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您说来干什么?”
姜清染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然后又摸了摸身边人的脑门,确认了两个人都没发烧,才更加震惊起来。
“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怎么你这院子本王不得来?”
姜清染赶忙解释: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太阳打西边来了,从前想让……”
“遂了你的愿,不可么?”
这话说的姜清染无话可说,确实是姜清染自己心里愿意的,可是他这话说的让她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她上赶着同他睡在一起一般,明明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可不管姜清染心里想的什么,紧接着,徐舟野就真的跟旁若无人一般,睡在了姜清染身旁,留着她一个人目瞪口呆。
这一切简直跟做梦一样,姜清染却又偏偏因着前些日子的事情无法反驳,不得不慢慢躺在他身旁,忽而紧张起来。
虽说早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可是现在躺在一个从未一起睡过的男人身旁,心中总有些害怕和紧张。
等了近乎一刻钟,她实在紧张,翻了一个身,他却呼吸均匀,似是真睡着了一般。
正当她心里暗骂自己白紧张了这么长时间,反复翻身睡不着,却突然听到身旁人幽幽的声音传来:
“早日歇下吧。”
…………
次日一早,姜清染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之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倒是豆蔻兴致冲冲地跑过来:
“王妃,前些日子王爷竟然不介意奴婢包打听的事情了?甚至还跟您睡在一起,那王妃您的愿望可是实现了呀,只是真不知道这王爷天天都在想什么,竟然这般……”
脾气捉摸不透。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姜清染有些幽怨的声音:
“好了好了,快服侍我洗漱吧。”
豆蔻不知道姜清染为什么自己想要的都得到了却还是这样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只得噤了声。
她哪里知道姜清染昨夜身旁睡着这样一个人,怎么能睡得好?天将将亮的时候才堪堪睡着,白白反思了一整夜,还是琢磨不透这王爷的心思。
姜清染实在烦躁,却听着豆蔻在一旁絮叨:
“王妃,不管怎么说,您若是心里对王爷有怨气还是先收一收,毕竟虽说不想入王府,可是在王府里王爷毕竟没有怎么亏待过您,何况跟王爷过两日就要入宫里去赏荷宴,到时候若是撕破脸了可不太好。”
“又要去宴会?”
姜清染面上哭兮兮的,
“我记得从前在国公府没有去过宫里的赏荷宴啊?”
“您忘了,如今您可是王府的王妃了,自然跟从前那些待遇都是不一般的。何况这次刚好赶上兰妃娘娘的寿辰,圣上便更加重视一些。”
说完,姜清染就叹了一口气,却又突然精神起来:
“诶,这正是我去了解王爷会不会去边关的好机会!刚好安然也在,若是能一同出去,还能去延寿寺给王爷求个平安符!”
真等姜清染坐上去宫里的马车的时候,徐舟野还在外面处理事情没忙过来。
这马车声阵阵,姜清染难得没有局限可以出来逛逛自然是一直盯着窗户外面不舍得离开,却突然心脏一震:
“豆蔻,这……这窗外的马车是?”
这不是自己从前在方家的马车吗?
“这个啊,奴婢前些日子一直在王府外面四处闲逛打听的时候就了解过了,这个是我们府里姜四姑娘的马车,大概是方家的。”
没想到真是,那些剧痛的回忆一下子刺入姜清染的心脏里,跪在大街上浑身鲜血脏污的大哥,那个为了女人送命的二哥,还有建筑被谋害的三哥……
血污的痛感简直要掩埋姜清染的一切知觉,直到豆蔻晃了晃姜清染:
“王妃,您想什么呢?”
“没事。”
她回过神,慢慢问着:
“豆蔻,他们这路也是去宫里吗?方家不过是个五品官,怎么有资格参加?”
豆蔻这些事不太了解,茯苓倒是知道:
“回王妃的话,这方家如今是跟着敦王府一起来的,说是朝廷新贵,敦王府尤其力荐,圣上新皇登基,自然是给他这个面子。”
“敦亲王?”
姜清染更是震惊,这么早就跟敦亲王扯上关系了吗?这怎么跟上一辈子发生的事情差这么多……
她心里想着,却已经到了。
姜清染身上穿的衣服花样简单,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银丝月光缎百花烟雾裙,只是身上的材料月光缎难得,听说是外国进贡,倒是一入宴会就被人认了出来。
姜清染在这面前的人大多认不得,还好豆蔻提前一夜苦苦对着画像辨认背诵,又有茯苓这个事事都贴心靠谱的,现在倒是还算体面。
“这位就是恒亲王妃吧?这般天姿国色,怪不得王爷哪怕是硬生生抢也要抢过来呢。”
这话像是夸姜清染,可是她又总有隐隐觉得不舒服,只是对她不太熟悉,看身上的衣装倒是像个郡主,听到茯苓悄悄提醒,便带着笑容回应:
“永宁郡主过誉了,这些事不过是巧合罢了,郡主也很漂亮,怪不得得太后娘娘厚爱呢。”
这永宁郡主向来都是最跋扈的,说起来是没有皇室血脉,不过是太后这老人家实在闲得无聊,便在自己母家的各个小辈里面挑了一个最合自己心意的,养在自己身边。
圣上给的那些郡主的宠爱也不比别的郡主,不过都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了。
豆蔻笑了一声,赶忙又正了正神色,假装无事发生。
她说王妃是靠着脸获得王爷的宠爱,王妃也说她是靠着脸让太后娘娘养在身边,实在是合理不过了。
这永宁郡主毕竟不是一个傻的,听得出来王妃这话,心中暗暗不爽:
“王妃如此受王爷宠爱,就是不知道王爷怎得如此之忙,这样打大的场合竟然也没有作陪,怕是……宁儿幼年时,王爷还经常陪着呢,自幼便是一起长大,王爷的心思王妃若是不懂,可以问问宁儿。”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姜清染,确实是看到了她身上这独一无二的月光缎,才真正有些烦躁。
“哦?是么?那当初怎么不求太后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