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心念刚一转动,奇妙的景象瞬间浮现。他竟 “看” 到旁边的树木,正如同一个欢快的生命体,“愉快” 地汲取着水分。然而,用 “看” 这个词来描述似乎并不够精准,更为确切的感受是,林凡仿佛觉得自己身体的范围在急剧扩大,竟将那棵树也包裹其中。
此刻,他对这棵树的感应变得格外奇妙,就如同能够清晰感知自己手臂的一举一动一样。他能察觉到树木根部对水分的渴望,以及水分顺着树干缓缓向上输送的细微变化,仿佛这棵树已然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与他心意相通,这种全新的体验令他惊叹不已。
林凡脑海中突然冒出个大胆新奇的想法:既然感觉这棵树已在自己 “身体” 内,那能否用心神控制本在体外,如今却仿若在体内的五行之力呢?
心动不如行动,他立刻尝试分出一缕心神,小心翼翼地附着在树底下的水上。紧接着,他轻轻发力拉扯,试图让水不再朝着树的方向移动。
刹那间,树像是察觉到了异样,原本安静汲取水分的它,竟像发怒一般剧烈摇动树枝,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仿佛在抗议林凡的行为。
林凡见状,心中一动,随即放开了对水的控制。瞬间,水又恢复了之前的流动,重新向着树的方向运行。而那棵树,也似乎平息了怒火,重新开始 “愉快” 地喝水,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林凡沉浸在这奇妙体验中,还想继续探索,却陡然惊觉,自身的心神力量竟如决堤洪水般迅速下降,低落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此刻,他只要再有丝毫动用心神的举动,就好似马上会陷入昏迷。察觉到不妙,林凡急忙从打坐状态中清醒过来。
回过神后,他才意识到,方才将心神外放的行为,对自身消耗极大,绝不能当作儿戏随意尝试。这新奇的能力虽充满诱惑,却也伴随着风险,往后行事得更加谨慎。
林凡缓缓站起身,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带着几分疲惫。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却坚定地朝着自己住所的方向走去。周遭的一切在他眼中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唯有那住所的方向,像是黑暗中唯一的指引。
此刻的他,深知自己的处境极为不妙,精神上的损耗让他的意识都有些飘忽。他必须尽快恢复心神,稍有耽搁,说不定就会有未知的危险降临。平日里习惯深思熟虑的他,这回实在来不及详细思考了,每耽搁一秒,危险便多一分。
好不容易拖着如坠千斤的身躯坚持到了住所,林凡一跨过门槛,便径直朝床边踉跄而去,几乎是将自己重重地甩在了床上。不及调整姿势,他便陷入了深沉的梦乡,整个过程不到三息的功夫,连一丝梦境的侵扰都没有。
这种因心神外放所带来的心神之力损耗,绝非平日里普通的困倦所能比拟。它更像是大病初愈之人,身体的每一寸都虚弱到了极点,仿佛所有的生机都被抽离,哪怕只是最轻微的思考,都如同攀登高耸入云的山峰般艰难,每一个念头的转动都伴随着难以言说的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悠悠转醒,然而头脑依旧被一股胀胀的钝痛笼罩,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紧紧包裹。这种感觉,恰似染上了严重的风寒,整个脑袋昏昏沉沉。他费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世界像是蒙了一层薄纱,一片朦胧,熟悉的屋内陈设都变得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林凡在一片混沌朦胧中,隐隐约约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轮廓逐渐清晰,竟是义父独孤居士。他下意识地想要张嘴,吐出一声 “义父”,然而,还未等声音发出,独孤居士已敏锐地察觉,赶忙抬起手,食指置于唇边,做了个轻柔却又不容置疑的 “嘘” 的手势,眼神里满是关切与叮嘱,示意他切莫出声。
独孤居士微微俯身,声音低沉而温和,仿若怕惊扰了什么般轻声说道:“你此刻心神之力尚未恢复,说话最是消耗神力,切记,尽量不要开口说话。” 那话语,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林凡混沌的脑海。
林凡虽意识仍有些模糊,却也深知自己当下状态欠佳,无力反驳,只能乖乖听话,老老实实平躺着。不多时,那如潮水般的困意再次将他淹没,他又沉沉睡去,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再度醒来时,林凡只觉眼前的世界不再如先前那般混沌一片。可究竟是什么时候了,他毫无头绪。此时的他,虽说还未全然找回往日的活力,那种仿佛大病初愈的虚弱感仍萦绕不去,但好歹觉得有了些许精力,能够应付一些日常活动,不至于像之前那般,连思考都变得艰难万分。
独孤居士见他缓缓转醒,目光中透着欣慰,轻声说道:“瞧你这模样,心神该是恢复了些。起来吃点东西吧,饿坏了吧?” 声音里满是长辈的关怀。
经这一提,林凡才猛地察觉,腹中饥饿感如汹涌浪潮,仿佛已历经数日水米未进,五脏庙正疯狂抗议。
独孤居士见状,脸上笑意更浓,温和解释道:“你这一睡,可是足足三天了。能不饿嘛?”
林凡饿得眼冒金星,哪还顾得上说话,忙不迭点头,动作急切又夸张。
独孤居士转身,将早已备好的米粥端来,慈爱叮嘱:“我吩咐工人熬了些米粥,你眼下身子虚弱,喝这个调养最合适。但可得慢点喝。”
林凡赶忙接过,热腾腾的粥香直钻鼻腔,他本能地想一饮而尽,脑海中却陡然响起义父的话。于是,他拿起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着。温热的米粥滑入腹中,一股暖流在身体里蔓延开来,仿佛冰封的活力正逐渐复苏。
林凡吃完米粥,又静静休憩了片刻。渐渐地,一股久违的力量在四肢百骸中悄然滋生,仿佛沉睡的活力被缓缓唤醒。他试着动了动身子,发觉有了些许力气,便缓缓起身,下了床,脚步虽仍有些虚浮,却也能慢慢挪动。
在屋内踱步片刻,林凡明显感觉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此时,独孤居士朝他招招手,示意一同外出。林凡跟着义父走出房门,踏入了附近的山林。
山林间,微风轻拂,送来草木的清香。二人沿着蜿蜒小径徐行,林凡每迈出一步,都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随着步伐的移动,气血在经络中顺畅流淌,好似堵塞的河道被渐渐疏通。与此同时,那损耗严重的心神之力,也如干涸的池塘迎来了涓涓细流,正以缓慢却坚定的态势逐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