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垂眸,缓缓拿出一张宣纸放到相柳手中,娇声道:“我今日炼药缺了几样材料,都是生长在深海,上垣宫的库房里找不到,西炎城里也没有,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去寻一寻”
闻言,相柳接过小夭手中的宣纸,细细阅读了一番,见确实是海底才能寻到的东西,而且都比较稀奇,于是抬眸,眼底含着些许笑意的看了看小夭,随后扬了扬头,背着手故作冷酷道:“平白无故的,就想支使我呀”
小夭轻笑,抬手挽住相柳的小臂,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道:“相柳大人帮帮我嘛,这几样材料我真的很需要”
相柳微微斜眸看向小夭,深邃的眸子中带着几分宠溺,面色却佯装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唉,谁让你是赤宸大将军的女儿呢,这话可是要当军令听的”
“那我先多谢相柳大人了”小夭俏皮一笑,眼中满是喜色。
相柳唇角微勾,随后将宣纸用灵力收住,转身看向小夭,叮嘱道:“你今天不要乱跑,顺利的话日落时分我也就回来了”
“知道了”小夭歪了歪头,乖巧的一笑。
见状,相柳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动作迅速的离开了小夭的房间。
相柳走后,小夭原本轻松的神情骤然变得严肃,眼底浮上一层寒意,片刻后,快步走出了药房……
北域,防风府,小夭独身一人自后墙翻入后来到后院中,只见昔日热闹的防风府如今已是寂静一片,后院杂草丛生,满地皆是枯黄的落叶,时而传来的几声乌鸦的哑叫更添了几分荒芜之感。
小夭神情警惕,缓步走在石子路上,而当小夭进到防风府的那一刻,一道凌厉而阴鹜的双眸便落到了她身上,走到院落中央,小夭敏锐的感知便已经察觉到了那道不善的目光,于是缓缓驻足,冷声开口道:“阁下何不现身一叙”
远处,那道阴冷目光的主人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嘲弄的笑,随后缓缓从假山后走出,用一种野兽看向猎物般的神情看向小夭,嗓音森冷:“西陵小姐,别来无恙”
小夭定睛,当看清来人样貌后,心中猛地一惊,下意识做出防御动作,同时神情冷冽的开口道:“居然是你,沐氏唯一的遗孤,沐斐”
见身份被识破,沐斐用微微低头,一种阴恻恻的眼神看向小夭,随后发出两声瘆人的笑声,阴冷道:“西陵玖瑶,不枉我从你和西陵珩回西炎的第一天我就盯上你们,终于让我找到了机会”
在看到沐斐的那一刻,小夭便知道自己昨夜猜错了对手,不禁悔恨的闭了闭眼,咬牙道:“你盯上了我,发现了我与防风邶关系密切,于是打算从防风家入手,往里面安插了奸细”
闻言,沐斐仰头得意大笑了两声,语气嚣张道:“你猜的不错,我也没想到会意外发现你这么大的秘密,还有那看似浪荡的防风邶,竟也如此的不简单”
小夭眸色微沉,接过沐斐的话冷声道:“你虽然知道了这些,但因为安插眼线的动机是暗害于我,所以缺少证据,无法与五王七王告发,便做了今日之计!”
听着小夭说出了整件事的原委,沐斐微微点头,随后阴冷一笑,道:“你猜的都对,只可惜……有些晚了!”
话音落,沐斐骤然张开手臂,灵力缓缓凝聚,见状,小夭急忙向后退去,岂料下一刻,脚下的阵法骤然启动,霎时间封死了防风府整个后院。
见状,小夭的眼神骤然惊恐,赶忙调动灵力凝聚出兵刃,全力向阵法屏障砍去,然而连砍数刀后,屏蔽却丝毫不为所动,小夭咬牙,猛地转过身怒视沐斐高声道:“你既然已知防风邶身份,还敢如此大胆”
面对小夭的威胁,沐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满是嘲讽道:“你指望九命相柳来救你?可惜,这是绝杀阵,别说九命相柳,就是你那魔头父亲来也别想全身而退,他敢来,就让他跟你做一对苦命鸳鸯!”
闻言,小夭瞳孔微颤,有些庆幸自己支开了相柳的同时也不禁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恐惧。
“西陵玖瑶!今日,我便拿你的血,祭奠沐氏!”
随着沐斐一声嘶吼,小夭身旁的土地中霎时间破出无数带着尖刺的藤蔓,直直的向小夭刺去,小夭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猛地跃起在空中连续几个翻身堪堪躲过,随后挥动手中利剑刹那间便将藤蔓斩断,然而那些藤蔓却很快再次长出,源源不断的冲小夭攻去。
小夭连躲带杀的与阵法中的藤蔓纠缠了几个来回,逐渐有些应接不暇,一时不察间,被尖刺猛地划伤右肩。
一阵剧烈的刺痛感传来,令小夭止不住闷哼一声,心中暗道:完了,相柳肯定感觉到了!
果不其然,正在海底的相柳突然感到右肩处传来一阵刺痛,于是下意识抚上痛处,下一刻,相柳猛然意识到了疼痛的来源,眼神骤然惊恐,赶忙跃出海面乘上毛球疾飞而去。
这边,小夭逐渐落入下风被藤蔓从空中击落,落地后以剑撑地勉强稳住身形,抬眸间,眼底一片阴鹜。
沐斐眼眸低垂,看向小夭的眼中满是轻蔑:“还在挣扎,你以为凭你的灵力还能撑多久”
闻言,小夭眸色骤然一沉:“我是出不去,但我可以让你陪我一起留下!”
刹那间,小夭猛地一个突进,手中利剑顿时燃起熊熊火焰,挥舞间,划出一道火线,瞬间点燃了周遭的藤蔓。
见状,沐斐的瞳孔猛然紧缩,下一刻,小夭从火焰中飞身而出,剑间直指沐斐而来,沐斐抬手,掌中瞬间凝出两枚玄铁钉,眼看沐斐将玄铁钉挥出,小夭下意识挥剑抵挡,却不想二者相交的一瞬间,小夭才发觉自己低估了沐斐这一击的威力。
下一刻,小夭手中的剑骤然脱落,见状,沐斐刚要高兴,却见小夭弃剑后直扑自己而来,反应不及间,沐斐被小夭一把摁倒在地,紧接而来的被一根锋利的银丝封住了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