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深只觉脸颊一阵火辣辣地麻痛,他下意识地用舌尖轻轻抵住那疼痛之处,别说还真的挺疼。
这一巴掌的手劲可真不小啊!
要知道,平日里哪怕是秦默犯病时,不管怎样发疯发狂,都不曾对他动过手;就连傅老头子那般看不惯他,就算被气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也从未曾向他扬起过手掌。
然而此刻,活了小半辈子的他居然破天荒地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而给予他这份“特殊待遇”的,就是眼前的女人。
他觉得可爱的不行的,娇气又乖巧的小女人。
与此同时,沈恬的小手也因用力过猛而微微发麻发颤,刚刚挥出的手臂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之中,一时间她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是装作若无其事般地缓缓收回呢,还是就这样继续停留在半空中?
她那双饱含着水汽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眼前这个脸上清晰可见五道鲜红指印的男人,声音细若蚊蝇:
“我……我刚才实在没忍住,只是不想听你说那样的话。”
傅砚深听后,先是低声轻笑起来,然后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被打的部位。
紧接着,他突然出手,一把扣住了沈恬纤细的后颈,迫使她不得不与自己四目相对。
只见他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轻声问道:“打爽了吗?”
在如此近距离的对视之下,沈恬完全无法从他那深邃如海的眼眸中揣测出丝毫情绪。她根本无从知晓他究竟是怒不可遏,还是另有其他想法。
沈恬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着眼前的他,嘴唇微微瘪起,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决堤而出。
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无措与迷茫,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刚才那冲动的行为。
傅砚深则用一种深邃而复杂的眼神凝视着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许久之后,他轻轻地松开了紧扣着沈恬后颈的手,然后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打开了休息室的房门,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门外,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沈恬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眼睛仍然盯着傅砚深离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再次瘪了瘪,然后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慢慢地将身体蜷缩起来,整个人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躲进了沙发的角落里。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很长时间过去了,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思绪,反复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傅砚深可不是那种平凡无奇的男子,即便是一般的普通男人,如果被女人扇了耳光,恐怕都会愤怒生气的。
更何况他向来都是个不好招惹的角色,有权有势且行事果断狠辣,怎么可能不气。
他没有选择还手,没有计较她,是男人对女人的风度,但心里肯定会有怒气的。沈恬心想。
可直到现在,沈恬依然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地动手打人。
当情绪彻底失控的时候,似乎真的无法有效地掌控自己的行为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