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围巾是同色系的,上面也缀有钻石。它没有什么超械功能,只是一条漂亮的普通围巾。
乌芒喜欢这种鲜艳的色彩,不为钱发愁之后,她衣柜里除了那些批发的黑色衣服之外,也多了很多让她心情好起来的五颜六色。
比起大半年前自己那种戾气缠身的样子,她现在确实成长了很多,心态也更加平和。
乌芒最好奇的是薄熙说的那个盒子,那件惊喜确实就被埋藏在围巾下面。
那是两个一大一小的玩偶小人,他们手牵着手,一起坐在一个天鹅绒的盒子上。
这两个小人的神态惟妙惟肖,形象一看就是她和薄崇礼。她玩偶的眼睛是用黑色宝石镶嵌的,薄崇礼的那个玩偶的眼睛则镶嵌着深邃的蓝色钻石。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当乌芒打开小人底下坐着的天鹅绒盒子,盒子里赫然有一枚蝴蝶形状的戒指。
这枚戒指由数块大到夸张的水滴形蓝钻组成,钻石经过皇家阿斯切工艺进行切割,组装拼凑成蝴蝶的形状,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也不知道这枚戒指还用了什么仿生工艺,上面的蝴蝶还会扑闪翅膀,就好像下一秒就要真的飞走一样。
好一只名贵的宝石蝴蝶。
千千万万个被切割出来的宝石切面都折射着让她目眩神迷的光彩,乌芒第一次知道美丽是如此具有攻击性。
她手一抖,呼吸一窒,立马把盒子合上,生怕把戒指摔坏了。
也不用打开光脑问盖娅,她都知道这钻石的价值恐怕是个天文数字,吓得她连忙就打开光脑里薄崇礼的聊天框。
【乌芒:哥,这这这......这也太贵重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她吓都要吓死了。
等了许久也没等来薄崇礼的回复,乌芒才想起薄崇礼现在还没空回复她。
乌芒内心尖叫着,从床上连滚带爬地狂敲隔壁房间薄熙的房门。这动静把刷牙刷到一半的薄熙吓得嘴里的泡都咽了一口进嘴里。
“怎么了,怎么了?”薄熙狂敲自己的食道,把嘴里的泡沫吐了出来。
乌芒急匆匆打开门,把那个天鹅绒盒子给薄熙展示了一番,“你看这......”
薄熙远远地瞥了一眼那枚戒指,好像并不惊讶,淡定道:“哦,没事,我哥给你的你就收下呗。你要是不愿意收他才会不开心吧。”
“不是,我怎么能收这种礼物啊。”乌芒用力摇晃薄熙的肩膀,想要把薄熙脑子里的水摇出来。
“没别的意思啊,就一个戒指而已,又不是求婚戒指。”薄熙无所谓地摇摇头,“超凡者的求婚戒指再怎么说也要配一颗大火种,最好还是橙色的,或者银色的。何况一般来说就算要送求婚戒指,也是哨兵送给向导吧,反过来的有但不多,你别多想。”
乌芒指了指自己,“我多想?可是......”
“可是什么?温司长的戒指你能要,我哥的戒指你不要?你未免太欺负人了吧。”薄熙盯着乌芒手指上的那枚超械戒指,托腮坏笑道。
“我欺负谁了我。”乌芒百口莫辩,气不打一处来,“温惊羽给我的这个戒指是个防御型超械,不是你想的那种。”
“真~的~吗~不是我想的那种~”薄熙嬉皮笑脸。
看清薄熙眼底的揶揄,乌芒哭笑不得,捶了捶薄熙的肩膀,“哎,你真的,哎,跟你说不通。”
“这戒指确实漂亮,我哥还真是终于开窍了,终于知道送点女孩子会喜欢的东西。”为了避免误会,薄熙叠了一个甲,“我没说女孩子不能喜欢那把【乾坤一掷】的意思哈。”
每次说起那把“战绩斐然”的刀,薄熙的语气总是有点嫌弃。
“无论是宝石还是刀锋,我都喜欢。”乌芒无奈一笑,摊手道,“那把刀其实我觉得还挺好用的。”
薄熙小心翼翼地举起那枚蝴蝶戒指,放到眼前仔细查看,“咦,戒指这里还有个小机关,不细看还真没发现。看,这还是个胸针,挺配西装之类的礼服的。”
薄熙拨弄了那个小机关一下,戒指的指环便自动展开成一个针柄。再把蝴蝶轻轻一旋转,这个戒指就大变样了。
乌芒瞳孔放大了一瞬,啧啧称奇。
戒指这种东西确实对她来说是一种沉甸甸的负担,似乎代表着什么她暂时还不能许诺的寓意。
如果把它看作是一个纯粹的装饰品,她似乎就能说服自己接受了。
“是吧,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哥肯定希望你看到这个蝴蝶的时候可以想起他,安心地把这枚胸针收下吧。”
薄熙哪能不知道,她哥突然大献殷勤肯定是因为感受到了某种危机感。他不像温司长那样擅长说什么好话,他只是觉得乌芒配得上更好的东西。
要不是他实在太忙,现在的天气又已经转热,他说不定还真会巴不得让乌芒全身上下都穿上他自己做的衣服,都打上自己的标记才好。
薄崇礼做围巾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如果乌芒有了自己的手套围巾,衣服也穿得足够保暖的话,自然就不会有人自顾自地就把自己的围巾系到她身上。
月光学院参赛的几人约定好第二天在酒店门口集合,乌芒把东西收到自己的储物超械之后就匆匆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薄熙还没起得来,乌芒一个人坐在酒店的早餐区就餐。
和月光城最着名的折耳根草莓炒意面这类创意混搭的特色早点菜式不同,曙光城最常见的特色早点是一杯焦糖玛奇朵搭配羊角面包,还有自助的水果沙拉和烟熏肉配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酒店的窗外可以看到曙光城外绵延的雪山,高海拔的空气格外清甜。
在角落享受早餐的间隙,乌芒偶然瞥见就餐区的不远处,平日里不施粉黛的苏瓷罕见地化了一个精致妆容,似乎在遮挡她眼下的乌青。
乌芒五感很清晰,隐约听到苏瓷那边传来交谈的声音。
苏瓷抚摸着衣服下胸口的伤疤,轻音轻颤,对坐在她对面的亚伦低声道:“我又回到这里了。亚伦,不知怎么的,我心里总是很不安,昨天我都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