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贩子出言不逊,骂骂咧咧的,邓蕙塞了几块破布堵上他们的嘴,三人瞬间老实了。
几个少女对着人贩子一顿拳打脚踢,发泄着这几日受的罪。
最小的女孩朝邓蕙问:“哥哥,你能送我回家吗?”
那几个姑娘都停下动作,眼巴巴的看向邓蕙。
此处荒郊野岭的,邓蕙要是不管她们,她们可能很难回到自己家里,况且还有三个人贩子需要送交官府。
邓蕙问:“你家住哪里?要是太远了我就送不了你,我把你们都送到最近的官府,请官差送你们回家。”
女孩道:“哥哥,我家住顾县,我爹爹是当地的县令。”
“顾县。”
邓蕙拿出地图翻看,离这里快有二百里的路程,而离这里最近的官府有五十里的路程。
邓蕙对几个姑娘说:“你们都收拾一下,咱们要上路了,我送你们去最近的官府,让官差送你们回家。”
几个姑娘一听现在就回家,都高兴不已,相互帮对方整理了一下仪容,等着邓蕙发号施令。
邓蕙见她们都收拾好了,问:“谁会赶马车?”
手上有疤的那名少女说:“公子,我可以试试。”
邓蕙点头:“你来赶马车,即刻出发。”
少女看着地上蜷缩的几个人贩子问:“公子,这几人要送官吗?”
邓蕙道:“当然要送官了,把他们绑在马车后面,我盯着他们,你放心赶车。”
“好的,公子。”
几个姑娘坐上马车,邓蕙把三个人贩子绑在马车后面,骑上马跟在后面。
最小的女孩掀开车帘往外面看,见邓蕙跟着马车心里才放心,她探出脑袋问邓蕙:“哥哥,你能送我回家吗?”
邓蕙说:“到了官府,官差也会送你回家,你爹爹不是顾县的县令吗?他们肯定不会怠慢你。”
女孩望着她,期盼的说:“我想早点儿回家,哥哥,你送我回家吧,我还没有报答你呢!”
邓蕙看着女孩熟悉的眉眼,不忍拒绝道:“我不需要你报答,你要执意让我送你,我送你一趟就是。”
女孩高兴的说:“多谢哥哥,我叫钟语宁,哥哥你叫什么?”
邓蕙诧异的问:“你也姓钟?”
钟语宁惊喜的问:“哥哥也姓钟?”
邓蕙笑了笑说:“巧了,我也姓钟,单名一个秀字。”
钟语宁口齿伶俐道:“没准咱们以前是一家呢?我曾听爹爹说,以前家乡遭了水灾,有的族人都搬去外地定居了。奥,对了,我还有个姑姑,就是在那次水灾中被冲散的,至今还下落不明,爹爹常与我提起姑姑,说我长的像我姑姑。”
邓蕙听她这么说心中起疑,十八年前,娘亲也是在水灾中和家人走散,娘亲很少和他们提起这件事,她和小蔚都不知道娘亲的亲人还有谁?
“你家乡在哪里?”
“荥州啊!”
邓蕙心思活泛起来,荥州也是她娘亲的家乡,看来她得亲自送一趟钟语宁,顺便打听一下娘亲的家人。
几个姑娘想早点儿回家和家人团聚,路上谁也没提休息,恨不得马上就能到官府衙门。
邓蕙让赶车的少女把马车赶快点儿,几个人贩子被迫跟着马车跑,等他们精疲力尽时,邓蕙让少女把马车赶慢些,如此这般,一个多时辰就到了最近的县城黎阳县。
城门口有士兵例行检查,邓蕙出示了路引,向士兵说明缘由,几个姑娘都是人证,领头的士兵还踹了三个人贩子一脚,派了个手下领他们去衙门。
一行人到了衙门里,不用邓蕙开口,士兵先把情况和守值的衙役交代一下。
一个衙役把他们领进县衙大堂里,一个去后面通禀县令。
没过多久,县令在几个衙役的拥簇下来到大堂。
邓蕙多看了县令几眼,她长这么大,见官的次数不多。
黎阳县的县令挺年轻,二十多岁,瘦高个,长得挺斯文,身着一身绿色官服。
衙役已经把情况跟他说了,县令当即命师爷录口供,亲自询问邓蕙和几个姑娘案情。
邓蕙把如实把经过向县令讲了一遍,还把他们的凶器呈上。
县令看了眼三把明晃晃的大刀,让衙役把凶器收起来。
几个姑娘也向县令陈述了她们都是怎么被人贩子拐走的,那三个人贩子对这几个姑娘都是用的迷药,打算把她们卖去远点儿的妓院赚钱。
县令听完很气愤,当即就命衙役打了三个人贩子二十大板。
师爷写好供词,衙役拿去给三个人贩子签字画押,走完流程,县令命人把人贩子押去大牢。
师爷挨个询问了几个姑娘家住哪里,做好登记,得知钟语宁还是官眷,他爹爹治理的顾县距离黎阳县还不太远,特意询问县令:“杜县令,要不要派人通知顾县的钟县令来接钟小姐?”
杜县令道:“顾县虽然离咱们县不远,钟县令也不方便来接钟小姐,咱们多派两个人送钟小姐回去就是。”
“是。”
钟语宁对杜县令行个礼:“杜县令,不用劳烦您送我,这个哥哥答应我会送我回家。”
杜县令看了眼邓蕙,觉的这少年看着秀美,没想到能凭一己之力拿下人贩子团伙,肯定不是一般人,只是两县隔的不远,他也不想再出别的岔子。
“钟小姐,保险起见,我再派两个人送你们回去。”
钟语宁只好道:“多谢杜县令。”
杜县令招来几个衙役就要送几个姑娘回家,邓蕙知道她们自从被人贩子拐来后就没怎么吃东西,向杜县令作揖道:“杜县令,这些姑娘从被拐来后就没怎么吃东西,我可否给她们买些吃食,等她们吃饱了再走?”
杜县令懊恼道:“这位小公子提醒的是,我命人去准备饭食,等她们吃饱再送她们回家。”
邓蕙跟着几个姑娘在县衙蹭了顿饭,一起吃饭时,几个姑娘都和邓蕙说了她们的闺名,纷纷感谢邓蕙的恩情。
那个手上有伤疤的姑娘叫何花,此时情绪低落的说:“我出来好几天了,现在回去,免不了被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