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昏迷女人被附体后可以自己行动也不用担心半路发出呼救之类的,所以省了很多事;只是在即将离开办公楼大门时,走在最前面开门的赵佗手刚一碰上去还没发力向外推呢,就“哎呀”一声像触了电一样缩了回来。
“怎么了?”项骜问。
“这把手怎么还会咬人呢?我摸了一下感觉好疼,和被马蜂蛰了一下一样。”
话音未落,在看赵佗喊疼的那个地方,在眨眼之间已经红肿高大起来,这架势可不是让马蜂给蛰伤的问题,而是叫眼镜王蛇咬一口恐怕也没这么严重。
但让人更加不安的是,红肿的位置并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伤口,只是单纯的肿胀,看起来下面好像有一大包脓水排不出来。
达到顶峰时最外层的皮肤甚至都有些发亮了,眼看着继续肿下去就有被撑到溃破的风险,项骜知道不当机立断不行了,但他其实也不清楚应该怎么做,只是晓得此地邪乎,所以思路也向着这个方向发展,片刻后,一个主意有了——
“学姐,你背过身去,我得给驼子上点手段。”
赵梦洁没有任何犹豫,“嗯”了一声便转身面朝两人的反方向去了。
赵佗这会儿已经疼的表情扭曲说不出话来,并且肿胀早就不再局限于最初的那一点,而是扩展到整个手掌并朝着臂膀上蔓延。
“把胳膊放桌子上,快点!”他喊道。
前者照做后项骜拉开裤子拉链,把大家伙掏出来一泡尿就呲了上去。
其实因为没喝多少水所以量不多,不过把所有肿起来的地方都沾一遍是够用了。
而神奇的则是尿液与皮肤接触后发出一阵“噼啪”声,类似静电被连续触发的动静,与此同时还有股股青烟冒出。
待这一切结束,凡是肿的部位全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去下,不消片刻已经恢复正常。
脱离痛苦的赵佗喘着粗气,反复看了看还湿乎乎的右手,以二世为人的口气道:
“我艹,这什么情况啊?刚刚我觉着我要死了,骜哥你的尿怎么还有这种功效?!”
“我阳气重,这个能辟邪很正常,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成功就好。”
“我只听说童子尿有这种功效,可你也不是童子啊?”
“骜哥给我烧的祭品能让我短短几天便走完其他鬼物上百年都未必能走完的路,说他浑身是宝都一点不为过。”
这次说话的是赵梦洁,她听见拉链重新合拢的声音后就转回身了,而项骜则道:
“咱俩这么论有点乱,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方才到底怎么回事,你能看出来吗?我的尿既然管用,那肯定和玄学有关系,对吧?”
“我也一直在感受,现在基本能确定了,那是煞气;有人用很强的煞气把屋子封住里,只要谁碰到被封的地方,都会是这种结果。”
“果然有古怪,那得了,看来我还得在尿点,正好这里有饮水机,你们稍等片刻。”
项骜说着准备去喝水,而赵佗插嘴道:
“骜哥,咱们兄弟杀出一条血路的例子多了去了,但尿出一条道来那这真是第一次!”
这边没回话,只是一甩手表示“无奈为之”。
但不等人走到拿一次性水杯的地方,赵梦洁道:
“等一下,煞气还在朝着屋内扩散,你们有没有什么感觉?”
本来还没有的,但被如此一提醒,二人均察觉到了不对劲,都是皮肤发紧,然后四处都在疼,不过不是马蜂蛰伤的感觉,而是似是有无数只手在扭自己的肉一样,还是掐住一点点用力拧的那种,反正很疼很疼。
“狗日的,当我好摆弄是吧!”
项骜怒从心头起,一句话出口,别在腰间的开山刀也拔了出来,也是这么一个声如洪钟的暴喝,身上的症状居然真的如潮水般撤去。
“好重的杀气,能硬生生把这煞气给逼退了;源头应该在那张画像上,不过我建议先别管它,出去再说!”赵梦洁道。
她前半句赞叹的是项骜,后半句说的是一楼正中央的墙垛上贴着的一幅画,因为没开灯又是晚上,月光只能依稀照亮窗户附近的东西,而那里正好隐没在一片阴影之中,所以两人谁也没看到。
这边收到提醒拿起手电照了一下,但见是一幅类似年画的纸上,用很粗粝的风格描绘了一个面目狰狞,似乎是个成年人却在部分位置又有几分儿童特征的“人”,总之只是看过去,和画中的那双眼睛对视一下,就能感觉到它很邪。
在这张纸的正下方,有一个供台,上面还有香炉,不过目前没有香火,只有层叠不知道多少层的香灰。
而项骜对视没什么问题,赵佗却不行,他只是本能的瞥见了一眼,人便失控了,电光火石之间表情扭曲外加怪叫一声伸手就去掐身边前者的脖子。
这边抬起没持刀的右臂将让架住,但感受到了明显易于常态的力道,作为最要好的兄弟,驼子有几斤几两这当大哥的是最清楚的,可眼下压过来的却是至少数倍于平日的巨力。
和没有准备凑到一起,一下推的人向后倒退了好几步,不过能把132公斤“搏克手”摔飞的膀臂不是闹着玩儿的,因此即便增强如此之多,却也没能第一时间破了这边的防,哪怕只是单臂。
赵梦洁则抓起办公桌上一张文件,将一杯喝了一半的茶水倒在上面,随后飞身跃起,将这纸一下糊在了画像的眼睛上。
这个行为和撒尿一样,同样有立竿见影之功效,愣是让几近癫狂的赵佗瞬间身子一软摔在地上,等晃晃脑袋再爬起来时,完全不记得方才发生过什么了。
只是好景不长,不等项骜扶着后者问两句话,画像再次发难。
而这一回的强度让第一次显得像个笑话——
遮挡双目的文件纸于刹那被崩成了无数碎纸屑飞的满屋都是,随后原本只是平面的黑眸竟射出两道红光,这光的亮度愈发增强,片刻之功便把整个屋子给笼罩住了,如果这时候站在外面往里看,会以为屋内装了红色的霓虹灯。
与此同时,赵佗也重新失控,并且不管力道还是疯狂程度也都远超之前,项骜不能伤他,只好且战且退招招架架,赵梦洁仍没管别的,集中力量杀了上去,这次誓要与藏在画像中的家伙拼个死活。
但正所谓实力不会说谎,即便作为顶级厉鬼,却在使出浑身解数之下也难以抗衡画中之人,几番较量下来,不仅没有伤到对方,反而受了不少创,再这么下去恐怕要连这副身体都驾驭不住了。
项骜满屋跑的同时也看到了这一切,他也没多做考虑,当即喊道:
“学姐,咱俩调换一下!你拖住驼子,我去对付那张画!”
赵梦洁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应了一声;随即二者对调了战场,各使手段。
后者作为厉鬼,此时直接从女人的体内飞出,赵佗虽然癫狂可却没法用拳脚打中虚无缥缈的灵体,所以还真就被“无害化”的牵制在了附近。
前者则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脱身机会一个冲刺来到画像跟前,他想做的是直接把这玩意儿从墙上扯下来撕碎,但事实证明哪儿有这么容易——
当接近到五米左右时,那红光似是已经凝聚成了实实在在的力,顶的项骜寸步难行,并且被掐的痛感也再次传来,他知道这是煞气正在攻击自己。
使出吃奶的劲头也只能将距离拉近到三米左右,再想向前已是寸步难行。
不过这也激起了他的胜负欲和熊熊怒火,心说老子手里宰过的恶人都过三位数了,还能怕了你这躲在旮旯里的屌毛?!
想罢一双虎目瞪圆了盯向红光的来源,两者的目光二次相撞,只是这一回是必须有一个倒下的决斗!
而随着这道眼神,可倾山覆海的万丈杀气也跟着一起直刺出去,不过须臾之间,红光“唰”的一下从全屋消失,只剩下画像上两个还在泛着暗红色的亮点,这整个过程犹如一团原本燃烧无比剧烈的火焰,被一股强横无匹的力量压灭到只剩下一点点火星和余烬的样子。
项骜顿感身体一轻没了阻力后立马疾跑向前,一下便将那幅画给扯下了墙。
只不过接下来的撕还是没那么容易,此物看着像纸但真发力却给人一种在撕牛皮的感觉,非常难搞。
但架不住他一股狠劲上来往死里干,最终画像的最后抵抗在这种攻势下土崩瓦解,从第一条裂口出现到被撕成粉碎,中间间隔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做完这些,他也倏地感觉到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再看赵佗和赵梦洁,前者这会儿正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像几辈子没喘过气一样使劲喘;而后者还好,形态上除了方才留下的一点伤痕之外并没有再添新创,待回到那女子的体内,站起身来便与之前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