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食官殿的宫宴上。
韩蕾极其认真的描绘着赵樽的神态,在场的众人纷纷屏息凝视,生怕打扰到韩蕾的创作。
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中,韩蕾放下了手中的画笔,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画作反转展开,呈现在众人面前。
当画作完全展开的那一刻,整个大殿都陷入了一片寂静。
这个时代都是以毛笔和墨汁颜料作画,就算画得再好,没有阴影的衬托,也仅仅只是平面画而已,而没有一点立体感。
在场的人没有见过铅笔素描画,所以,顿时就被这种独特的画法震惊了。
画中的赵樽,仿佛活了过来,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穿透时空,与在场的每一个人对视。
他的面容俊朗而坚毅,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正在与赏画的人对视交流。
皇后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这幅画作真是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呐!”
在场的众人也纷纷附和,纷纷赞叹韩蕾的画技高超。而赵樽,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被如此传神地描绘在画纸上。
他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与喜悦,仿佛找到了一个能真正读懂自己的人。
当画作传到赵樽手中时,他仔细地端详着画中的自己,每一个细节都令他心潮澎湃。
赵樽抬头看向韩蕾,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敬佩的光芒。
“丫头,你的画技真是令人佩服。这幅画,对本王来说意义非凡。”
说完,他不顾后面还有许多人没有传看,就小心翼翼地将画作折叠好,然后如珍宝一般收入怀中。
他仿佛是在珍藏一份珍贵的记忆,一份关于自己、关于韩蕾、关于这段美好时光的记忆。
然而,赵樽赞叹的话语刚落,立刻就冒出了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
“韩姑娘的画艺确实不错,但在本郡主看来却有些太过平淡无奇了。若你能再表演一些更加惊艳的才艺来取悦大家的话,或许,本郡主才会对你刮目相看呢。”
长乐郡主的话语中带着挑衅与不屑,仿佛要将韩蕾的尊严踩在脚下。
“丫头,不用理她。”
赵樽反感的瞪了长乐郡主一眼,将韩蕾拉到自己的身后。却不想,韩蕾从他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
韩蕾淡然一笑,说道:“才艺不是用来炫耀或取悦他人的,而是用来表达自己内心情感的一种方式。我已经尽我所能,将自己的情感融入到画中去了,若是郡主觉得不够惊艳的话,那也只能说明你不懂得欣赏罢了。”
说完,韩蕾像是要故意气长乐郡主一般,还冲她做了一个鬼脸。
长乐郡主见赵樽一把将韩蕾护在身后,心里本就醋味满天飞。韩蕾这么一顶撞,她更是火大。
她没想到韩蕾会如此从容地应对自己的挑衅。她看着韩蕾挑衅的朝自己做鬼脸,就恨不得上前去用长指甲划花她的脸。
就在这时,皇后娘娘开口,适时的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长乐,不得无礼。韩姑娘既不愿,就别勉强。回去坐着吧!”
“是!皇后娘娘。”
长乐郡主对着皇后福了福身,转头瞪了韩蕾一眼,极不情愿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见长乐郡主规规矩矩的坐下了,皇后微微一笑,才继续柔声开口。
“今日既是除夕宫宴,大家就应该热热闹闹的。陛下还没有回来,咱们总不能让宫宴冷了场,不知道还有谁愿意上来表演一些歌舞,为宫宴增添一些喜庆的气氛。”
皇后话音刚落,下面便响起一阵附和声,众人叽叽喳喳的,让宫宴确实热闹了几分。
这时,韩蕾从赵樽的身后站了出来,对着皇后福身。
“皇后娘娘,既然是为了活跃气氛,那这个民女会呀!民女就玩儿一段音乐,让大家高兴高兴。祝大家新年快乐吧!”
“哦?韩姑娘,何为玩音乐?”皇后颇有兴趣。
韩蕾神秘一笑,“等一下皇后娘娘就知道了。”
“好,那就有劳韩姑娘了。我们大家拭目以待。”
皇后笑着点头,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长乐郡主。
接收到皇后的眼神,长乐郡主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心里暗道:姑姑果然不愧为后宫之主,道行就是比她深。她说的是取悦大家,而姑姑却说是增添气氛。这么一来,不过轻飘飘的三言两语,竟然就让韩蕾主动上台献艺了。
长乐郡主看向韩蕾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轻蔑。
不管赵樽现在怎么护着韩蕾,她都是身份尊贵的郡主,有姑姑帮忙,待会儿等姑父回来了,圣旨一下,赵樽就是她的。
到时候,有那个贱女人好看的。
这么想着,长乐郡主的心里顿时就松快了许多。
她抄起双手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等着看韩蕾上台出丑。
这时的韩蕾,从宽大的衣袖里拖出了一把小巧的尤克里里。
哼!华夏来的上进青年,哪个小时候没有被家长逼着报过几个兴趣班,学几样才艺呢?
活跃气氛,这可是她的强项啊!就给你们这群古董吹一吹夏威夷的海风吧!
韩蕾冷哼一声,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后,大大方方的再次回到了中央的舞台上。
整个大殿上又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韩蕾。
这位貌若天仙的韩姑娘,刚才表演了超人的画艺,他们都想看看,这一次,她又要用什么才艺来技惊四座。
韩蕾拨动琴弦,试了一下音就要开始表演。
“等等。”
突然,寂静的大殿中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逍遥王赵樽。
只见赵樽回头,对身后的平川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平川又叫来宫女,小声吩咐。
很快,宫女就从乐师的手上取来一把琵琶,送到了赵樽的手中。
赵樽接过琵琶拿在手上,然后单手提着自己的椅子,也走到了大殿中央的舞台上。
逍遥王这是要干什么?
在场的众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赵樽,只有韩蕾,会心的笑了。
赵樽本就是个武夫,他单身手拿琵琶的样子像极了南天门的魔礼海,但他肌肉猛男的形象却与那古典的琵琶,恰恰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在台上摆好椅子,赵樽抱着琵琶坐下后才笑着转头看向韩蕾,眉头一挑,眼神里满是宠溺。
“既然丫头想玩音乐,那又怎能少得了本王相陪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