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等人玩命地奔跑。
直到耳边的警笛声渐渐变得微弱。
像蚊子叫一般,才敢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小心翼翼地回头望去。
这一望,他们瞬间愣住了,眼睛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见沈飞身后的几人,竟然悠哉游哉地扛着几个大号音响!
而那音响中正传出一阵阵警笛声,与之前他们听到的警察来袭的警笛声如出一辙!
简直是以假乱真!
“艹!!!!又他妈被骗了!”
四眼怒吼一声,他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他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手臂,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去撕了沈飞一般。
沈飞望着不远处,四眼等人已经变得只有米粒大小,他不紧不慢地一伸手,旁边的瘦猴立刻把一个喇叭递到了他手上。
沈飞打开喇叭,先是一阵短暂而刺耳的“哔”声,然后故意拉长了声音喊道:“喂喂喂……”
他测试了一下喇叭的音效,然后举起喇叭,朝着四眼等人大声道:“你们这群笨蛋!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我劝你们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哈哈哈!”
还没说完,沈飞自己就先忍不住笑场了,他笑得前仰后合。
他身后的众人也是纷纷憋不住,有的笑得直不起腰,有的捶胸顿足,有的甚至直接笑趴在地上打滚。
“我超市你们妈!小比崽子!你们这是不想活了!”
四眼气得暴跳如雷,哇呀呀地乱叫着,脸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都给我回来!别他妈跑了!给我弄死他们!”
他歇斯底里地嚷嚷着,试图召回那些四散逃跑的手下。
然而,那些手下早就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跑得比兔子还快,哪里还听得见他的喊叫。
四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带领着剩下的一百多号人重振旗鼓,发动第三波冲锋!
然而,这次冲锋的士气远远不如上次了,只能说一次比一次差!
四眼手下有几个跑得快的,早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此刻他们的人数已经不足二百,只有一百五十人左右。
等四眼带着手下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之后。
沈飞一声令下,众人又是毫不犹豫地开枪呲尿。
尿液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准确地落在四眼等人的身上,让他们瞬间变得狼狈不堪。
等到尿液耗尽,呲不出来之后,沈飞又举起喇叭,大喝一声:“跑!”
声音洪亮而有力。
众人齐齐掉头,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般,往田地里狂奔而去。
他们跑路的时候,却显得极为井然有序,保持着阵型不乱,仿佛早已排练过无数次。
四眼看着落荒而逃的沈飞等人,气得咬牙切齿,抹了一把脸上的尿液,一脸凶戾地咆哮道:“我看你们往哪里跑!等一会儿我抓住你们,非把你们超市不可!”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呜哇——呜哇——呜哇——
四面八方又是警铃大作,刺耳的声音仿佛要撕裂天际,震得人心神不宁。
四眼等人下意识腿一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们本能地想要逃跑,但四眼却迅速镇定下来,当机立断地大吼一声:“大家别慌!这都是这些小比崽子骗我们的!他们在故技重施!别上当!”
四眼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给小弟们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
果然,此话一出,小弟们立刻安静下来,没有再逃跑。
“跟我冲!”
四眼一挥手,眼中闪烁着凶狠。
他带领着手下,乘胜追击,誓要将沈飞等人一网打尽,报仇雪恨!
但下一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蓝白相间的警车如同鬼魅般,风驰电掣地冲到了他们面前,那速度之快,让人心惊胆战!
“唰!唰!唰!”
车门猛然打开,一名名警员矫健地跳下。
他们动作迅捷,解下配枪,猫着身子躲在车门后,双眼如炬,厉声喝道: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别动!”
“呃……”
四眼一伙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痒,像被扼住了脖子一般,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环顾四周,只见手下们惊慌失措,四下张望想要逃跑,却发现四面八方都已经被警察团团围住,仿佛天罗地网,逃无可逃!
众人无奈,只能纷纷扔掉手上的武器,垂头丧气地蹲下。
“叮铃哐啷——”
砍刀、球棒、铁链等武器纷纷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而杂乱的响声。
众人双手抱头蹲下,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一步步靠近的警察。
只见他们面无表情,挨个给自己和周围的兄弟,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这时,丁阳辉从警车上走了下来。
他身材魁梧,叉着腰,目光如炬地扫过眼前的一群人,以及脚下的刀枪棍棒。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恐怕是他近年来见过规模最大、场面最惨烈的一次帮派火拼了!
要不是沈飞及时通知他赶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社会动荡!
不止自己,自己的上头,上上头都要被问责!
想到这里,丁阳辉不禁有些后怕。
他环顾四周,然后大声喊道:
“沈飞!沈飞!你这个小子,给我出来!”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穿透了嘈杂的现场。
“丁队!我在这儿呢!”
田地里传来一阵“簌簌簌”的响动,紧接着,沈飞便从麦田里钻了出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脸上带着一抹轻松的笑意。
丁阳辉见状,脸色更加阴沉。
他板着脸,劈头盖脸地呵斥道:
“沈飞!你这个混小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这里火拼!
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法律!还有没有王法!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自己和周围的人带来多大的麻烦和危险!”
“丁队,你真的误会我们了,我们没火拼!我们是受害者啊!”
沈飞一脸委屈,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冤屈。
“呵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丁阳辉哑然失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四眼他们是在和空气打架?”
他自然认识四眼,那是白鼠手下的得力干将,在巡捕大队那里也是挂了号的狠角色,名声可不怎么好。
“丁队!我真的没逗你!我们在这里割麦子呢!”沈飞嚷嚷着,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无奈,“这些人突然冲出来,就要打我们!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你……你说什么?!”
丁阳辉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沈飞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但组合在一起,他就感觉自己听不懂了。
“我们在割麦子啊!”
沈飞哈哈一笑,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镰刀,朝着不远处的丁阳辉挥舞了两下。
然后,他又弯腰,拢了一捆麦子,用镰刀收割,那动作娴熟而自然。
“兄弟们!让丁队看看我们的劳动成果!”
他一声令下,田地里顿时“冒”出了许多穿着西装,手持镰刀的家伙。
他们一个个面带微笑,动作娴熟地挥舞着镰刀,手上还攥着一把麦子。
这一幕,让丁阳辉彻底傻眼了。
警队也傻了。
四眼等人也傻了。
“我超市尼玛!”
蹲在地上,上了铐子的四眼,额头青筋暴起,他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
或者,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一个针对他的连环套!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沈飞,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丁阳辉愣了良久,才反应过来。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沈飞,你这是在耍我?谁家割麦子穿着西装割?你当我是瞎子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很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