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太医院的庭院中,却未能驱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息。沈炼如往常一般在太医院中忙碌着,整理药材、查看医案,看似专注于本职,实则心中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果不其然,一位身着华丽朝服、大腹便便的权臣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趾高气扬地迈进了太医院的大门。此人正是与阴谋者勾结紧密的王大人,他眼神狡黠,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显然是来者不善。
“沈御医,听闻近日太医院在药材采购和药方调配方面有些许异样啊?” 王大人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声音尖锐刺耳,在这宁静的太医院中显得格外突兀,引得周围的太医和药童纷纷侧目。
沈炼心中一凛,但面上却迅速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他急忙放下手中的医书,上前几步躬身行礼:“王大人,下官惶恐。太医院一直谨遵宫廷典制行事,不知大人所言异样从何说起?” 他的眼神闪烁着不安,仿佛真的对王大人的质问毫无头绪,实则在暗自揣摩对方的意图和可能掌握的证据。
王大人冷哼一声,踱步在太医院的大厅中,目光扫视着周围的药柜和忙碌的医官:“哼,有人向本大人告发,说太医院近期采购的一些珍稀药材数量远超以往,且流向不明。沈御医,你该不会是在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吧?” 他的言辞犀利,字字如刀,试图直击沈炼的要害,让他在众人面前无所遁形,从而破坏他暗中调查阴谋的计划。
沈炼微微颤抖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再次躬身,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王大人,这实在是冤枉啊!太医院采购药材皆是依据宫廷各殿的需求而定,近日因几位娘娘身体欠安,所需药材种类和数量自然有所增加。至于流向,下官皆有详细记录,每一味药材都用在了该用之处,绝无谋取私利之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王大人的表情,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早已料到会有此一劫,提前做好了应对准备。
王大人似乎对沈炼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哦?是吗?那为何本大人还听闻,太医院所开的一些药方颇为古怪,似乎并非是为了治病,而是另有他用?沈御医,你可不要小瞧了本大人的消息渠道。”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向前逼近一步,试图给沈炼施加更大的压力。
沈炼心中一惊,他知道王大人所说的 “古怪药方” 可能是指自己暗中为调查阴谋而进行的一些药物试验,但他绝不会让对方抓住把柄。他连忙跪下,磕头道:“王大人明鉴!太医院所开药方皆有依有据,皆是遵循传统医理和各位娘娘、大人的病症而定。或许有些药方在旁人看来有些新奇,但这正是下官为了提高疗效、探索新的治疗方法而做出的尝试,绝无任何不良企图。下官对陛下和宫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他的言辞恳切,眼中满是委屈和无奈,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此时,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们也纷纷围拢过来,他们虽不敢明着得罪王大人,但也对沈炼的遭遇感到同情。一位年长的太医上前求情道:“王大人,沈御医平日在太医院兢兢业业,对待医术一丝不苟,对各位病患也是尽心尽力。想必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还望大人明察。” 其他太医也纷纷附和,为王大人的行为感到不满,但又不敢过于表露。
王大人见众人都为沈炼说话,心中有些不悦,但他也不想在此时引起公愤。他眼珠一转,突然改变了话题:“哼,既然如此,那沈御医可否详细说说这些药方的具体效用和依据?本大人今日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清白。” 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满怀疑,想要继续刁难沈炼,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
沈炼心中暗喜,他知道王大人已经逐渐落入了自己的圈套。他镇定下来,缓缓站起身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王大人,这药方的效用和依据说来话长,且涉及诸多专业医理,恐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况且,下官此刻还有些紧急公务要处理,关乎几位娘娘的用药安全。若是因为向大人解释药方而耽误了正事,万一娘娘们的病情有个好歹,下官便是万死莫赎啊!” 他的言辞中巧妙地暗示了王大人若是继续纠缠此事,可能会影响到后宫妃嫔的健康,从而引发皇帝的不满,让王大人有所忌惮。
王大人听了沈炼的话,脸色微微一变。他深知后宫之事不可小觑,若是因为自己的刁难而导致妃嫔们的病情恶化,皇帝怪罪下来,他也吃罪不起。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哼一声:“哼,既然如此,那你便先去忙你的吧。不过,沈御医,你最好给本大人小心点,若是让本大人发现你有任何不轨之举,定不轻饶!” 说完,他带着侍从们拂袖而去。
沈炼望着王大人离去的背影,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场言语交锋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危机并未解除。他必须更加小心谨慎,继续隐藏自己的实力和意图,以免被阴谋者再次盯上。
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李太医走上前来,拍了拍沈炼的肩膀:“沈老弟,今日多亏你应对得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不过,这王大人明显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找你的麻烦,你日后可要多加小心。”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对沈炼的处境表示同情。
沈炼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多谢李太医提醒,下官明白。在这宫廷之中,处处都是陷阱和危机,唯有小心行事,才能保住自身。”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屈的韧性和决心。
其他太医们也纷纷围过来,对沈炼表示安慰和支持。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刁难中,沈炼不仅成功地应对了王大人的质问,还让其他大臣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认为他只是一个谨小慎微、不善争斗的御医,从而成功地掩饰了自己的智慧和能力,在这复杂险恶的宫廷环境中初步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