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房间恰好满员,虽然沈言逸房间正在整理,但毕竟还留有些私人物品。
让顾程渺去接替着居住,显然不合适。
打开最新一期的娱乐论坛,铺天盖地全是关于沈言逸车祸的报道。
而阴谋论的帖子以优势数量成为绝对焦点。
林清辞翻看一会,头也不抬,“你出去住酒店。”
顾程渺被呛也不恼,依旧笑嘻嘻,“小江,我都能想象得到你那最佳女歌手以后的样子,现在你在荧幕上的人气还不错。”
她凑近厨房,“等恋综结束以后,你只要参加音综比赛,未来代表华语走向世界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她这么夸奖,江淮柚实在忍不住道,“渺渺你的歌曲写得很超前,不过借你吉言。”
刚才做饭时,她专门钻空闲搜顾程渺的歌曲。
初听惊艳,再听是很浓郁正宗的古风雅调。
人都喜欢听好话,江淮柚也不例外,连带着态度都热络些许。
顾程渺微笑,“小江,那我能不能借宿一晚?”
江淮柚笑容僵住。
“不能。”清冷的声线打破寂静。
顾程渺循声望去,见到似是蛇蝎的微笑,话到嘴边一转:
“辞辞那我到你房间借宿一晚呗?”
江淮柚脸色沉下来,向四周扫视,发现客厅只剩余她们三人。
其他嘉宾不知所踪。
希冀落空,她看见身边人冷若寒冰的侧颜,眼睛转转:
“渺渺,我侧卧有拼床,你可以暂时住在那或者住酒店。”
其余两人面色古怪。
咳嗽几声,江淮柚满脸天真,解释,“我和清辞关系好,我借宿一晚她不会生气的。”
她侧头,语气柔了柔,“清辞,可以吗?”
“什么?”听到这里,顾程渺反而有些好奇,更多的是替这小傻子担忧。
[顾程渺:辞辞她不可能答应...]
“好,你跟我回房间收拾东西。”
“?”
顾程渺体会一下她的话,很快说,“哎呦,你们没有镜头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没人搭理她。
“清辞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江淮柚看着她幽邃的眸,试探着反悔。
看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林清辞收回视线,“你可以不来。”
系统忽然乱响起来。
收到警告,江淮柚心情别样的好,说话也好听,“对了,上次我还没有教完副歌部分,正好今晚我们练习练习。”
前天晚上正式给她教授演唱技巧,虽然艺术层次方向不算简单,可是乐校出身的江淮柚教得也算浅显易懂。
“是吗?”第三次见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林清辞笑笑。
话落。
江淮柚接茬,“嗯,包教包会。”
坐在皮艺椅一直被当做空气的顾程渺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提示二人要注意分寸。
不能伤害单身狗!
偏偏今天林清辞心情看起来很好,也顾不得有人,亦或者故意示威,又说:
“天色不早了,阿柚我们上楼。”
顾程渺忍住想要自戳双目的冲动,懒散地靠在软椅里,“恭喜哦。”
阴阳怪气。
江淮柚耸耸肩,跟上远去的身影,不停念叨,“清辞我们盖两床被褥吧,哎清辞我睡相不好,清辞我先回去拿曲谱再...”
“咳咳咳。”顾程渺忙不迭检查摄像头,生怕这好玩的一幕流露出去。
夜晚的别墅安静祥和,没有镜头的注视。
让人感到久违的轻松。
纪青允抱着玩偶,轻声唠叨,“要是言逸知道讨厌我怎么办?他到底有没有事?唉,我该不会患上恋爱失智症了吧。”
失去的滋味往往比热恋更刻骨铭心。
她瘫倒在沙发里,眼神微微失焦。
依附着月色的天花板,此刻成为模糊的米色画作,她无意识地思考未来。
膝盖弯了弯,纪青允将玩偶抱的更紧,“现在的我还很弱啊。”
她不愿回忆痛苦,合上眼,嘴角慢慢勾勒出弧度:
“强者为尊,我得加把劲喽。”
云霭沉沉,星星躲藏在光年之外,努力探出一角。
夜幕缀满星河,照亮天云幕色。
搬东西是个累活,江淮柚自告奋勇地抱着被子和洗漱用品,绝不让别人帮衬。
林清辞无奈,“阿柚,我要去洗澡,你自己可以整理东西吗?”
江淮柚点头,有些开心嘚瑟,“当然可以,我经常锻炼,身体杠杠的。”
听见她接地气的话,林清辞垂眸浅笑,提着小篮子走进浴室。
约莫二十分钟左右,江淮柚窝在沙发上,脸色后知后觉地变红。
“清辞的画不知道完成没有,床有些窄吧。”
她手指稍稍比划,皱眉。
“嘶,其实也不小,可是我睡相不好。”
何止是不好,说是独霸床榻也不为过。
微微仰头,她叹息,“没事,亲都亲了,有什么好尴尬的。”
话虽如此,江淮柚还是红透耳根。
脸别向一旁,似是在害羞。
咔哒。
“阿柚。”
察觉到什么,她转过头,视线从右往左龟速移动,对上清冷揶揄的双眼,表情很明显得僵住,指骨轻轻抓着抱枕。
林清辞勾唇,显得妩媚,但平日里不可亵玩的冷漠感依然存在。
两种截然不同的名词融合在一起,意外地平添几丝禁忌的感觉。
眉梢好似夹杂着桃花,林清辞故意冲她眨眼,一举一措间水雾氤氲。
杏眸恍若含着春水,笑得丰姿冶丽。
江淮柚别开眼,去看窗外浓重的夜色,突兀起身,拉上墨兰色窗帘。
星云被隔绝。
林清辞轻笑出声,像个恶作剧成功的稚童。
“阿柚,你难道忘记落地窗是防窥材质么?”
江淮柚实话实说,“知道。”
“那阿柚为什么要...”心念一动,林清辞升起逗弄的坏心思。
看她好一会,江淮柚忽然道,“我想看看你的画。”
大概是心虚的缘故,她像小野兽幽幽低下点头颅。
“画我已经交给张导。”林清辞擦着头发,“再说,现在就不要扼杀这美好光景了。”
美好光景?
逃避并没有带来成效,她慢慢走着,光影变换,江淮柚奇怪于这异样的安静,慢慢抬起头。
和眸底一片柔情的人对视时,她抑制不住地紧张,“清辞,我忘记拿睡衣了,我这就回去取。”
林清辞耳尖染上绯色,低低唤她,“阿柚,你还是不会撒谎。”
太拙劣的谎言,她却没有生气。
“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