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煜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羡慕。
哦呦,悟到了!
原来这招管用啊。
随即也有样学样的挤出一脸愁容来,“容浠~”
容浠冷不丁的遭受这般刺激,一个冷颤过后,险些将碗给扔了。
“大晚上的,你要做什么?”
“怎么你在饭里下药,不小心自己吃了?”
姬煜一愣,心中有些不自信。
不对啊,方才容晨明明就是这般操作的啊。
姬煜不死心一般,硬是瞪着眼,给流出两颗泪珠来。
唉声道:“你这人没有心的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来我家,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连这点小小的问题……”
肩膀忽然搭上一只手,姬煜疑惑之下闭嘴望去。
只见张向晗满脸不忍的神情望着自己,还微微摇头。
“你赶紧住嘴吧。”
“她想揍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忍到现在实在不容易。”
“你再说……”
“她可要动手了。”
“她要是打你,在座没人会拦着。”
“尤其你瞅姜姑娘,指不准还要拍手叫好,顺带补上一脚呢。”
姬煜沉默一瞬,忽地冷言道:“兄台何时这般好心了。”
“说来,你比她来的还早,还要古怪。”
张向晗笑道:“没办法啊,毕竟住在你家。”
“这才适当的提醒你一句。”
“我来此呢,不过是算个命,赚点钱花花。”
“毕竟师父传给我一柄绝世灵剑,养起来实在是费钱啊。”
“你这般紧张做什么?”
“难不成,你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姬煜失笑,“好好好,你是来赚钱的。”
“那你呢?”
忽地被其一脸正经问道,这立马就不装可怜的模样倒真是……
容浠只觉得有意思得紧,挑眉淡淡道:“我路过。”
姬煜整张脸都要皱在一起了,满脸你看我信不?
“既然是路过,你翻我家墙做什么?”
容浠一脸理所应当道:“我正好瞧见我家师兄,我家哥哥都在你家。”
“特来叙旧,不行吗?”
姬煜转头凝重的望向容晨,试图从对方身上瞧出些什么。
容晨淡然道,“白日里说了,我来,是为问问容灿的事情。”
容晨说罢歪头与容浠对视一眼,“能在此处遇见浠儿……”
“纯粹是我们二人,心有灵犀。”
姬煜一手拍向自己额间,埋头苦笑。
“好好好!”
“合理,实在是合理。”
一时之间,屋中寂静无声。
在座八人,其中七人皆在各怀心思。
说话的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唯有丰青,嘴里全是吃食。
片刻之后,一声叹息突兀的响起。
正是姜禾凡以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气势发出的。
随即又听其淡淡道:“乱世之中,骗子横行啊。”
“什么世道!”
容浠忽地起身,椅子被脚踢开的声响,一时格外刺耳。
“我困了,你们自便。”
走去几步,却听身后此起彼伏的脚步声接连而来。
容浠转身。
妤月,倒也正常。
但这容灿姜禾凡……
容浠皱眉望向二人,不能是突然的都困了吧?
容灿走近拉着容浠,呢喃道:“你知道,我睡觉很老实的。”
再瞧姜禾凡,只见其淡然道:“你知道的,我也很老实。”
容浠沉默,转身便走。
直至四人身影全部离去,余下四人还有些没回过神。
姬煜不解道:“做什么啊?”
“我家又不是只有这一间客房啊!”
张向晗还在深思师弟走前,看过来的那一眼。
随后笑道,抓起一旁的丰青。
“吃太多容易睡不着,走吧。”
随即不顾丰青的挣扎,扛着便走。
屋中只余容晨,与姬煜。
气氛即刻有些怪异。
姬煜心中愤愤不平,但奈何不仅在身份上要尊敬,关键是打不过啊。
干笑一声道:“殿下,左侧还有一间房。”
“您自便,告辞!”
片刻后,直至屋外的烛火都已熄灭。
容浠床前的却依旧明亮,映照在其有些生无可恋的面容上。
倒也是没浪费……
容浠侧躺在最里侧,撑着头往外望去。
愠怒道:“不是说睡觉吗?”
只见对面三人,一个接一个的,皆是一样的动作。
只不过皆是与容浠,面对着。
被三个人注视着,任谁也睡不着。
容浠先行看向贴着自己的妤月,“你能把她俩挡住不?”
妤月无奈道:“你以为我不想?”
“她俩一个按着我脚,一个按着我肩。”
“我但凡真要动弹,今晚就都别睡了……”
“最低这床也得塌。”
容浠叹息一声,“你俩想干啥?”
容灿略显委屈道:“我冤枉啊,我被夹在中间。”
“动不了,只能按着妤姐姐透口气啊。”
容灿说罢动了动放在妤月肩上的手,表示自己真的没用力。
容浠随后望向姜禾凡,“活爹,你要作甚?!”
姜禾凡似乎是终于达到了目的一般,就等着她问呢。
虽然这话问的不怎么好听。
“我想问问你……”
容浠打断道:“又问,又问……”
“你们一个二个的,一天到晚怎么那么多问题?”
“就不能学学我,自己去猜吗?”
“怎么非要问呢?”
姜禾凡不为所动道:“就你会猜是吧?”
“那你倒猜猜,我和容灿来西岐做什么?”
容浠淡然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锁鬼阵封印在西岐嘛。”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傻?”
姜禾凡忽地笑出声来,“你还真知道……”
眼眸中逐渐泛起些许怒意,“你既然知道这些,却这般冷漠?”
“不见你有丝毫怜悯之心?”
容浠笑道,“那你想我如何?”
“拼死拦着不叫她去?”
“若是说容灿并非自愿而去,而是受人胁迫,我自当护着她。”
“可她有怜悯世人之心。”
“我也明知她去是好的,我为何要拦着?”
“凡凡,这些东西不是嘴上说说便是根本的。”
“真正心有怜悯的人,不会摆在明面上,叫你看出来。”
“你好好的,说我这个做什么?”
姜禾凡并未言语,而是低头望向容灿。
问道:“你就不怕吗?”
容灿只觉耳畔有些痒,微微躲了躲。
呢喃道:“怕啊,怎么会不怕呢。”
“可是呢……”
“若是我不去,万一呢……”
“万一就差我这一步呢?”
“若是叫那些杂种赢了,我岂不是死的更惨吗?”
“而且,会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死的很惨。”
“万一这些人里面,有我在乎的人呢?”
“不对,是一定有……”
“所以我想想,硬扛着也要上。”
妤月低声道:“很简单,也很真挚的想法。”
“想来姜姑娘,应当听的明白。”
姜禾凡低垂的眼眸猛然睁开,“你插什么话?”
“你又好的到哪里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推着容浠走。”
“她疯成这个样子,少不了你的杰作。”
“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德行!”
“容浠对容灿冷漠,你也一样对她无情。”
“看着平时好像有多相亲相爱的……”
“其实你们本质上都是一样!”
“两个冷血动物,看见你们就烦!”
姜禾凡说罢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
以落寞的背影,独自孤立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