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过几天就是圣诞节,我能过去找你们玩吗?(星星眼)]
[凛:我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
或者说,傅政凛从未过过任何一个节日,无论是春节还是中秋,亦或是自己的生日。
[晨曦:没关系,过着过着就习惯了[哈哈笑)]
姚晨英虽是个外向活泼的女生,但自从加了傅政凛联系方式后,她扭扭捏捏了十几天才敢给他发消息。
实在是傅政凛的朋友圈太高逼格,让她生起小小的自卑。
她打从被人贩子拐走后,没系统学习过知识,即使她表现得大大咧咧,但私底下还是很在意别人的目光的。
她对傅政凛有好感,自然也怕对方瞧清自己的底细,她利用这段时间疯狂吸收知识,还破天荒地请了家教学外语。
对此,姚家人长辈很是欣慰。
当学会一两句外语后,姚晨英自信心爆棚,一个冲动就给傅政凛发了骚扰信息。
好在傅政凛没问她一些深奥难懂的问题,不然她可答不上来。
[凛:你一个女生来我这儿,不太方便。]
虽然自己没那个想法,但男女授受不亲,他和姚晨英还没熟到玩在一块儿的地步。
况且,自从傅父落马后,姚家人的态度他看在眼里,虽然没有落井下石,但也没有一句问候。
他既然来了丰城这边,就没打算和淮城的人有过多往来。
[晨曦:别小看我,我小时候大街小巷的窜,别人看了我都要喊一声泼猴儿,我性子比较跳脱,也喜欢交朋友……]
[晨曦:你也知道,我刚回姚家不久,在这边没什么朋友,能认识你,我很高兴。]
[晨曦: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星星眼)]
傅政凛蹙了蹙眉,对方说到这个份上,他再拒绝,反而衬得自己小气吧啦了。
[凛:我在丰城这边,距离淮城还挺远,你若是不怕麻烦,就来吧。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火车上鱼龙混杂,偷鸡摸狗的事儿也多。]
姚晨英几乎在下一秒就回复,可见她有多兴奋。
[晨曦:(开心)不介意我带个朋友吧?]
[凛:不介意。]
“吼!”
方豫吃完烧鸡,仍觉得饿,但那只两腿生物一直低头玩着手上的东西,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莫名就觉得愤怒。
傅政凛收起手机,见方豫整个身子匍匐在桌子上,两手紧紧扒拉着桌子边沿,后背高高弓起,仿佛下一刻就要猛扑过来。
烧鸡骨头扔得到处都是,傅政凛起身走向他,顺手在桌子上抽了张纸巾,蹲下身把地上的骨头捡起来。
方豫又是一声低吼,视线落在抽纸上,泄愤似地一爪子拍过去,接着把一整包纸巾撕得稀碎。
纸巾满天飞,傅政凛黑了脸,“你要是手痒,我可以给你买个抓板,别浪费纸巾!”
方豫跳下桌子,不太熟练地抓起地上的纸巾,又是一阵撕扯,最后还抬起头高傲地看了傅政凛一眼。
“呵,还得意上了?”傅政凛看出他眼里的情绪,只觉手脚发痒,想把人暴揍一顿。
方豫抬起手,扶着桌子站起身,手指握紧又放开,反复数次后,抓起散落在桌子边沿的鸡骨头,烦躁地往嘴里面塞。
“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傅政凛看懂了他的意思,转身出了门,不消片刻捧着一碗拌了卤肉的饭回到房间。
卤肉的香味很浓郁,让人垂涎欲滴。
方豫吐出鸡骨头,舔了舔上唇,视线追随着傅政凛手上的碗移动,直到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他皱了皱鼻子,喉咙发出不满的
咕噜声。
傅政凛刚把碗放到他面前,就被他一手打翻在地,他暴躁地在原地转圈,目光凶狠又嗜血地盯着傅政凛的手腕。
看着一地的狼藉,傅政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脑海里反复念叨着:别和他一般见识,他不懂事,慢慢来。
连着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傅政凛垂眸看着他,嗓音哑了些许:“不喜欢吃饭?”
方豫嫌恶地盯着地上的饭,还朝它咆哮一声,表现得十分明显。
傅政凛弯下腰和他平视,一字一句道:“不吃饭的孩子长不高,你看看现在瘦成什么样儿了,别人指不定说我怎么虐待你,说我不给饭你吃。你现在还小,脾胃功能很差,不能光吃肉,消化不了,也吸收不了。”
方豫朝他露出虎牙,瘦巴巴的小脸紧皱成一团,有些狰狞,他目光落在傅政凛脖颈处,颜色不一的咬痕交错在一起,这是自己的杰作。
他磨了磨牙,鼻翼颤动,仿佛嗅到了猎物身上鲜血的味道,他遵循豹子的兽性,突然发起攻击,既然吃不饱,那就把眼前这个美味的猎物吃掉。
傅政凛早有戒备,一手扯起他的衣领,把人压制在桌子上,黑沉的脸紧绷着,“不吃饭还想打赢我,做梦。”
他嘴角微扬,语气略有嘲讽,方豫不甘心地挣扎起来,但无论怎么挣扎,也挣不开傅政凛的手。
陈大娘在前院干着急,听到房间里面的嘶吼声,抬脚走过去准备敲门。
“妈,这事儿你别管。”杨虎及时握住陈大娘的手腕,“小傅有自己的方法,你干涉太多只会适得其反。”
霍于庭把陈大娘带到一边,轻声说着什么,垂下的眼睫浓密纤长,遮住那双含情脉脉的凤眸。
杨虎紧抿着唇,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他艰难地移开视线,只觉呼吸也重了几分。
口干舌燥的感觉让他十分不适,抬脚就走向前院摆放着的餐桌,拿起一罐啤酒猛灌起来。
冰爽的啤酒下肚,身上的燥热感总算消散一些,杨虎沉着脸,手在餐桌上有规律地敲击着,他偶尔抬眸看向霍于庭,脑海里冒出不合时宜的念头。
“艹!”他低骂一声,认为自己鬼迷心窍了。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甚至臆想霍于庭和其他男人翻云覆雨的场景,他猛地一拳砸在餐桌上,眼里满布阴霾。
香软的女人不要,非要搞男人,男人究竟有什么好的,全身硬邦邦,抱着都不舒服!
不行,改天得带霍子去会所玩玩,让他体验体验女人的好。
他暗自生着闷气,周身散发着煞气,连霍于庭走到他身后也没发现。
“无端端生什么气。”灼热的气息忽地喷洒在杨虎耳侧,他双瞳猛缩,动作颇大的站起身,差点把桌子给掀翻了。
霍于庭表情无辜地直起身,将他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下只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