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张狂的笑声充斥着每一寸空气的时候,突然,一股神秘且强大的意境之力,宛如轻纱一般,悄然无息地从四面八方蔓延开来,迅速笼罩了全场。这股力量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戚之感,仿佛是从无尽深渊中渗透而出,让人心头莫名地涌上一股哀伤。
而这股力量的源头,正是陈玄。就在刚才,他猛地催动了意识海中的悲之印记。刹那间,那印记绽放出幽冷的光芒,源源不断地释放出这股强大的意境之力。
在这股意境之力的笼罩下,赶尸派的众人脸色瞬间一变。尤其是长老身后的那七位弟子,他们首当其冲,被这股力量深深地影响着。左侧的那名弟子,身体先是猛地一颤,紧接着,心底深处那些被尘封的悲伤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哀伤,脑海中浮现出儿时与娘亲分别的那一幕,娘亲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渐行渐远,无论他如何哭喊、如何挽留,娘亲都不曾回头。此刻,在这股意境之力的引动下,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噗通”一声,突然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痛哭流涕,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着:“娘你别走,别走啊,不要抛下我,我害怕……”那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助,回荡在山谷间,让人听了都忍不住心酸。
他旁边的那位弟子,也是眼眶泛红,热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紧咬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抖着,口中不住地哭诉着:“你骗我,你们都骗我……”那话语里似乎藏着一段不堪回首的伤心过往,让人好奇却又不忍探究。还有另一个弟子,同样沉浸在悲伤之中,双手捂脸,呜呜地哭泣着,那哭声在这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格外凄凉。
就连一向威严的赶尸派长老,也没能抵挡住这股意境之力的侵袭,眼眶中蓄满了热泪,强忍着才没让泪水落下,可那发红的眼眶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就在众人都被这悲伤的情绪笼罩,一时有些失神之际,陈玄动了。只见他双手如同灵动的蝴蝶一般,快速地结印,指尖带起一道道残影。随着他手势的变幻,九道璀璨至极的指芒瞬间凝聚而成,那指芒犹如九把锐利无比的光剑,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带着凌厉的气势,向着赶尸派的八人激射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赶尸派众人猝不及防。赶尸派的长老毕竟修为高深,在这危机时刻,他猛地回过神来,大喝一声,双手快速地舞动,带起阵阵劲气,拼尽全力抵挡住了两道指芒。那指芒与他的双手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溅起一串串耀眼的火花,强大的冲击力让长老的身体都向后退了几步,脚下的地面被踏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不过,他身后的弟子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那七道指芒如破竹之势,瞬间洞穿了他们的眉心。一时间,鲜血飞溅而出,洒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那七位弟子甚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瞪大了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生命的气息迅速消散,只留下还温热的身躯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小畜生,好大的胆子,敢杀我赶尸派的人!”赶尸派长老见状,顿时暴跳如雷,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声在山谷中回荡,震得周围的树木都簌簌作响,“我一定会把你炼制成僵尸,让你来赎罪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仇恨,仿佛要将陈玄生吞活剥了一般。
陈玄却丝毫不惧,反而讥笑道:“哼,不要说弟子了,今天我连你一块杀,你们赶尸派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说话间,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那长剑剑身寒光闪闪,剑柄上镶嵌的宝石在微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陈玄持剑在手,脚下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长老冲了过去。
长老见状,也不甘示弱,迅速稳住身形,运转体内的灵力,迎面向陈玄扑去。一时间,剑影刀光交错闪烁,两人瞬间便打了几十个回合。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每一次撞击都迸发出璀璨的火花,在这昏暗的山谷中显得格外耀眼。
只是这长老之前被陈玄偷袭受伤,本就损耗了不少灵力,此刻与陈玄激战,渐渐地便有些力不从心了。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招式也不再那么凌厉,气息也越发紊乱起来。终于,在一次激烈的碰撞之后,长老被陈玄找到破绽,猛地一击,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再也无力再战。
“陈玄,放过我,我发誓从此再也不找你麻烦了。”长老躺在地上,满脸惊恐与哀求,艰难地开口说道,眼中满是求生的渴望,哪里还有之前张狂的模样。
陈玄持剑向前,剑尖直直地对着长老,冷冷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可还没等长老回答,他又接着说道:“我不信你,我还是更相信死人。你们赶尸派的人向来言而无信,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
长老一听,顿时气急败坏,大声吼道:“你不能杀我,我大哥是赶尸派掌门,你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你定会遭到我赶尸派的疯狂报复!”那话语里虽然还带着威胁,可更多的却是慌乱与无助。
陈玄却丝毫不为所动,脸上满是不屑之色,冷冷地说道:“哼,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呢。”说罢,他手中长剑猛地用力,一剑刺穿了长老的咽喉。鲜血顺着剑身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长老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恨,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最终彻底没了气息。
陈玄抽出长剑,看着地上的八具尸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着,他掌心燃起黑色的火焰,那火焰跳动着,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正是噬魂魔焰。只见他轻轻一挥手掌,那黑色的火焰便迅速蔓延到赶尸派八人的尸体上,瞬间将他们包裹起来。火焰燃烧得“噼里啪啦”作响,不多时,八具尸体便被烧成了灰烬,随风飘散而去。
“这噬魂魔焰真是毁尸灭迹的好东西啊。”陈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言自语道,那语气里透着一丝满意,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随后,他收起长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微微仰头,胸廓微微鼓起,一声长啸自他的喉咙间迸发而出,那啸声犹如洪钟大吕,瞬间响彻虚空,在这广袤的天地间肆意地传播开来,惊得周围山林中的飞鸟簌簌振翅,仓皇逃窜。而就在那遥远的天际尽头,仿佛是跨越了千山万水的回应,一声高亢嘹亮的鹰鸣骤然响起,那声音透着雄浑与野性,与陈玄的长啸相互呼应着,好似他们之间有着某种旁人无法理解的默契。
不多会儿,只见远空之中,一个小黑点逐渐清晰起来,那竟是一只体型硕大的金鹰。它舒展着那宽阔无比的双翼,每一根羽毛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金色光芒,好似披挂了一身的金甲,威风凛凛得让人不敢直视。它的眼眸锐利如电,仿佛能看穿这世间的一切,带着一种傲然的气势,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陈玄所在的方向俯冲而来,那强大的气流在它身下形成一股呼啸的狂风,吹得地面上的杂草纷纷弯腰,沙石也被卷到半空,噼里啪啦地四处乱飞。
待到金鹰飞到陈玄的面前,它适时地收住了那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双翅有节奏地轻轻扇动着,悬停在半空之中,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陈玄,似在等待着什么。陈玄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只见他双腿微微弯曲,脚下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同一只身姿矫健的苍鹰,身姿轻盈地一跃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流畅的弧线后,稳稳地落在了金鹰那坚实宽阔的背上。金鹰感受到背上之人的落定,轻抖了一下身子,调整好平衡,随后双翅用力一挥,再次朝着高空冲去,那姿态霸气又豪迈,仿佛这天地之间,都是它可以肆意驰骋的舞台。
它驮着陈玄在空中畅快地翱翔着,时而高高飞起,冲破层层白云,时而又低空盘旋,让陈玄可以俯瞰下方那如诗如画的山河美景。他们在空中划过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弧线,那弧线像是用最细腻的笔触在湛蓝的天幕上绘就而成,美得动人心魄。下方的田野、河流、山峦都成了这壮丽画面的点缀,迅速地向后退去,仿佛都在为他们的飞行让道。
片刻之后,在那遥远的前方,一座气势恢宏的城池渐渐出现在视野之中,那便是东海城了。东海城的城墙高耸入云,由一块块巨大的青石堆砌而成,每一块青石上都仿佛镌刻着岁月的痕迹,透着一种古朴而厚重的气息。城墙上,一面面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鲜艳的颜色昭示着这座城池的繁荣与威严。守城的士兵们手持兵器,身姿挺拔地来回巡逻着,他们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城外的一切,守护着城中百姓的安宁。而城外的道路上,行人络绎不绝,有挑着担子的小贩,吆喝着售卖自家的货品;有赶着牛车的农夫,车上堆满了新鲜的农作物;还有嬉笑打闹的孩童,那纯真的笑声在空气中飘荡着,让这座城池充满了烟火气。
陈玄驾驭着金鹰在城外一片开阔的草地缓缓降落,金鹰双爪刚一触及柔软的草地,庞大的身躯便开始泛起一阵奇异的光芒,眨眼间就化作鸽子大小,乖巧地飞到了陈玄的肩头站定。它用那小巧的脑袋蹭了蹭陈玄的脸颊,似在亲昵地撒娇。陈玄微微抬手,轻轻摸了摸金鹰的脑袋,眼神中难得地流露出一丝宠溺,随后便整了整有些微皱的衣衫,迈着沉稳而又略显急切的步伐,朝着东海城内那熟悉的陈家走去。
看着这一别数日的东海城,陈玄的心中涌起一种别样的心情。那城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此刻在他眼中都显得无比亲切,仿佛都在向他诉说着这些日子里发生的点点滴滴。那熟悉的街道,曾经留下过他无数的足迹,街边的店铺,有的还飘出记忆中熟悉的香味,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觉仿佛是久别归家的游子,心中满是感慨与眷恋,脚下的步子也越发快了起来,恨不能立刻就回到那魂牵梦绕的陈家之中。
在那透着几分陈旧气息的街道尽头,王家别院的朱红大门透着一种张扬的气势,门口那块匾额上“王家别院”四个大字,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目的金光,好似在炫耀着什么。陈玄一袭白衣,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前,往日那温润平和的面容此刻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那好看的眼眸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惊愕与愤怒,嘴唇微微颤抖着,死死地盯着那块匾额,仿佛要从那几个字里瞧出个究竟来。
“怎么会这样?这里明明是陈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啊,我才走了几天,怎么就……”陈玄攥紧了拳头,骨节处因用力而泛出了青白色,手背的青筋也隐隐浮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压抑着的怒火好似即将冲破堤坝的洪水,在胸腔内汹涌澎湃。
“哼!”陈玄猛地扭过头,眼中寒芒一闪,如电般的目光径直扫向站在别院门口两侧的侍卫。那两个侍卫身着王家特制的服饰,手持长枪,原本还挺直着腰板,可被陈玄这一眼扫过来,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蹿起,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陈玄二话不说,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猎豹一般,朝着离他较近的一个侍卫冲了过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