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宁的手指微动,网店里的委托信便化作实体,一封封从电脑的信箱里飞了出来。
它们漂浮在半空中,叠了一层又一层,通体闪着紫金色的光芒。
子川与霁月见状,忙把这些委托信收下来,再一封封整整齐齐叠好,放在江洛宁跟前的矮桌上。
子川知道,接下来这段时间她有得忙了,便回吧台给江洛宁制作提神醒脑的拿铁咖啡。
阿宁的饮食习惯,他早就一清二楚。
必须顿顿要有肉,天天要有咖啡。
咖啡因与糖分对她来说是缺一不可的,而一日三餐,是人类的正常进食。
“阿宁,你今天想喝什么口味的?”
“嗯……燕麦的。”
“好。”
子川开始制作,心里想着待会给她再做几个小点心。
江洛宁点击鼠标,进入店铺主页,委托者的名单按递交的时间顺序排列着。
这些委托者自成功递交了委托信,就会自动进入听雪斋的委托群。
这个群,人数在无限增加。
除了每天会涌入大量委托者,其他完成委托的人也不会退群,只要不造谣生事,更不会被踢出去。
所以江洛宁的本事才这样被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她便有了很多追随者。
只要有利于她,江洛宁都不会对这些人怎么样。
而这个委托群,平时都是子川打理的。
等他安排好了,江洛宁才会从中选择五个。
但很多人都把听雪斋当成了许愿池,十封委托信里就有两三封是做春秋大梦的。
这些渴望一夜暴富,或者一劳永逸的信件,子川会第一时间筛选出来并且剔除。
而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不管事情大小,江洛宁都会接。
她一在线,群里便躁动了起来。
各个委托者积极发言,向她问好,弹幕快速滚动了一圈又一圈。
看到有人提到了苏家,江洛宁便多问了一句。
【苏家怎么了?】
【哇!江老板你居然不知道吗?苏家少夫人怀孕了!!!】
【听可靠消息说,苏家少夫人去送子娘娘庙祈福,每天都去。不到半个月,她就有了!】
【听说苏家子孙凋零,都不知道被谁诅咒了。】
【有媒体去采访少夫人,少夫人说送子娘娘托梦了,送给她一对龙凤胎,然后她就去做检查了。你们猜怎么着!真的是双胞胎!】
【现在还有人看到少夫人每天风雨无阻地前往送子娘娘庙还愿呢!】
【可是,这和江老板有什么关系?】
【苏家家主说,是江老板给了两颗良丹妙药少夫人吃,还叮嘱她要去送子娘娘庙祈福,结果就怀上了!】
【哇!江老板你还治不孕不育吗?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这么灵,能不能卖我两颗啊?】
……
江洛宁看着群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大概了解了苏家最近的动态。
她嘴角微微扬起,心里有点高兴,看来苏家的人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听劝的人就是不一样,结果也是最好的。
手机突然“叮咚”一声响,家族群里发来了消息。
爷爷:【宁宁啊,什么时候有空回家一趟呗,苏家家主说要见你。】
奶奶:【是啊,现在每天都打电话来问你在不在家。】
江洛宁回复了一句,刚退出来又看到苏乾发来了信息。
【江小姐,冒昧打扰你。我儿媳妇怀孕了!承你吉言!】
【你什么时候回来洛家,我们要好好感谢你,请你务必不要推辞!】
【恭喜了,过两天我会回去。】
这是喜事,江洛宁自然要沾沾喜气。出于好心做了好事,她自然也要拿一点“回报”。
【好了,都安静,被我艾特的委托者请准备好。】
她这行字一打出,群里踊跃发言的人便安静了。
江洛宁滑动鼠标到列表的前五个委托者。
这五个不同于其他委托者,头像是黑得不能再黑。
江洛宁选中这五个,在群里依次艾特他们,这五个委托人的信件也自动飞到了她的手里。
江洛宁一手敲打着键盘。
【老许在不在?】
【在的!在的!】
江洛宁最烦干活的时候分心,所以她工作一开始,便屏蔽了弹幕。
清楚她的办事方式的粉丝和委托者也会识相地闭嘴,不敢打扰她。
中奖者激动地等着叫号,旁观者手里抓着瓜子等着吃瓜。
第一个是【老许】。
江洛宁一目十行看了他的委托信,眉头微微蹙着。
老许本人申请连麦,江洛宁同意了。
视频窗口一打开,老许本人端正地坐着,旁边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江洛宁并不出镜,素颜朝天也就算了,她现在宅女的“邋遢”形象不好示人,缺少威信感。
江洛宁看了一眼屏幕里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不到四十,保养得还可以,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商人气息。
江洛宁问道:“你想见你死去的父亲?”
老许点头:“是的,大师,我有事情问问他。如果不搞清楚,我们一家就要被扣上蓄意杀人的帽子了。”
江洛宁:“你信里说被你的堂哥敲诈勒索钱财,是因为你们一家害死了他的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老许叹了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事情是这样的……”
家住南云郊区的老许,本名许皖,在南云市区做着小本生意,收入颇丰。
他的老家就在郊区的一个农村,距离市中心来回路程也就两个小时。
一个星期前,他的父亲从老家房子背后的石墙高处摔下,当场便陷入休克。
一家人吓得手忙脚乱,结果送去医院抢救半天后还是撒手人寰。
“我的父亲是因为内出血止不住,加上其他并发症才抢救失败的。”
“我们一家人当时都接受不了这个噩耗,毕竟才半天一个大活人就没了。”
“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接受这个打击,就给父亲办了后事。”
“结果,我们还没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出来。我父亲的大哥,也就是我大伯,也出意外去世了。”
“这本来是不相关的两次意外,结果我的堂哥突然找上门。”
“他说,是我一家人害死了大伯,要求我们赔偿一百万给他,不然就报警让我们一家人去坐牢!”
“不管我们怎么说,堂哥就是一口咬定我们害死了大伯,要求我们赔偿。”
“我让他拿出证据,结果他说没有证据,就是我的父亲把他的父亲吓死的。”
许皖越说越气愤,桌子底下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他一个生意人,见惯了生意上的尔虞我诈,没想到现实中被自己的堂哥背刺。
“这不纯扯淡吗!同时我也觉得事情很诡异,我儿子就建议我来找你了。”
江洛宁眉头一跳,疑问道:“怎么诡异?”
“我堂哥说,大伯是看到了我父亲,被我父亲活活吓死的。”
“所以我才来问问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见到我父亲,我好问问他有没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