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只只不解,望着海楚悦,海楚悦便对着大家解释:“哦,景总和只只的哥哥,以前是很好的朋友!”
景云熙情绪激荡,难以自持。
乔云筝被他爸妈狠心带走了,却留下了这个弟弟,到底是为什么。
“你哥呢?为什么你活着?”
景云熙突兀的,开口问。
多年来,景松明目张胆的偏心,让他在这种事情上不由自主的想多,是不是乔家也厚此薄彼,偏心另一个孩子。
乔只只缄口不语,低下了头。
他也曾无数次在心底问过自己,为什么他活着,哥哥没了。
海楚悦看着不对劲的景云熙,拽着人疾步出了餐厅:“景云熙!你踏马说的什么话,只只是我下海救下来的!”
景云熙有些激动的,猛地揪住海楚悦的衣领,竭力压抑内心的波澜,压低嗓音怒吼:“那他呢?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
“我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其他人都被海水卷走,总之,不是他家人偏心!”
海楚悦看着激动的人说。
景云熙这才惊觉自己失态,缓缓松开手,扶着额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那个时候,乔云筝喜欢他,他收到情书的时间,是知晓乔云筝出事的那天。
乔云筝在晋城少爷圈中向来以好脾气着称,待人和善,温润如玉。
景云熙与家里人闹矛盾,在家受委屈的时候,都是乔云筝默默陪着。
乔云筝于他而言,意义非凡,是他年少岁月中最为珍贵的挚友之一。
景松在商场上雷厉风行,树敌众多,当时他遭对头跟踪追杀,是乔云筝领着警察及时支援,才化险为夷。
当时弱小的人,没有丝毫犹豫,伸出胳膊替他挡挥过来的砍刀。
若非当时两人身后,正好放置了一架铁质的笼子,高度超过了两人身高,架住了那迅猛落下的刀,乔云筝那夜定会断臂。
乔云筝曾是他的救赎与美好。
这么多年,他为了乔云筝恨过景松,从家里搬出去,盼望早点长大,盼望独当一面。
然后像当年景氏针对乔家一样,也让景松尝尝绝望的滋味。
只是他未曾料到,乔云筝还有个亲弟弟活在世上,他庆幸乔只只能得到海家的庇护。
吃过饭,景云熙要离开,海春看着海池南情绪不对,就没再提让景云熙把聘礼带走的话,转身上了楼。
“只只!上大学了吗?”
景云熙到了院门口问。
乔只只乖顺的点头:“在上艺校。”
“艺校好啊,你长得好看,该上艺校,想不想拍电影什么的?我介绍你去路家旗下的影视公司!”景云熙温声说话。
乔只只看了一眼海楚悦:“不用,我喜欢自己拍东西。”
“那好啊,我给你投资,你可以自己当导演!”景云熙看着他说。
海卓灵听着对话,瞟了一眼一旁不高兴的海池南,咳嗽了两声。
海楚悦没出声,乔云筝喜欢景云熙的事,他知道一些,景云熙对乔家愧疚的事,他也猜到了一些。
乔只只轻轻蹙眉,搞不懂景云熙的想法。
景云熙靠近他,走了两步,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仔细看看,你跟你哥哥长得很像,你哥哥要是还活着,现在也该是你这样吧!”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顿了顿继续说:“以后我就是你哥,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帮你!”
“悦总敢对你不好,欺负你,你也跟我说,我接你出去,你想开公司的话,也可以跟我说,我帮你!”
一边的海池南,看着景云熙说话,眼里有泪光,落寞极了。
他虽然有些吃醋,可更多的是心疼,靠近人,拽了拽景云熙的衣角。
景云熙回头看了他一眼:“今晚要不要跟我回去?”
海池南想点头,看到海卓灵对着他直摇头:“爸爸他不……”
“那好,你们都回去吧,我走了!”
景云熙看着管家把他的车,停到门口,走了两步说。
乔只只跟上去:“你跟我哥,是不是很熟?”
景云熙伸出手,摸了摸乔只只的脑袋:“云筝很好!”
说完话,转身走了,他很难过,今晚实在不宜久留。
乔只只听着景云熙难过的声音,控制不住眼泪,他只知道,那时候的乔云筝,有个很喜欢的人,一直不知道是谁。
现在看来,能让傲娇的乔云筝喜欢的人,除了一样出彩的景云熙,还能有谁。
海楚悦走过去,用了力气搂紧了人,用手轻轻拍着乔只只的背:“乖~都过去了,不想那些了。”
海池南望着他们,不悦的转身,回了房间,他有些不开心。
景云熙来求亲,当着他的面,关心他的嫂子。
就算是好朋友的弟弟,就算是已故朋友的弟弟,那又怎么了。
第二天一早,海春看着气呼呼的海池南,打包了景云熙送过来的,所有东西,让人抬出了门:“南南,这是?”
“我才不嫁他,他爱娶谁娶谁!”
海池南坐到沙发上,难过的语气说。
一旁的管家,为难的表情看着海春。
海春摆了摆手让赶紧搬,正好如他的意,不过看着自己儿子伤心的样子,提醒道:“这些聘礼送回去,就不能再送进来了!”
“我不要了,道歉没有,愧疚没有,连想念他都没有,这么久不见面,他只抱了我一下!”
海池南忍不住眼泪,哭着扑到海春的怀里。
“那我们撤资,让他吃点苦头!”
海春心疼自己的儿子,摸了摸海池南的脑袋说。
海池南哽咽着说:“投资就当,还了他以前的恩情,从今以后,我跟他两不相欠!”
海楚悦从房间出来,看到大清早哭鼻子的人,连忙过去安慰:“南南怎么了?”
海春眼底透着愠怒:“你去登报!景云熙求亲被拒,让他有点自知之明,以后别再上门了。”
海楚悦不解的看着两个人,海池南居然没有反驳:“南南的意思吗?”
“当然,快去吧,就说是南南的意思!”海春补充的说。
海楚悦叹了口气,应了。
在公司忙了一天的景云熙,打开新闻,皱了皱眉。
他被海池南退婚的事荣登头条,虽然只是求亲被拒,但媒体大作文章,各种离谱的新闻都有。
齐一黎进了办公室,一副得意的神情:“活该!谁让你傲娇的。”
景云熙站在落地窗前,身形凌厉:“退就退,现在是海家矜贵的二少爷,不是以前了。”
“你怎么那么会放屁啊?人家回国你干嘛了?投资需要被送上门,然后你就自作主张去求了个亲,答应你才是脑子有问题!”
齐一黎打抱不平的说。
景云熙沉默了会儿,想起那惨烈的大半年,他有空就往河边跑,进了那么多回医院,身心俱疲。
可那个人摇身一变,在安稳做自己的少爷。
他想着这些,心不由得颤了一下,眼底翻涌着,藏着的失望,转身坐到了椅子上:“我有没有把他当男宠,他心里清楚,如今想翻旧账,那我奉陪到底。”
后面的日子,两个人互不往来,只是工程即将要完工的时候举行的庆祝会,迫不得已要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