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相信你!”
女皇抬起他的下巴,温柔的笑。
不待他高兴,她蓦地沉下脸色,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可惜了,本皇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咔嚓一声,蓝颜衣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缓缓倒下。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愕和难以置信,双眼圆睁,仿佛不明白为何前一刻还温柔如水的她会突然痛下杀手。
女皇冷漠的从他尸体上收回视线。
“夏儿,传信给大夏长公主,多谢她的提醒让我依兰除了一大祸患,此情我依兰记下了,他日若有用得着依兰的地方,只要力所能及,必定还此恩情。”
“儿臣领命。”
依兰夏儿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男人,“那这人…”
女皇眼神都没放他身上,无情的开口:“蓝贵君今日早晨突发恶疾,不治身亡,便随便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
“是!”
依兰夏儿招来人按照女皇的吩咐将尸体抬下去。
曾经宠冠后宫的蓝贵君就这般潦草的结束了他的一生,死后连个像样的埋骨之地都没有,多么可悲。
可惜无人在意。
消息传到明芷的耳中,她只是微微一笑,对于女皇的承诺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殊不知,以后这个承诺会帮她解决一个大问题。
几日后,皇宫传出特大喜讯,禧妃娘娘有孕了,已两月有余。
帝大悦,普天同庆,减免赋税一年,并昭告天下要立禧妃为后,封后大典就定在下月初七。
帝王这一手直接打的朝臣措手不及,但却无人反驳。
如今丞相一派被彻底清除,朝堂之上皆是忠君爱国之辈。
帝王长子,又是宠妃,还有一个身为尚书的爹爹,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禧妃都是后位的最佳人选,朝臣纷纷表示赞同,无有不满,还直呼禧妃是有福之人。
就这样禧妃福星的传闻流传开来,被百姓广为流传,后位还未坐上便稳如泰山。
季尚书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尚书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事情远比想象中的顺利。
除了镇国公还在跟皇上怄气,朝臣一派喜乐融融。
几日后,长公主府也跟着传出喜讯,同样是公主有孕。
帝王大喜,皇宫赏赐如流水一般进入长公主府,长公主则命人在府门外广散银钱,与民同乐。
一月之内所有路过长公主府的百姓均能领取一贯钱。
美曰其名让路过的百姓也沾沾喜气。
这一则消息迅速在京中流传,百姓兴奋不已,先是禧妃有孕减免一年赋税,后是公主有孕送财,不论是哪一种受惠的都是百姓。
他们巴不得两人多生几个,最好天天都有这样的好事。
百姓们纷纷感念皇恩浩荡,争涌到公主府领取银钱。
短短几日时间,公主府外门庭若市,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百姓祝福之语脱口而出,一时间皇室的地位在百姓心中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公主府内主殿之中,明芷和帝无名坐在那对弈,月茗伺候在侧,秋雅则在汇报这几日银钱支出。
“这三日内库房总共支出一万两白银,按照主子的吩咐一人领一贯,奴婢算了一下,一月下来,大概需要一万两黄金。”
“只是…”秋雅为难的抿了下唇。
“主子,我们从钱庄兑换的铜钱已经用完了,京中所有的钱庄均没有铜钱可换,可还有大半个月,之后如何请主子授意。”
帝无名懒散的笑了声,明芷眼神都没放在他身上,不紧不慢的落下一子,淡声道。
“没有铜钱便以银子代替,一两没有便十两,只是规则得改变一下,从人人都能领取变为一家一锭,之前领过的亦可重复领。”
“同时,通传下去,领过银子的百姓皆需登记在册,名单每日交由户部查看,心怀不轨,欺瞒本宫之人,取消资格并归还之前所领银钱。”
秋雅点头,立马下去办。
她走了之后,殿内只有明芷帝无名和月茗三人。
帝无名双手抱拳,戏谑道:“长公主大气,千两金说散就散,在下佩服!”
明芷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能用银钱买到的东西何乐而不为?”
不过区区千两金,京中最挣钱的几个店铺皆是她的产业,便是一个珍品阁便不止千金。
只是她有太多人需要养,还有吞金的军营,可哪怕如此,区区千两黄金她也不放在眼里。
帝无名不置可否,该说不说明芷这女人实在是聪明的不行。
前脚皇帝刚大赦天下,百姓心头正热乎着呢,后脚她就再添上一把火,这下,皇室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必定根深蒂固,轻易不可撼动。
乱臣贼子最怕什么,自然就是民众一心!
明芷这个女人无声无息间已经将百姓的心拢的紧紧的,除非皇帝昏聩无能,鱼肉百姓,否则他们皇室的地位无人可动摇。
用一千金买个好名声或许不值,但若买到了民心,那便是最值不过!
“长公主好手段!”
“承让。”
帝无名回过神来看向棋盘,原本在不知不觉间他的黑子已经落下败势。
玩手段比不过她,就连下棋也赢不了,真是……
“再来一盘!”
帝无名气急败坏的撸起袖子,他就不信了!除了武功他就没有别的能胜这女人一筹!
月茗无奈的扶额,她其实很想告诉这人,自家主子棋艺高超鲜有敌手。
迄今为止,能在棋盘上盛过主子的也只有那一人而已。
论布局算计,主子可从未输过。
可见这人一脸兴致勃勃,主子也未曾阻止,她便也未曾开口,安静的在两人身旁当个端茶倒水的透明人。
当然透明是不太可能的。
帝无名虽然在下棋,但余光一直时不时的关注着她,见她一直站在一旁干着小丫头端茶倒水的活别提多心疼了。
当即大手一拉,将她拉坐在身旁椅子上,语气充满不悦。
“你一直晃晃悠悠的干嘛呢,没见我和长公主下棋嘛,一直站那碍眼,给我安静点坐下!”
“打扰到本驸马思考了不知道吗?”
刚进来的春枝闻言疑惑尽消,秀眉舒展开来,“主子,王爷来了,奴婢将他带到了后院。”
按理说如今主子已经和驸马成亲,她不该将外男带入后院,但王爷是长辈,加之驸马也在,就没有这么多顾忌。
明芷手中的棋子顿住,眼神讳莫如深。
帝无名老早就扔下棋子,双交叉手抱头倚靠在梨花木椅背上,声音戏谑。
“娘子~需要为夫陪你一起去吗?许久未见皇叔,甚是想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