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美女
我在高老庄又待了两天，确认黑石城真的没事才回去。逃难的城民也陆续回来，顺便都从外地买了些粮食，日子又紧巴巴地过上了。
突厥人知道了山匪有瘟疫，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但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也说不准。我觉着还是得多准备点火药，甚至造一门大炮。结果我到了炼铁厂一看，我们那套电磁加热的装置不见了。是被突厥人拿走了吗？他们难道也知道炼钢的事？好在他们没电也用不了，我倒没怎么担心。
但等我找人重做一套的时候却遇到了意外，新的铜线不知道是不是杂质太多，特别容易发热，换了好多都不行。这乌斯国的铜都来自世界各地，之前用的也不知道是哪家产的。炼钢的活便只能暂时停滞了。
关于火药的原材料，硝石一百五十钱一斤，硫磺要三百，还是挺贵的，而且量很少，纯度也不知道怎么样。我拐着弯从李无涯那里问出来，附近的高昌和焉耆产硝石，而龟兹和西突厥产硫磺。如果能去原产地买应该能便宜不少。
玉瓶寨因为粮食太多，现在又对黑石城开放了。只不过他们现在实行以工换粮，就是城里人进山帮他们砍树，修工事。他们用粮食发工资。我觉着还是挺靠谱的，如果是收钱卖粮的话，只会让富人买去囤积或者倒卖。
随着和玉瓶寨来往的频繁，我也听到了不少关于那边的事。据说他们下面那个地宫很大，里面能住几千人。所有人都猜测应该是哪位大人物的陵寝，但山匪却说里面既没有陪葬品，也没有尸体。
这一天福陵城又来人了，居然送来了几车粮食。大家还以为是迟来的救济粮，结果没想到竟是贷款粮。按同来官员的说法：“今儿正开春儿，把这五车粮食在黑石城周边撒下去，等下半年秋天这么一收，只需归还王城十车，剩下的粮食全是你们自己个的。还不赶紧跪谢陛下隆恩？”
我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太监，反正听他说话就想给他两拳。不过讲道理这事也不是坏事，只是原本黑石城北面就种了麦子，现在虽然被突厥人踩烂了很多，但重新翻种也还是太浪费了。所以耕地这方面有点紧张。
又过去半个月，粮价慢慢下降，但人们手里的钱也不多了。黑石城东西两边的草原被挖的千疮百孔，结果都是砂土，既不能种麦子，也不好烧陶瓷。
这一天，我闲着没事又去戏楼看戏，一进去就见大堂里围满了人，我还以为有什么新戏，挤进去发现居然是《昴神大战阴阳老祖》。操，这戏我都看两遍了。等我再一转头，才发现大家并不是在看戏，而是在看一个人。
这女的穿着普通，也就脸蛋……眼睛……鼻……我操，是个美女。老实说这年头大家都风吹日晒的，化妆品也少，我见过的美女还真不多，也就高翠兰独一档。但眼前这位，仔细一看简直美的发光。我没来得及看第二眼就被挤了出去。
“这女的谁啊？”我问旁边的店员。
“不知道，连《昴神大战阴阳老祖》都没看过，应该是外国人。”
“这戏谁写的？阴阳老祖真的被昴神杀死了吗？”
我去，声音也好听。我站在人群外都能清晰分辨。
“这是出老戏了，有好多个版本，有昴神杀死阴阳老祖的，也有阴阳老祖杀死昴神的，还有两人同归于尽的。”一位懂行的喊着解释。
就在这时，高翠兰从楼上下来，应该是来卖故事的，然后她就和底下的美女对上眼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美女间的惺惺相惜，反正这两人对视的时间有点超出了正常社交礼仪。
“我第一次来黑石城，这里有哪家味道特别好的饭馆吗？”美女又说话了。
此话一出，立马一大堆人喊着要请吃饭。
高翠兰让我给她翻译，然后突然拉着我大喊：“他做饭特别好吃！”
弄得我一脸懵逼。
“那你能请我吃顿饭吗？”美女居然也会汉语。
我第一反应是拒绝，因为我做饭确实一般，但高翠兰又朝我使了眼色，我才客气地将人领回了家。
“你认识她？”到了厨房我偷偷地问高翠兰。
“不认识，但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
“长得好看也算奇怪吗？”
“不是，她太干净了，她头上一点头皮屑都没有。除了老神仙，我从没见过其他人这样。”
“我还以为什么呢，人家发质好呗。”
我把菜端上桌，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美女。好像确实有点干净的过分了。
“我叫马文赛，是城里的学院的老师。还没请教你怎么称呼呢？”刚刚一直是老乌和高翠兰接待的她，直到现在我才想起来自我介绍。
“你可以叫我卯二姐。”
“卯二姐？”我自己念了一遍。
这个称呼好奇怪，我以前专门问过高尚称呼的问题，姐在这里是指年长的女人，类似姑、姨这种，但没人用。我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姐这个字。这娘们年纪和我差不多，不会以为我叫她姐就占了辈分便宜吧？真论起来我得叫她祖宗。
不过卯二姐这个称呼倒是让我想起了西游记里的一个偏僻人物，卵二姐。等等！该不会是通假字吧？
“你是猪刚鬣的前妻？”我这一句话直接让高翠兰饭都喷了，其他两位也傻了。
“你看，我就说瞒不住吧。这小子是未来人，他知道很多这里的事。”老乌第一个绷不住，听语气他和这个卯二姐早就认识，刚刚在这给我演戏呢。
“既然你知道我，那就说说你知道的吧。”卯二姐恢复镇定。
“书上说你是猪刚鬣下凡后的妻子，你不是应该死了吗？”
“你就当我又活了吧。还有呢？”
“没了呀，就提了一句。”
“你有一句就知足吧，他都不知道我。”老乌看卯二姐皱眉，吐槽道。
然后经过一顿饭的交谈，我才知道玉瓶山的地宫里面之前关的就是她，而她也正是昴神教神庙里供奉的那位——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