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爱叫什么叫什么。”
“这宝石怎么扣下来啊?你扣几个下来!我一会儿拿去城里换钱。”林熙禾一边说着,一边把剑鞘递到纪濯的手里,接着又转身走到门口,拿了自己平日里干活用的镰刀,也一并递给了纪濯。
“让我扣宝石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需要治脑子,既然我能在你家醒来,咱俩定然不是陌生人。你卖了钱后,不能赶我走,要好好照顾我的衣食起居。可以吗?”
“啥?你不走还得我伺候你?”
“对。” 纪濯薄唇轻启,吐出一字,在这简陋寒舍,哪怕此刻狼狈,也要占尽先机。
“那你别抠了,你拿着你的剑,麻溜地离开。” 林熙熙伸手指向门口,毫不留情,试图以强硬态度逼纪濯就范,摆脱这 “烫手山芋”。
“我这伤,此刻走不了。” 纪濯神色未改,语调平缓,目光却隐隐透着几分玩味,似在欣赏林熙禾的气急败坏,看着她如热锅上的蚂蚁,自己却稳坐钓鱼台,心中暗忖这女子终究还是嫩了些,轻易就被挑起怒火。
“那你爬出去。”
“爬不了,那你把我抬出去。” 纪濯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近乎嘲讽的弧度,心底对林熙禾的反应了若指掌,笃定她身为女子,把自己这 “麻烦” 藏匿家中,断不敢大张旗鼓弄出去,才这般耍赖。
“嘿,耍无赖是吧?”
“我还怀疑我这伤就是你打的呢。现在你这么薄情寡义要赶我走,到底谁无赖啊?” 纪濯铁了心要赖在这里养伤,说起话来那叫一个不要脸。
“行。其实你是我家下人,因为嘴贱,出去被人揍了。所以才一身的伤。而且,你真的叫“阿剑”,你若是能想起来,你就还当我家下人,你养伤的时候就照顾你。但是前提,也得是宝石能卖到钱。”林熙禾见眼前男子脸皮如此厚,自己确实也没办法现在将他赶走,故而出言相激。
“那“阿剑”多谢姑娘照顾了。我就说这破屋熟的很,原来是我家啊!”
林熙禾愣在原地,这男的怎么这样......
但是自己话已经说了,得,照顾就照顾吧,反正就看他那张脸和腹肌,就当自己整天看擦边视频得了。
“好好好,你自己要留下来的,留下来了,你就是的人了。赶紧地扣宝石,我去找点吃的。”说罢,她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揣在身上,这才放心地往外走去。
眼下家里也就只有一点野菜和一点粗米了。
林熙禾来到简陋的灶台前,开始生火烧饭。她熟练地摆弄着柴火,不一会儿,灶膛里便燃起了火苗。
这边纪濯拿着那把镰刀,试着去撬剑鞘上的宝石,撬了半天,宝石却纹丝未动,牢牢地镶嵌在剑鞘上。
纪濯实在没办法,只能咬着牙,费力地从那堆干草上坐起来,伸手拿自己的剑,用剑去撬剑鞘上的宝石。
看着这屋里家徒四壁的凄惨样子,他明白,若是不拿点东西换钱,恐怕真的会饿死在这儿了。
一番功夫,总算是抠下了几颗大小不一的宝石。
而林熙禾这边也已经把野菜粥做好了,她找了两个破碗,盛了两碗粥过来。
只是这粥看着实在是清汤寡水的,米少野菜多。
林熙禾看着地上那几颗好不容易弄下来的宝石,脸上涌上喜色,就连看阿剑,都觉得顺眼了些。
“吃饭啦。阿剑。”
林熙禾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碗放在纪濯躺着的那堆草前的地上。
自己则侧坐在屋里唯一的那张四角都不平的凳子上,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喝起粥来。
她喝了好一会儿,偶然转过头,却发现放在草堆边的那碗粥却一点都没动。
“咋了?你不饿?”林熙禾疑惑地问道。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纪濯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说道。他这会儿早已饥肠辘辘了,可看着碗里那寥寥几粒米夹杂着许多野菜的粥,他实在是咽不下去。
“大哥,有吃的就不错了。我就是当地的‘饿势力’,你找上我了,就是找错人了,但是,你若不愿意,你就走。”林熙禾没好气地说道,心里想着这家伙还挺挑嘴,还嫌弃这嫌弃那的。
“地上的宝石,你拿出去到不同的当铺卖掉。回来时买些吃和衣衫。”纪濯说完,便又闭上眼睛,仿佛多看一眼那粥,都会忍不住吐出来似的。
拿了地上的几个宝石,林熙禾又从床上把自己的薄被子,拿起来丢在男人身上。
“赶紧吃了,别死在我家了。”
林熙禾借来离自己家最近的李婶子家中,说要进城卖柴火。李婶子家今日也不用车,就爽快地将板车借了出去。
林熙禾出门之前,又往自己脸上均匀地抹了些许锅底灰。
长相太好,也会给自己带来烦恼,故而出去也要乔装打扮一番。
她拿着最几个宝石,在街上去了许多家当铺,比了价格才将宝石卖出去。
果然,宝石也算很值钱,刚卖了一个最小的宝石,就是三十两高价。
这是林熙禾穿越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她有钱了!
她把柴火按照低价迅速卖了一半,沿途买了许多东西,都藏在板车里面,再用剩下的柴火盖的严严实实,才推着板车走了七八里路回家。
她新买了棉被,大米,米粉,还有一点肉,还有一点白糖,以及最便宜的男子的衣衫。
就算买了这么多东西,她还有二十八两,让她开心不已。
最主要的就是去了医馆,把脉后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中毒。
结果在药铺,又花了三两。
回到村里,遇到李婶:“熙禾啊,没卖掉吗?”
“今天给的价格太低,明日再卖。李婶,等我下了柴,就把板车给你送回来。”
林熙禾把车推回院子后,迅速将院子门关上,从里面锁好。接着,她才敢卸下柴火,把买来的东西往屋里搬。进屋后,却发现原本躺在草堆上的人,此刻竟躺在自己的床上。
纪濯听到开门声,抬眼便看见一个黑脸人走进来。
“你是个啥玩意儿?”
“白痴,这是我的易容术。”
“我还以为你被锅底炸了呢。” 纪濯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眸中满是揶揄之色,那调侃之语从牙缝挤出,似在故意激怒林熙禾。
看她跳脚模样,好解解心头被她颐指气使的闷气,在这寒舍之中,即便身负重伤,也不甘被她随意拿捏,不放过任何反击机会。
“呵呵,您可真幽默。赶紧给我滚下来,别睡我的床。” 说完,林熙禾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又返回院子去搬东西。
不能让村里的人发现自己莫名有了钱,免得招来麻烦。还了板车后,回到家中她再次将院子门反锁。
林熙禾端起地上的粥,果然,阿剑这个挑嘴的家伙一口都没吃,估计水也一口没喝。此时,他面色惨白,嘴唇干涩。
林熙禾有些可惜,早知道自己就吃两碗了。
“给我买的衣衫呢?”
林熙禾直接放下手中的碗,把买来的衣衫丢在纪濯身边。
“赶紧穿上,从我床上下来。以后你要是再敢上床,我就把你给剁了。”
“下来睡哪儿?地上?我现在可是身负重伤。” 纪濯嫌弃地拿着粗布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