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这些黄皮肤的最喜欢吹牛和撒谎,所以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一定是使用了某种卑鄙的手段才取胜的;去到外面完成一个武装8公里,如果35分钟后你还没回来,就给我一直跑下去,跑到天亮为止。”
“你妈逼的,你鹅肝吃多了把脑子渍住了是吧?不问青红皂白就这么乱来,信不信我也让你躺地上?!”余杭闻言骂道,不过这段自然是用的中文,教官听不懂但知道他绝对没说好话,所以下一句便是:
“你们两个一起!”
无奈,军令如山这四个字在任何军队里都是具有绝对效力的,不然军队也就无法称之为军队了。
因此二者背起了装具在其他人在看电视、打球、和家里通话的时间,奔驰在操场上一圈又一圈。
“骜哥,这些狗日的就是欺负咱们,他叽叽歪歪的说了半天我没全听懂,黄皮肤和撒谎这两个词我记住了,是不是不相信你打倒那5个傻逼?”
“嗯,不过不用生气,一切交给时间,谁草包谁牛逼以后自会清楚的。”
“这倒是,早晚干出点名堂让这些鬼佬刮目相看;但郎弘历太可恶了,你虽然打的漂亮,但我觉着还没出气,等跑完了这个8公里,回去再找这狗日的算账。”
“一群远东的野蛮人,纯粹是欠收拾,自己不好好学看你学的努力就想发坏;还有这几个货最可耻的不是搞这些下三滥的小动作,而是同为黄种人,不敢去惹那些白人哪怕是黑人,只敢拿着明显是华人的咱们找存在感,当真和他们上百年前‘结与国之欢心’的祖宗一个操行,那这种狗杂碎不往死里揍都对不起一路上吃得苦。
你说回去算账这个我支持,不过得讲点策略,再过两天该到外出日了,我看看这五个王八蛋什么时候走,然后咱来也选在这一天,到了外面那怎么打可就由不得教官和规矩说了算了。”
“这个办法好!不过新兵期间还能外出呢?”
“嗯,外籍兵团在这方面和国内肯定不一样,它有它的考虑。”
“什么考虑?”
“在法国本土的驻地训练,那外出的时候是不是得去附近的法国城镇活动?”
“对啊,总不能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跑荒山野岭里去待着吧。”
“所以,去了就会感受本地的风土人情,增强对新兵兵员的吸引力;这么说吧,这是法国对自身文化魅力的自信,认为只要体验过的人都会爱上这里,属于一种软实力的运用。”
“哦——这么说是挺有道理的。可我的笔记叫那傻逼给弄成了这样,想想还得想办法补就头大,很影响我以后的复习啊!”
“没事,笔记等我抄一份我的给你看,你自己的也别落下记录新的就行。”
“你这么说我可受之有愧,本来今天连累了你跟我在这里挨罚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连累的人更多,可有谁怪过我?”
“骜哥,你看开点,真的都过去了。”
“嗯,看不看得开生活总得继续过,我会记住它,但也不会被它困住。”
两人凭着超强的体能,一边说话一边跑,不仅没有岔气之类的,还把时间控制在了33分钟左右,完美的符合了教官的要求。
这人拿着教鞭拨开背包又里外里检查了一下,发现负重没有作假之后,才背着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径自走了。
在走廊里碰到刚从医务室出来的郎弘历等人,项骜挡在跟前止住脚步抱着膀子不走了,那意思很明确:让对面先让路。
对峙持续了只是片刻,前者嘴里骂了句什么绕开了,而后者则用对方肯定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fils de pute。”
这是法语中“狗娘养的”意思,而任何语言往往都是粗口传播的最快,法语也不例外,所以新兵连里哪怕是语言水平最不过关的士兵,也听得懂这句。
被骂的五个人顿了一下,但到底是没敢再挑起新的冲突,此事便暂时告一段落。
外出日是在六天后,连队里按照申请和比例分批放行,每人出去后有接近一白天的时间,通常是早上七点至傍晚五点,五点之前则需要赶回来销假并参加当天的点名。
项骜的计划很顺利,这一批出行的有二十多人,自己、余杭,以及郎弘历等人都在其中。
不过找茬收拾他们要放在假期的最后再做,逛逛街,好好放松一下,看看阔别已久的花花世界那才是重点。
距离军营最近且相对繁华的地方就是“卡斯泰尔诺达里镇”,新兵训练基地的名字也是直接借用的它。
虽然比不了巴黎、马赛这样大城市的灯红酒绿,但对于长久以来都只能见到同性,只能看到三色迷彩这一种服装的他们来说也完全足够了。
正所谓“当兵当三年,母猪赛貂蝉”,虽然这离着三年还远,不过余杭这种做惯了花花公子的连续一个多月见不着一个异性,那突然跑出来,反应是直接放飞自我的,只见他在街上连蹦带跳,是个女的都要盯着看很久,项骜笑道:
“妈的你小子是给憋坏了吧?不是这个我都忘了你以前离了姑娘活不了,这30多天让你过的可够辛苦的,未来还有110多天这种日子呢,你准备怎么熬过去?”
“骜哥,这次咱搞清楚门道了,下次不就能出来快活快活?法国最浪漫不过,风情产业也更是发达,别看这个镇子不算大,但到了晚上不知道会是一派怎样的景色呢,而且有时候这种地方比大都市玩的还花,咱俩等下先吃个饭,然后就去摸排一下,看看有什么乐子可找怎么样?”
“你从来的第一天到现在一共发了900欧左右的生活费和杂役报酬,这点钱你想全浪费在这事上?”
“咋能叫浪费呢?这是情绪投资,对于维持正常、健康的心理状态非常重要。”
“不过玩笑归玩笑,认真的话我可得劝你,在新兵身份结束之前最好还是憋一憋。
在职业军人中,不分国家,有句老话,你知道吗?”
“什么?”余杭见项骜严肃起来了,立马不敢再嘻嘻哈哈,遂收起笑容很认真的问。
“管好‘两个巴’。”
“‘两个巴’?哪两个?”
“嘴巴和鸡巴。第一个是不要闲的无聊非议和自己无关的事,也就是别说不该说的话;第二个更简单,裤裆里的玩意儿别这么躁动,玩的太过了容易出事。
外籍兵团虽说对这个不敏感,但也明令禁止在服役的前五年结婚,谈恋爱在原则上也是不允许的,想搞得偷偷摸摸的,和上学时早恋一样,至于为什么有这种规定,那可都是几百年来的经验之谈。”
“那...我偶尔放松一下总没问题吧?”
“我只是提个建议,你克制点但也别真给憋出毛病来。”
“得嘞!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随后两人找了家餐厅吃饭,这时候学好法语的意义就体现出来了,虽然拙嘴笨腮的但起码看得懂菜单也足以和服务员沟通,达不到这个水平的就只能干瞪眼,有钱都花不出去。
在吃了一份以法式牛排为主菜的午饭后,余杭看了看时间还早,便建议道:
“骜哥,听说这附近还有个古战场遗迹呢,有不少人在那里转转能捡到银币之类的古董,咱也去消化消化食?”
“是有一场颇有名气的战役在这附近打过,不过银币的事情别多想,古董什么的可能性基本为零,真有捡到的也是当地旅游部门为了拉动旅游业玩的一些小花活,把一些做旧的廉价硬币故意洒在一些游客可能会发现的犄角旮旯里,有人捡到后再顺势宣传一波,然后你就听到了这种故事。”
项骜说完这话忽的感觉熟悉,好像在不久之前也给别人说过,略微回想了一下,想到了水欢,心中一阵绞痛但面上没有表露。
余杭则一点都没看出来,遂回道:
“那再廉价也得是银子做的吧?没有古董的文化价值,单论贵金属的材料价值总能换点钱,对不对?”
“那我又得打击你了,你在国内逛没逛过那种古玩地摊,然后上面一摞一摞的摆着很多很像民国时期老物件儿的银元?”
“这个有,鬼市里不就很多干这个的吗?”
“那些银元里面一点银的成分都没有,主体是锌合金的,平常做模型用的最多,很不值钱;而你说的战场遗迹上的玩意儿,也是这个路数。”
“这么说的话是没什么意思,不过要不去那里的话这里也没有什么景点名胜,咱两个大男人总不能去看电影或者唱K吧?哦对了,刚才路过了一家网吧,要不去上会儿网?”
这边一脸嫌弃的看过去,道:
“你在常石泡网吧还没够?”
“也是,咱俩那段日子可是快长在电脑跟前了。这些地方都不行的话,骜哥你拿个主意呗?”
“还是去那个战场遗址吧,总比电影院网吧这些地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