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先后向着登机通道走去,而路上赵佗从斜后方看了看项骜,问:
“哎骜哥,我怎么觉着你最近长高了呢?以前我站你边上不用这么仰着头,你体重增了不少,是不是身高也跟着拔了一截儿?”
“还真叫你说对了,的确比前阵子高了些,而且就是这三个月内长的。”
“你以前185,现在让我猜猜......190了?”
“没有,长了三公分,目前188。”
“也是因为激素的事吗?”
“对,我骨龄没有到顶,被多分泌的激素一刺激就这样了。”
“嘿,你说我怎么没再长点呢,虽然175也算可以,超过平均值了,但慕露雪不太满意,总说我要是能到180就好了。”
“你早着呢,不用着急。”
接下来如何登机飞行自不用说,等一路辗转到了码头后,乘上的是一艘中型游轮,虽不能和那种十几层楼高的超级豪华游轮比,但也其中装潢也讲究的很,客房有三个等级,各种娱乐设施也一应俱全,一次能容纳数百人远航。
而随着离开泊位驶向远海,远处的建筑也一点点变小,直至彻底消失。
航行的时间超过了三人预计,从上午出发,跑了十多个小时到天色暗下来才看到目的地,等再靠上去停稳时,头顶已经全黑了。
赵佗站在甲板上抬头看着面前高耸的巨大物体,道:
“骜哥,这是个啥啊?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但想不起来了。”
“钻井平台,在海上钻探石油和天然气的;王世建把比赛场地设在这里,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他是找石油公司把这里租下来了?”
“租说的没错,而且应该是包场了;但不是找石油公司。”
“那是找谁?”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叫‘杀戮’,是全球最着名的三大地下拳赛赛场之一。
另外两个一个在一座印度洋的岛上,一个在北极;以前从杂志上看到过只言片语,以为纯是瞎编的地摊文学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我一度以为这艘船会是赛场,毕竟用游轮干这事的不在少数,但还是把排场想小了。”项骜道。
“所以王世建是找的这家拳场的老板花钱办的?那得不少票子吧。”
“肯定的。”
“在岛上、北极我都可以理解,但在这里或者在船上我只能说有钱人真是会玩。”赵佗道。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本来就是游走在法律边缘要么干脆违法的赛事,举办在一个能移动的平台上是不是方便很多?不然你以为为啥在公海上漂着?追求的就是一个谁也管不着。
而且更夸张的也不是没有,还有把拳场设置在飞机上,飞到万米高空满世界的跑,更是山高皇帝远。”项骜道。
“那你说他们图啥啊?这么弄成本岂不是爆表了?打黑拳有这么赚钱吗?怎么觉着谁投资这事谁都得赔的裤衩都不下呢?”
“黑拳玩到顶的本质就是豪赌,赌这东西是没有上限的,多大的赌注都有可能。
和赛马一样,你说几匹马在一起跑看谁跑的最快,这单纯的想能有什么意思?但赌马目前已经诞生超过10亿美元的注了,每年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赛事能创造数百亿美元的营收规模,而反过来说赌拳也是一个道理。
另外,这里面的门道肯定不止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然怎么吸引有钱有闲的富豪来一掷千金?
王世建这次也一定拉来了自己在投行圈子里的同行以及其他什么领域的款爷下注,对付我的同时还能在赢了之后大赚特赚一笔。”
赵佗本还想着再问问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门道时,三人面前的电梯大门已经打开,随着人流穿过面前写有“h”字样的露天停机坪,继续坐电梯下行一段,当再次出来时已经置身于一个硕大的拳场内部,中间的擂台不是典型的长方形或八角笼,而是和古罗马斗兽场差不多的圆形空间,一圈观众席中最靠前的那一排与下面也有三米多高的间隔。
而设置成这样估计是为了防止选手逃跑,项骜如是想。
在观众席的上面还有一个固定在天花板上的所在,它的下面是钢结构,左右除了支撑部分之外都是全景玻璃,站在里面能居高临下以最好的视角纵观场上情况。
透过玻璃则能看到内部奢华的设施和一些已经到场,正在攀谈的西装革履之人。
“骜哥,那里是干嘛的?”赵佗也看到了,便指着问。
“下大注的VIp贵宾厅,王世建等下大概率会出现在那里。
我现在在想怎么才能冲上去。”
“这可太难了,那地方不光高,出入口在哪里咱们也不知道啊。”
“嗯,等等看吧,先比完赛再说。”
话音落下便有人迎上来了,并道:
“三位是项骜、赵佗、付山对吧?”
“是我们,你是哪位?”
“我是安排过来专门招待三位的,你们在赛事期间的一些行程都由我负责,现在先跟我来吧。”
跟着这人又走了一段,在距离观众席不远大的一间大屋里停下,看起来应该是后场的休息室。
“三位,于此等候便好,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说,我就在门外;然后具体什么时候比,我也会提前一小时前来告知的。”
等他走了,付山道:
“该有的都有,比不少只放个长条凳的强多了。”
说着,便准备去墙角的一台咖啡机上接一杯喝,但被项骜拦住了:
“别动,不管吃的还是喝的,只用自己带来的。”
对面反应了一下,随后放下了一次性纸杯,道:
“校长说得对,是该谨慎点;但刚来了就比,也不让舟车劳顿一天的咱们休息一下,从这点看便知道没安什么好心思了。”
“我反倒觉着来了立马比是个好事,如果还要在这里住一晚的话,那睡觉的时候可做手脚的地方就太多了。
比如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下点气体麻醉剂,等你醒了表面看不出来,上了台却发现和个软脚虾似的,然后被打爆脑袋,到时候根本没处说理去。”
“这么考虑也在理,但不管反正怎么说,都是对我们不利了,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公平的比赛。”
“你最后这句定义下的非常准确。”
两人说完话又过了几分钟,刚才领着进来的那个又来了,他向外一摆手,道:
“几位,第一场有你们登场的比赛要开始了,按照公斤级来排的,首先由70公斤上台,这边准备出谁?”
赵佗“呼”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拍了拍脸甩了甩脑袋,又攥了攥拳头,本能的滑步几下又打了一套空击,然后对身旁二者道:
“骜哥,付队,我上了。”
“我俩肯定也得陪着去,在观众席上看着,这会儿还不到告别的时候呢。”项骜说着也起身了。
结果人还没完全站直,领路的笑道:
“不好意思,规则是不准有本队的旁观者,只有参赛者本人才能过去,其余的身份只能是单纯的观众,所以不管队友还是教练,都只能在休息室里暂歇。”
这边闻言眼睛一下就瞪起来了,快走两步压过去怒道:
“放什么鸟屁?想把我们兄弟分开再一个一个收拾?这么明显的坑你主子王世建难道是猪脑子才以为我会跳?转告他,要么同意我俩也一起去,要么我把他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东西放出去,然后再使出全身本事从这里杀个天翻地覆!
不用拿我女朋友的照片来说事,如果他是这么想的,那也给他提醒性:用污蔑一个不相干的女生的清白,来换上千亿市场的损失、血溅百步的场面,甚至可能会把自己一条老命也搭进去的结果,值不值?
最后,我只强调一遍:不要以为我答应了来比赛就是把我拿捏住了,惹翻了老子,有的是让你主子难受的办法!”
项骜说完,拉着赵佗往椅子上一坐,然后看了一眼对面又瞥了一下门口,意思是“你还不去?等上菜呢?”
后者除了笑的有些尴尬以外倒是淡定,遂道:
“没问题,我这就如实传达您的意思。”
时间不大,他回来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说:
“经过请示,同意了您的要求,一起来吧。”
“早这么说还用得着废那些话吗?”
这边起身与付山将赵佗护在中间走向通往擂台的通道大门。
出去时,外面已经人山人海,几乎达到了座无虚席的程度,抬头看那些VIp贵宾席人头攒动,比之前看到时多了不少,看起来都在等待赛事开始。
在绑扎手带时赵佗一遍看着为自己忙碌的项骜,一边道:
“骜哥,我觉着那货不至于傻到用这么明显的办法坑我,因为他一定想的到你是不会愿意的,可既然如此,为什么又多此一举呢?再被转述一顿骂自己的话,这不自取其辱吗?”
“无非是想赌一把我对水欢是不是关心则乱,看看还能不能在开打前再争取点对自己有利的条件;而如果我失了分寸答应了这要求,你遭到毒手的可能性会高很多,现在有我俩在这儿盯着能好一些。”
“怪不得说无奸不商呢,这个奸我看很大程度上不是诚信与否,而是喜欢玩心理战。”
“嗯,大型商业谈判摸准对手心态对于胜负很重要,他擅长此道很正常,但用在咱们弟兄身上,那是往钢板上踢。”
话音落下,绑手带也贴好了最后两块魔术贴,裁判亦站在场中央开始用扩音器呼唤双方选手过来。
“骜哥,这次我真去了。”
“什么去来的,给我把他的脑袋打爆,记住这一条就够了!”
“好!我一定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