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一瓶威士忌、一瓶红酒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两个没有多少酒量的人给干光了。
马晓青站起来,踩着细高跟,摇摇晃晃地向服务员招手,“服务员,再来一瓶。”
她打一个酒嗝,接着说,“威士忌。”
如梦喝得比马晓青略微少一些,此时也明显感觉头有一点晕,神智还是清楚,站起伸手拽住她,“别喝了,再喝就... 醉...了。”
“不是还没有醉吗?”马晓青推着如梦,声音拉得有一点长,“说好的不醉不归。”
如梦的脸颊此时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拉着马晓青,摇头:\"晓青,不喝了,我们该...该回去了...\"
\"回去?\"马晓青瞪大了眼睛,\"这才几点!\"她突然提高音量,\"服务员!再来一瓶82年.. ..的拉菲!\"
她这声音一起,周围的客人都把视线转过来,惊奇地看着她们俩,有人摇头笑笑,一看就知道这两女孩已经喝高了。
服务员尴尬地回道:\"小姐,我们这里最贵的红酒是98年的...\"
\"什么?\"马晓青拍着桌子,\"你们这是什么破餐厅!连82年的拉菲都没有!\"
她的动作太大,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后倒去。
如梦赶紧去扶,结果两人一起直直地摔到餐厅的过道上。
差半米,就摔在走过来的一双黑得锃亮的皮鞋上。
马晓青抬起头,眯起桃花眼刚想骂好狗不挡道,忽然哈哈笑起来,“哎,你看。”
她揉揉眼睛,伸手去拽旁边的如梦,“他像不像,你的那个人?”
“哪个人?”如梦以为她在说胡话,“庄世文吗?”
“切,傻啊!你。”马晓青趴在地上,花痴般直愣愣看着面前的男人,“欺负你的那个人呗!”
“谁欺负我?”如梦跟着她抬起头,乔墨琛如同雕刻般精致的五官就那么直直地撞进如梦的眼中。
他身着纯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银灰色领带,简洁而不失优雅。
衬衫的袖口上面别着一枚精致的袖扣,低调中透着一丝奢华。
黑色的西装被他搭在手上,笔挺的西裤线条与黑色的皮鞋形成90度直角。
他嘴角露着邪笑,浓黑的眉毛微微上扬,一只手揣在西裤里,狭长的黑眸邪倪着地上的两人。
所谓酒壮人胆,如梦扶起马晓青,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乔墨琛,伸手在他脸上捏一把,朝马晓青点点头,“嗯,好像是他。”
马晓青一听,舞着九阴白骨爪就要去抓乔墨琛,嘴里还骂骂咧咧,“哎,谁让你欺... ...欺负我小梦梦的,看姐不把你的脸抓花。”
乔墨琛黑眸透着幽暗,往后一退,也不生气,兴味浓郁地盯着如梦。
旁边孙安宁及时过来把马晓青扶住往外走。
马晓青挣扎着不走,嘴里不停,指着乔墨琛,“你看,我...小梦梦今天哭得多伤心。”
乔墨琛伸手搂住如梦,垂眸看着她,低沉而沙砾的声音,“你哭了?庄世文是谁?”语气看似散漫,却透着危险的气息。
他的声音一传来,如梦的酒劲似乎去了一半,心神已确认真是乔墨琛,心里有一点虚。
暗道不好,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在哪里都能遇见他。
“乔,乔墨.. ...”如梦踯躅着。
看见马晓青还想说什么,她忙朝乔墨琛摇头,“别信她的,她喝醉了。”
\"走走走!\"马晓青被孙安宁扶着,高声嚷道,\"我们去...去KtV!我要唱歌给你听!\"
\"可是...\"
\"没有可是!\"马晓青竖起一根手指,\"今天不醉不归!\"
两个醉醺醺的女人被乔墨琛和孙安宁搀扶着走出餐厅。
夜风一吹,酒意更浓。
马晓青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路灯大喊:\"看!月亮好圆!\"
\"那是路灯...\"孙安宁扶着她,解释着。
\"胡说!明明是月亮!\"马晓青固执地说,\"我要和月亮合影!\"说着挣脱孙安宁的手,就要往路灯杆上爬。
孙安宁忙把她拉住,“这杆不好爬,我们去前面找个梯子才好上去一些。”
乔墨琛嘴角微扯,兴味很浓地看着孙安宁哄醉鬼。
“哦,也是啊!”马晓青摇摇晃晃地点点头,“还是你最聪明。”
这时酒店服务员把乔墨琛的车子开过来,孙安宁正要拉开车门,准备让她进去。
\"师傅,麻烦送我们...\",马晓青已经钻进车里,对着服务员喊道:\"去月球!\"
酒店服务员一脸茫然。
孙安宁赶紧解释:\"不好意思,她喝多了,我来吧!\"
\"去月球!\"马晓青又喊了一声,便倒在后排睡着了。
如梦想要跟着进去,乔墨琛搂着她,“让他去送,你把地址报给他。”
如梦叹了口气,报出马晓青家的地址。
看着马晓青熟睡的侧脸,她侧眸瞧一眼乔墨琛,“她一个人住,孙助不方便!”
“哦?你倒是清醒得很,还知道他去不方便。”乔墨琛慵懒地拉长声音调侃着,“放心,他自己知道怎么处理。”
这时又过来一辆黑色的车子,乔墨琛拉开后排的车门,直接将如梦打横抱起来,往车里去。
如梦感觉自己一下腾空,像漂浮在空中的汽球,没有着落,她本能地双手抱紧身旁的这棵大树,将自己依附上去。
乔墨琛想把她横放在座位上,她手臂搂着他的后颈,双腿挂在他身上,像兔丝花一样缠在他身上。
乔墨琛手撑在前排座位上,弯腰看她。
只见她闭着眼睛,生怕他把她丢了似的,把头使劲往他怀里拱。
如梦喝醉了酒,是属于比较乖顺的那种,不哭不闹。
刚才看见乔墨琛时,神识清醒了一些,坐上车里,被暖暖的空调一微醺,酒意更盛,睡意袭来,她的意识如一滩烂泥。
车子经过减震带时微微一抖, 如梦努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不断后退的车窗外的街景。
初冬的夜晚,依旧繁华似锦,一排一排街灯飞过,串成长长的彩色胶卷。
如梦眼睛慢慢转动,睁开又闭上,闭上又睁开,混沌的脑子逐渐地清醒。
她扭了扭,这后座的面料是不是……
她蓦地紧张起来,抬起意识浑浊的脑袋,一道轮廓分明的脸撞进视线,她再往上看,是一对幽幽的黑眸和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