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儿,你总有一日会明白本王的苦心的。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听雨轩内,沈叶初从香草口中得知了近两日王府上发生的事。这些都是大事,且萧北辰也未下令封锁消息,如今王府上下便也盛传着王妃佛口蛇心,将柳侍妾从桥上推下,致使她小产。
“庶妃,您相信王妃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吗?”香草此刻正在给沈叶初捏着脚,再过一个月便到了她的产期。这些日子她也不出门了,全靠香草与她说话解闷。
“本庶妃信不信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王爷不相信她,她已经被下了狱。这怕是将来要将她贬妻为妾了吧!如今这府上一连没了两个孩子,那本庶妃腹中的胎儿便是最金贵的。就盼他争气些,若是个男孩,将来前途定不可限量!”
沈叶初将一块切好的果子送入了口中,细细品尝后接着说道:“可惜我先前看走了眼,误以为她是王爷心尖上的人,想着与她走近些,也好能经常看见王爷。却没想她这么不中用,就算是被人诬陷了,却也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真是没用!”沈叶初说完便又狠狠咬了一口果子。
“庶妃,奴婢倒是觉着王妃的人倒也挺好的,她先前还送来了不少补品和孩童穿的衣裳。至少王妃对您和您腹中的胎儿还是不错的!”
“你不说本庶妃差点要忘了,快去把她先前送来的东西全部拿去扔了,咱们现在可不能跟她扯上半点关系,她送来的东西,晦气的很!”沈叶初立马停下了吃水果,她连忙让香草扶她起身,拖着大肚子走到了衣柜前,将苏槿先前亲手缝的婴儿衣裳给打包在了一块。
“一会你趁着院里人少,悄悄拿去扔了,有多远扔多远。还有她上回送来的补品,都一起扔了!”
沈叶初如今看见苏槿先前送来的东西,别提有多嫌弃了。甚至如今很后悔当初去巴结她了。
“庶妃,咱们这样做被王爷知晓了,王爷怕是要生气了!”香草觉得此举有些不妥,但她只是个奴婢,就想搬出这套说辞而让沈叶初放弃那个念头。
“如今她已遭王爷厌弃,留着这些东西,若来日王爷瞧见了我的孩子穿着她绣的衣裳,那王爷才会大发雷霆,快去扔了吧!”
香草还想再说什么,但沈叶初的态度很强硬,她也只能照做。只是香草刚踏出院子就被守门口的侍卫瞧见了,侍卫便将自己看到的情形全数禀报给了顾祁。
地牢内,顾祁派了个小丫鬟将棉被送了过去。按照萧北辰所说的那般,告诉苏槿是沈叶初命人送来的。
“替我谢谢沈庶妃,我如今已经这样了,难为她还记着我。”
苏槿略微抬了抬眼皮,随后又闭上了眼睛。只是回头一想便又觉着事情不对。没萧北辰的准许,想送东西进来,难的很。沈叶初还没这个本事送东西进来,唯一说得通的,便是萧北辰派人以沈叶初的名义送来的。
“我不需要你可怜我!”苏槿用尽全力,将棉被踹离了自己的身边,随后她便倒在了地上。
“还有五日,我只要熬过了这五日,我便能离开这个使我伤心的地方了,只是晟儿,娘亲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定要好好长大,忘记我……”苏槿说着说着眼眶便已经湿润了,她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任由寒冷侵蚀着自己。
书房内,萧北辰正在处理今日的折子,顾祁则站在一旁替萧北辰研着墨。
延晖阁外,香草奉沈叶初的命来请萧北辰今晚去听雨轩用膳。
受到传唤后,香草蹑手蹑脚走进了书房,她立马跪下行礼,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王爷,沈庶妃命奴婢来请王爷去听雨轩用晚膳,庶妃很想念王爷!”香草说完便俯下了身子,等待着萧北辰的回答。
“沈庶妃再过一月便要生产了,算算日子,本王也有不少日子没去看她了。罢了,那你让你家生子准备一番,本王批完折子后便过去。”萧北辰的语气极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沈叶初怀的孩子与他无关一样。
香草听到萧北辰晚上要来后,行完礼便高兴的朝着听雨轩回去,迫不及待的向沈叶初讲这个好消息了。
此时,顾祁放下了手中的墨条,径直走到了萧北辰的身边。他想要开口,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话就快些说,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也知晓本王的脾气!”萧北辰瞥了顾祁一眼,便继续批折子了。
“方才听雨轩的侍卫来禀,说是沈庶妃命人将王妃先前送去听雨轩的赏赐都给扔掉了。其中还有王妃亲手给沈庶妃的胎儿做的衣裳,其余的补药什么的属下觉得到也没什么,但那衣裳却是王妃先前亲自缝的。沈庶妃这么做也是糟蹋了王妃的心意……”顾祁说完后稍稍的抬起了头,瞧见了萧北辰那张阴沉无比的脸。
只听见“啪”的一声,萧北辰将手中的折子合上后,使从嘴里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话。“本王平生最厌这种人,这样的人本王是留地不得了。”萧北辰的脸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只见他稍稍动了动手指,手中玉做的毛笔杆子便被轻易折成了两段。
“沈氏的接生嬷嬷可都已经寻妥当了?速去告知她们,待到沈氏生产之日,务必保子弃母!”萧北辰面沉似水,眼眸之中忽地掠过一抹冷冽的杀意。他实在未曾料到,那个平日里看似温婉柔顺的沈叶初,竟能使出如此落井下石之举。
“属下遵命!”顾祁闻听此言,当即抱拳应诺,旋即便转身欲行。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得顾祁又开口问道:“王爷,不知今夜您是否仍前往听雨轩用膳呢?”言语之间,满是疑惑之色。
萧北辰微微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前方,稍作沉吟之后说道:“去,自然是要去的。本王倒要看看,这沈氏届时究竟还能吐出何等大逆不道之言。”言罢,只见他随手将手中正在翻阅的那份奏折轻轻合上,然后再次展开了另外一份崭新的奏折,全神贯注地仔细批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