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巧云挨了她娘的说,狠狠的瞪了徐秋生一眼,不高兴的低下头。
徐春生看着徐秋生不满的问:“你是不是徐家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我是徐家人,只不过不想和你们一起算计二舅舅,二舅舅这么帮衬我们,你们还算计他,我都为你们感到丢人。”
“你……”
邓蝉怕两个儿子吵起来再把二哥二嫂引来,连忙捂着徐春生的嘴,小声说:“都给我闭嘴,这是你们二舅舅家。”
徐春生把邓蝉的手拿下来,狠狠的瞪着徐秋生。
“娘,早些歇着吧。”
徐秋生说完走了出去。
“娘,你看他。”徐春生不满的控诉。
“春生,你也回去歇着吧。”
徐春生无奈,只好先回去了。
邓蕙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她耳力好,隔壁屋子发生的事都传进她的耳朵里,徐秋生让她刮目相看,那个在饭桌上只知道抢肉吃的人,竟还是个明白人。谁敢坏她亲事,她定不会饶过,邓蕙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觉。
次日大清早,邓蕙在院子里剁鸡食,菜墩被她剁的嗡嗡响,回荡在整个院子里。
徐春生刚走出屋子,就见一把菜刀朝他奔来,他吓的后退两步,菜刀笔直的插入他脚尖前的泥地上。
“表、表妹。”
邓蕙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徐秋生和徐春生前后出屋,飞来的菜刀也吓了他一跳。
“表妹,谁惹你了?大早上就这么大火气?”
邓蕙冷冷的说:“昨天晚上不小心听了些龌龊事,心里不爽发泄一下,秋生表兄多担待。”
徐秋生心里有数,昨天的话定是被表妹听去了,这是告诫他们安分守己呢。
邓蝉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心里不是滋味,悄悄的退回屋里。
钟秀从屋里出来,邓蕙朝他道:“钟秀,把刀给我捡过来,就在那里。”
邓蕙说完给他指了指。
钟秀听话的去捡起菜刀给邓蕙,邓蕙接过菜刀展露笑颜,“真乖,中午让娘给你做好吃的。”
钟秀瞪了她一眼走了。
邓蕙见人走了,脸上恢复冷淡,菜刀在手里挽了个花,菜墩又被她剁的“砰砰”响。
徐秋生赶紧拉着徐春生回屋去了。
下午,吴媒婆来找钟氏,问了问亲事筹备的怎么样了,然后对钟氏使了个眼色,钟氏心里明白,小姑子和大嫂这会儿在,吴媒婆有什么不方边说的话,借故请吴媒婆帮她看看东西准备的全不全,领她去了堂屋右边的屋子。
钟氏刚关好门,吴媒婆就说:“嫂子,那陆家娘子后悔了,前几日来我这儿打听你们家大姑娘呢。”
钟氏吃惊的问:“还有这回事?我家蕙蕙都要成亲了。”
“可不是吗?我也是这么跟陆娘子说的,陆娘子走的时候可失落了。”
“妹子,我也不怕你笑话,当初为了这门亲,我家那口子往城里跑了好几趟,就为了看看陆家小郎君,还打听了他的品性,这才托你上门提亲,没想到那么快就被拒了。不过现在也好,我们招赘上门,也不怕女儿受委屈。”
吴媒婆叹息道:“本来是桩好亲事,奈何陆家娘子听了她妯娌的话,白白错过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钟氏笑了笑:“多谢妹子特意来告知,腊月十八那天,你可一定要来。”
“嫂子放心吧!这桩亲事也是我促成的,我肯定来。”
吴媒婆临走时,钟氏给她拿了两包糕点,把她送出去院子,关好大门往回走时,暗道:“姻缘姻缘,果然讲究个缘分。”
接下来的几日,邓蕙觉得平静无波。对于某些人来说,天差地别的生活,让他们心里滋生了不该有的贪念。
徐春生这几日过着饭来张口的日子,还有新衣裳穿,每日的饭菜都能见着荤腥,越看钟秀越不顺眼,觉得是钟秀坏了他的好姻缘,他要是娶了表妹,每日都能过这么舒坦的日子,旁边新盖的院子也该是他的。
同样这样想的还有徐巧云,二舅母也给她做了新衣裳,她明年就及笄了,若是能嫁给表弟,以后岂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还有新衣裳穿,表弟日后要考上功名做了官,那她岂不是官夫人?
徐巧云越想越美,下午吃饭的时候老盯着邓蔚看,邓蔚丝毫不知道,他此时也成了香饽饽。
晚上,徐巧云把自己的想法和邓蝉说了。
邓蝉吃了一惊,看着女儿很陌生,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她的大儿子和小女儿都惦记他二舅家的表妹、表弟,这要是让二哥知道,以后这亲戚是走不成的,大哥大嫂不怎么待见他们,她往后也没娘家可回了。
“巧云,你表弟过完年才十三岁,你二舅和你二舅母不会这么早让他成亲,你过完年就十五岁了,咱们可等不起,况且娘已经托村里的王媒婆给你留意了,有好的后生,她一定跟娘说。”
“我不想嫁给别人,我就想嫁给表弟,二舅舅和二舅母不想让表弟早成亲,我们可以先定亲,等表弟十五岁再成亲,那时我也才十七,表姐不也是快十七了才成亲吗?”
“你混账,你以为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吗?你当你二舅舅、二舅母是摆设不成?”
邓蝉说完气的不行,抓着自己的衣襟喘着粗气。
徐巧云轻拍着邓蝉的背,帮她顺气,一边说:“娘,你帮帮我,你也不希望我将来过得不好吧?二舅舅家的日子过的这么好,表弟又是读书人,将来要是考上功名,爹娘也跟着沾光不是。娘,你帮我好好和二舅舅说说,促成这门亲事好不好?”
邓蝉后知后觉的想起什么,打了个寒战,小声对徐巧云说:“你小声点儿,隔壁是你表姐的屋子,让她听见再说给你二舅母听,咱们都得落个没脸。”
邓蕙躺在床上冷哼一声,她下午吃饭就发现了,徐巧云老盯着小蔚看,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爹对小姑她们太好了,让她们生了不该有的念想,如意算盘打的挺响,可惜要让她们失望了,她弟弟的亲事岂容她们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