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这是我媳妇,什么时候轮到你请了。”
任百里拦住刘志视线,没好气道:
“你找我什么事?”
刘志也不气馁,仍旧和气的笑着道:
“这段时间你小子赢了我们不少钱,今天晚上,我约了张虎和邓松才,决定一雪前耻。”
任百里这段时间手气特别好,几乎每天都能赢两到三块,九天下来,都有二十多块钱了,虽然这些钱都被媳妇搜走了,但他还是很高兴,他就喜欢享受赢钱的乐趣。
被刘志这一勾引,赌瘾也上来了,朝老女人看去。
梅谷雨皱起了眉,刘志怕任百里不去,连忙劝梅谷雨,
“弟妹,我们几个又有一天没赌了,你就通融一下吧,回头赢了钱,让他给你买花戴。”
说完还抛了个挑逗的眼神。
梅谷雨瞪了这家伙一眼,可在刘志眼里,那是媚眼,谁让梅谷雨的脸太没杀伤力了呢,所以他依旧冲着梅谷雨淫笑。
梅谷雨当然不会在意,她还要靠着这赌鬼给任百里一个难忘的终身教训呢,回了一个笑容,拿出一块钱,
“背篓放下来,去玩吧!”
她可是良家好媳妇!丈夫要去找死,好媳妇的她当然不会拦,还会支持。
任百里背着梅谷雨,也没看到自己媳妇跟赌友兄弟的互动,见媳妇同意,高兴的放下背篓,
“谢谢媳妇!”
接过钱,就跟刘志走了,走了几步,这小子还回头感激大喊,
“谷雨,你真的是个好媳妇!谢谢噢!”
不用谢,我会这么一直好下去的,希望你到时别反悔就成,梅谷雨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小声嘀咕,
“秋收前应该还能赢赢,秋收完后,就应该开始输钱了吧!”
狡黠一笑,提着地上的背篓进了任家门,一进门任百夏就迎了上来,这位是任家的长子,还是很有做哥的责任感的,
“三弟呢?”
“刘志喊走了!”
任百夏抽了抽嘴,暗想着弟妹可真是能忍啊!默默的将背篓放进堂屋,一家人都在,梅谷雨就开始拿此行的收获了。
几床毛毯把婆婆看得喜笑颜开,别看着现在天热,但这里冬天也很冷,这毛毯一摸,暖融融的,一看就是好东西。
徐大妮笑着道:
“还得是弟妹会买东西。”
看了看毛毯的张数,一共有五床,肯定有她的份,不想,婆婆的分配是,她一床,三弟妹一床,四妹一床,五弟一床,然后就没了。
“娘,我的呢?”徐大妮指着自己,她还想把这床毛毯拿回娘家去呢。
婆婆瞪了二儿媳妇一眼,这眼力真没多少杀伤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告诉你,这床毛毯,等天冷了我再给你们铺床上。”
徐大妮气得胸口都快炸了,
“娘,三弟妹你能直接给,我为什么不能?”
“你三弟妹不会送回娘家,你能吗?”
李月娥一句话怼得徐大妮哑口无言,脸上看着心虚起来,因为她就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嘴硬着道:
“我才不会这么做呢!娘,你就是偏心。”
李月娥想生气,但生不起来,又怕二儿媳妇继续说她偏心,于是把毛毯递过去,
“给你!”
徐大妮连忙接过,“娘,谢谢啊!”看看,人果然不能太老实,要不然这毛毯不知什么时候到她手上呢!
正得意呢,却听到李月娥又朝刚从厨房出来的二儿子道:
“百夏,你看好这床毛毯,若这毛毯哪天不见了,或者落到你丈母娘家去了,你就休妻。”
任百夏一听,就知道媳妇要作妖了,瞪着徐大妮咬牙切齿道:
“娘,你放心,今年冬天若看不到这床毛毯,我就离。”
徐大妮:???
说完李月娥拉着梅谷雨进了房间,二人把剩下的东西分了,最后拿着婆婆补给她的差价梅谷雨回了房。
将自己的钱全部数了一遍,妥妥富婆啊,整整五百一十六元七角二分。
其中四百三十是卖野猪的钱,还是做副业才能发财啊,回头她得再打些野货,到镇上卖掉,还是国营饭店,到时再换个身份交易。
次日,当挂山村的喇叭集合声响起,任大河站在家里的院子里,点了点人数,没办法,秋收是农村人的大事,除了走不了路的,都要出来干活。
连三岁小娃都要拉出来,在地里捡落下的稻穗。
点来点去,发现少了一个人,于是转头问梅谷雨,
“老三呢?”
连从不出门的老四都参加秋收了,三儿子却不见影了。
任百秋走到爹身边,不嫌事大的回答:
“肯定是打了一晚上的牌,这会起不来呗!三嫂,你也太好说话了。”
指着旁边的盆,朝梅谷雨提议,
“我早晨的洗脸水还没倒呢,要不要我帮你把人泼醒?”
这段时间她是天天被泼,人虽然瘦了,还白了,可任百秋心里恨啊,找三嫂麻烦是不可能的,妻债夫还,如今终于有机会报仇,她怎么会放弃。
这不,一大的洗脸水,她硬是留了下来。
梅谷雨却摇了摇头,
“你三哥昨天下午出去打牌,到现在都没回。”
这家伙是越玩越狂野了,这时门从外面推开了,任百里顶着两只熊猫眼,满脸兴奋的走了进来。
任大河一看儿子这个鬼样子,气得就想骂人,不想三儿媳妇冲了过去,手一伸,
“把钱交出来。”
任百里正要告诉媳妇他赢了钱,不想他话还没张嘴,老女人伸手就要他昨晚上的成果,舍不得,于是小声商量,
“给我留点呗!”
梅谷雨只是朝他微微一笑,
“百秋,把你洗脸水过来,让你三哥清醒清醒。”
“好呢,我去端!”
任百秋一刻也没犹豫,连忙往盆那边跑去,吓得任百里大喊,
“别泼,别泼,我给,我全给!啊——”
连喊带拿的,把身上的钱,连分全都塞给了老女人,可最后还是被任百秋泼了一身湿,又舍不得打妹子,打媳妇又打不过,家里其他人又不能惹,只能冲进房换了一身衣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