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注定多磨。
元霆刚把他的姑娘牵到舞池,消失已久的新人出现了。
两人都换了套礼服,径直朝他们走来。
跳舞计划,腰斩当场。
元霆神情淡漠,“什么事?”
这语气说不上不好,但也不够热情就是了。
迪恩似习以为常,自顾自地说他想说的,“石崇走了。”
棠凝的眼皮轻轻一闪,看向嘴角含笑的凤潇潇,“你赶走的?”
凤潇潇眉眼轻挑,“那当然,顺便停了他扶光会的军火供应。”
......
棠凝朝她投去欣赏的一眼,杀伐果决,令人钦佩。
可见潇潇没继续往下说,那便代表着......
“他无所谓?”
“没错。”
凤潇潇轻哼一声,打了声响指,眉宇间燃起一股隐约的战意,“阿凝,一会儿带你出门玩玩?”
怎么能放任这个老匹夫踩着他们的脸呢?
太阴了。
一点都不阳光。
她倒是要看看,石崇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玩玩?
搞事情是吧。
棠凝眸光闪烁,触及依旧热闹的舞池,“一会儿?今天不是你的婚礼?”
总不会真就为了一颗老鼠屎,中断自己的婚礼吧?
凤潇潇大咧咧地揽过棠凝的肩膀,凑到她耳边,“我刚去把房给洞了,咱一会儿有空。”
不是。
棠凝错愕。
她听到了什么?
把、房、给、洞、了!
哈,可真是未雨绸缪。
棠凝算了算现在的时间,也就是说,撑死两个小时?
她第一次感到拘谨。
甚至都不忍心把视线投向迪恩,唯恐挫伤他的自尊心。
棠凝抬起手挡住嘴巴,悄悄凑到凤潇潇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极低,“这么快的吗?”
她问得真诚,问得克制,问得小心翼翼。
小人书上不是这么说的。
不都是写一整晚什么的吗?
差距不是一点两点。
凤潇潇见她主动贴自己怀里,搂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就一次,时间紧迫。”
见棠凝的眼皮微微一挑,她又补充,“我们平时不这样的。”
说罢,凤潇潇扬起笑容,带着一丝不怀好意,刚准备问什么—
迪恩跟元霆对视一眼。
动作果断直接把凑在一起咬耳朵的姐姐妹妹分开。
迪恩的脸有点黑,嗓子眼有千万句解释的话堵在那。
但又不好跟棠凝一一说道。
只好轻咳一声,“那什么,待会儿一起去?”
元霆看棠凝,后者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啊。”
新人把洞房时间都给空出来了,这个面子,必须得给。
就这样,来自五湖四海的宾客被丢在岛上自娱自乐。
古堡内的人早已习惯,有条不紊地继续着接待工作。
而一架直升机悄然升空,一路无障碍地通过这一片海域。
等身着便装的四人再露面,是在市中心一家繁华热闹的酒吧里。
酒吧外是日暮黄昏,酒吧内是摇曳生姿、纸醉金迷,嘈杂的重金属直击鼓膜。
棠凝按了按耳朵,不太适应这个场合。
元霆将她护在怀里,看向迪恩,“他在哪?”
这个他,指的是K。
据内部消息,K被赶出海岛后气急败坏地进了这里,到现在都没出去。
迪恩看了眼最新情报,“在2080。”
凤潇潇跟个款儿姐似的,熟门熟路地冲服务生招招手,黑卡一丢,“开个包间。”
服务生小哥眼睛咻得一亮。
黑卡,包间。
对他来说,这两样叠加在一起便是抽水!就是钱!
他姿态越发恭敬,“贵客请跟我来。”
酒吧的一楼跟二楼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楼喧嚣、嘈杂、热闹,灯影摇曳,人头攒动,鱼龙混杂。
二楼则极为安静,仿若另一个世界,只有身份特别的人才能进入。
特别是指: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么有关系。
二楼入口处安置了设备,得靠服务生刷卡解锁才能进入。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四人踩上奢华柔软的地毯,鞋底踩上去,声音被尽数吸收。
长廊寂静无声。
服务生将几人引到一个包厢前,取出另一张正红卡片开启门锁,哔。
“贵客请进。这是呼叫屏。”
他指着包厢内的一处屏幕介绍道,“如果有任何需要,请按下呼叫铃,工作人员会立刻赶来。”
棠凝品味着他的言外之意。
那就代表着只要不呼铃,不会有任何工作人员进来打扰。
这位服务生一离开,迪恩开始念叨。
一、二、三......
数到十后,他身边的凤潇潇勾唇一笑,臭屁地伸出两指,指尖夹的正是那张正红卡片。
棠凝扬唇就是一句夸奖,“厉害。”
凤潇潇更得意了,“这可是我的独门绝学妙手空空,有机会教你。”
迪恩展臂起身,揽着他媳妇,“你俩坐会,我们去去就来。”
一个K而已,还用不着这四位全员出动,迪恩加凤潇潇,足矣。
三分钟过去。
元霆耳朵微动,起身将房门打开。
下一秒迪恩与凤潇潇便拎着不省人事的K进入包间,面色不愉。
一道正红抛物线划过,在房门关闭前划出房间,无声掉落在了长廊的地毯上。
迪恩随手一松,K被丢在地上,脑门直直砸在桌角,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见状,凤潇潇嘴角一扯,溢出一声冷笑,又直又长的腿轻抬,无所顾忌地踩上他的手指。
黑色红底细高跟就那么从他手指上碾了过去,发出咔嚓的响声。
“丫的臭土鳖,浪费我一管神经麻痹素!”
棠凝眼睛微微一眨,神经麻痹素,一听名字就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差点让他逃了?”
凤潇潇不解气,抬脚又踹了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
“奇耻大辱!我们刚一进去他就蹿到浴室通风口了,要不是迪恩速度快他就溜了。丫的心眼贼多,被迪恩扣住后假意求饶,却暗戳戳却往呼叫屏那够,差点就让他得逞了!”
说完凤潇潇咬了咬牙,憋闷不已,“阿凝你猜我们过去的时候这人渣在干嘛?”
人渣......
棠凝:“欺负人?”
凤潇潇呸了一口,“地上有一根鞭子,鞭子带着密密麻麻的细针,房间里还有六个女人被绑着跪成一排,没穿衣服。”
她们嘴里被塞着布条,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皮。
在别处受到了屈辱,他便尽数通过暴虐行径排解转移到这些女孩子身上。
这样的人,注定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