠上了么?”他自然不会告知云阳自己昨晚的去向,目光看向公主身后的阿丑和菊儿。
阿丑张嘴说着什么,只见嘴动不闻声音,在用嘴型告诉江宁什么,但江宁又不懂唇语,菊儿则是一副你惨了的模样。
目光再次回到云阳公主身上,江宁换了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然后神秘兮兮地小声道:“公主真的想知道我昨晚去何处了么?”
“不可以么?”云阳公主的语气冷冽了几分。
“你我夫妻,不该有秘密,你若想知晓,我自会相告。”江宁将“夫妻”二字咬得很重。
云阳公主微微蹙眉,“夫妻”二字听着让她感觉有些不适,但想到这或许是江宁故意以此来刺她,好使她不再追问昨晚的去向,她便不再计较,微微偏头,斜睨着江宁,静静等着江宁的下文。
江宁有些羞赧地小声道:“公主您也知晓我和云安两情相悦,情比金坚,至死不渝,海枯石烂……”
云阳自然不会相信江宁和云安有什么真情实爱,但江宁的话似乎是在重复那日自己对江宁所说的内容,这让她有了一种被戏耍的感觉,渐渐地,云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快。
“你到底想说什么?”云阳公主咬牙,一字一句问道。
“嘿嘿”江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云阳一眼,低着头,犹犹豫豫道:“我去见云安了,我俩难舍难分,就腻在了一起,然后不知不觉忘了时间,然后就,就……”江宁又一副羞赧的模样看向云阳公主。
云阳气笑了,江宁竟想用这种话来糊弄自己,当自己是只知读书的呆子么?
“你莫不是想告诉我,你昨晚和云安在一起,你们还……?”云阳冷笑着问道。
“干柴烈火,孤男寡女,情不自禁,自然……公主不会介意吧?”江宁像个犯错的青春期孩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有何好介意的,我这就去问问云安你所言是否属实?若是骗了本宫,那便家法伺候……”云阳起身,毫不迟疑,便出了小院,菊儿赶忙跟上。
“不会吧,云阳不按套路出牌?”江宁暗自道,然后偷偷跟了上去,想瞧瞧云阳公主是否真去云安公主府。
当看到云阳公主真从断墙去了云安公主府时,江宁一阵头大,若自己这番话被云安公主知晓,那云安定会想法子整治自己。
江宁叹了口气,暗自道:“弄巧成拙,本想着以云阳公主的性子,听了这般荤话,定会落荒而逃,没曾想云阳公主会去寻根究底,莫非她真是绿茶?”
“少爷,你瞧什么呢?你说云阳公主的家法是啥?也是打屁股吗?”阿丑突然凑到自己身旁,也伸头张望,这把江宁吓了一跳。
“去去,云阳公主怎么会知道我一夜未归的,是不是出卖了我?”江宁没好气地将阿丑的头按了回去。
“我没有,公主昨晚便来过,今早又来,我刚才都让你说你是今早才出门的,可你却没有。”阿丑有些委屈,开口辩解。
“我怎么知道你刚才是这个意思。”江宁叹了口气,一副流年不利的样子。
云安公主府,云安公主正感受着自己的道法第二境,突然听清儿来报,云阳公主来访。
云安公主满心疑惑,不知云阳公主所为何来?说实在的,云安如今有些怕见云阳,毕竟江宁可是云阳的驸马,如今自己横插一脚,不管云阳对江宁如何,也不管自己对江宁怎样,云安终归觉得没亏欠云阳。
但云阳亲自前来,云安也不好避而不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一会儿,云阳便在丫鬟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云安公主喊了声“云阳姐姐”,也没询问云阳公主的来意。云阳打量了一下云安公主的闺房,微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进云安你的闺房,与想象中不太一样。”
云安公主为云阳公主倒了一杯茶:“我也未曾去过云阳姐姐的闺房,往后咱们姐妹可要多多走动。”
“往后江宁也入赘你府上,自然该多多走动。”云阳坐了下来,接过茶说道。
云安心中不解:“这与江宁有何关系,自己与云阳走动难道不是因为两人是姐妹吗?莫非云阳喜欢上了江宁?这可能吗?”
想到此处,云安有些怪异的看向云阳,然后端起茶慢慢喝了起来,思索着该如何接话。
“江宁就是在这偷看你沐浴的?”云阳此时来了这么一句。
云安突然咳了两声,显然被这话给呛到了。当下的论调是江宁不算偷看,那天是两人情不自禁,而后行了苟且之事。云阳这么问,不是等于在问自己那天是如何行苟且之事么?
云安暗忖:“云阳不会真的喜欢江宁吧?兴师问罪来了,可若真是如此,又何必应下江宁同时入赘自己府上呢?”
怀揣着疑惑,云安尴尬地笑了笑:“云阳姐姐为何问这些?”
云阳突然凑近了几分,直接开口道:“江宁昨夜一夜未归,他说他来你这儿,与你干柴烈火,情不自禁,然后……”
听到这,云安自然知晓后面的意思,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心中则早已咬牙切齿:“江宁,你给我等着。”
“好了妹妹,不管是那日还是昨日我都是不信的,你有你的秘密,我也不问,我今日前来的目的是让妹妹去戳穿江宁的谎言,如何?”云阳公主一脸希冀地看着云安,而且只喊妹妹不带“云安”二字,也显得亲昵了许多。
云安有些迟疑,不太明白,既然云阳将江宁当作闲人养着,又何必在意江宁昨夜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