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孟书兰的声音低下去八个度，仿佛是从冰棺中的尸体里喷吐而出的冷气，令人不寒而栗。
宁渺的动作瞬间彻底停住，感觉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杀气，这绝对是杀气！
盛念也被孟书兰吓得头皮发麻，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三人突然暂停所有动作，周遭陷入诡异的安静。
好半晌，宁渺和盛念才站起身，信誓旦旦保证。
“老师放心，我们乖巧懂事又腼腆，一定不在学校乱耍刀。”
“我们今天是被吓到了，平时绝对不会这样。”
孟书兰眼神严肃地审视着她们，发现两人神色认真，可那模样一看就是在演戏。
她冷哼一声，语气严肃警告道：“东西得收好，敢瞎叽吧乱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契约灵的杀伤力比杀猪刀大，拿不拿都没太大影响。
至于校纪校规……真能严格遵守的那才是变态。
“知道，知道。”两人忙不迭地点头，额头上都冒出冷汗。
两人不怕班主任，但是怕九幽白虎，那大虎爪，比她们的脑瓜还大。
孟书兰要是不高兴，让九幽白虎表演一个虎拍学生，她们可受不了。
见宁渺和盛念态度良好，孟书兰心情这才舒畅不少。
轻咳一声后，她大剌剌伸出手：“兽核挖得差不多了吧，给我吧。”
宁渺和盛念瞳孔地震，低头看看孟书兰修长白皙的手，又抬头瞅瞅她清丽脱俗的容颜。
“学生的战利品都抢，你师德有亏啊。”宁渺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谴责。
孟书兰嘴角一抽，没好气道：“没有一只幽冥猫是你独自击杀的，你哪来的脸说它们是你的战利品？”
虽然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也有自己的道理。
“我才刚踏入御兽师的门槛，急需资源提升，老师，你就行行好，把兽核留给我吧。”
宁渺抱着孟书兰的胳膊，可怜兮兮看着对方，做足小鸟依人的姿态。
九幽白虎是打不过的，但孟书兰应该是可以色诱的……吧！
“学生优秀，才是老师最大的荣耀，难道不是吗？”
盛念也凑过来，一把抱住孟书兰另一只胳膊，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眼睛眨呀眨的，甚是乖巧。
“再者说，普通级兽核对黑铁级御兽师来说没用，你真没必要跟我们争这仨瓜俩枣。”
孟书兰不为所动：“普通级兽核对黑铁级御兽师来说没用，但钱有用啊，我可以把兽核卖了。”
“你我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抵不过区区几个兽核？”宁渺眼神幽怨，活似一个被负心汉伤透的痴情女。
孟书兰毫不犹豫地回答：“抵不过。”
“老师你好冷漠，我好心痛。”宁渺捂住胸口，假装伤心欲绝，身子还微微颤抖着。
盛念轻拍宁渺的手，以作安慰：“老师绝对不是锱铢必较的人，要走兽核，肯定是有她的苦衷，我们得理解。”
孟书兰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脸色越发难看，咬牙切齿：“你俩够了！”
“我们确实够了，受够生活的苦，吃够学习的苦，够到最后，啥好处也够不着，只能默默地哭。”
孟书兰抽出自己的胳膊，无奈道：“行了，兽核你们拿走吧。”
“谢谢老师。”
宁渺和盛念立马多云转晴，笑得门牙都快飞出来。
正此时，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镇灵警虽迟但到，神情严肃。
“刚才是谁报的警？”其中一名镇灵警开口问道。
“我。”宁渺率先举手，神情激动。
孟书兰转头看过去，愣了一下，可很快又恢复如初。
宁渺实力菜，会报警求助也在情理之中。
镇灵警们迅速地分成了两拨，其中几个人开始仔细地勘验现场，一名面容和善的警员则负责向当事人问话。
“把你们遭遇幽冥猫的具体情况详细说一说。”
宁渺一听，立刻变得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开始突突。
“夜晚的街道格外寂静，只有黯淡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然而，没等宁渺说完，镇灵警便出声打断道：“周遭景物我们看得见，你简单说一下重点就行。”
宁渺眨了眨眼，认真道：“我们碰到幽冥猫，然后把它们打死了。”
镇灵警嘴角抽了抽，这简化得也太离谱了。
“你可以稍微补充一些细节，比如你们是怎么发现幽冥猫的？又是如何出手将其击毙的？”
宁渺想了想，接着说道：“幽冥猫从巷子里窜出来，我果断出手，拳拳爆头，跟拍西瓜似的。”
盛念补充道：“我比较喜欢手撕幽冥猫，一撕两半，比撕蟹棒还容易。”
“精神操控幽冥猫自相残杀也不错，就是有点耗费精神力……”
两人越说越离谱，听得镇灵警眼角抽搐，风中凌乱。
“打住，打住！”孟书兰终是没忍住出声打断：“这么能吹，干脆别上学了，去气球厂上班吧，专门吹气球，一定能挣个盆满钵满。”
以宁渺和盛念目前的实力，在御兽界对她构不成威胁。
但两人的德行，能让他在教育界名声扫地。
“老师，这话可不兴乱说，哪有老师劝学生进厂的。”
“就是啊，这种行为很不道德，再说了，正规工厂不收未成年。”
“你俩给我闭嘴！”孟书兰拳头捏的咯嘣响，杀心再起。
见此一幕，一旁的镇灵警不免心生怜悯。
带学生和带徒弟一样，废人。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上一天破班发一天疯，心里不痛快就发泄出来，别憋着。”负责问话的镇灵警宽慰道。
一听这话，孟书兰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萎靡。
“我从不发疯，可能是跟我稳定的情绪有关吧。”
孟书兰很快整理好情绪，并配合镇灵警做笔录。
当过班主任的人就是不一样，很快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个一清二楚。
负责勘察现场的镇灵警也结束工作，开始汇报。
“这些幽冥猫的血脉不纯，应该是原始幽冥猫和本土猫结合的产物。”
郑凌景神色凝重。
能隐藏在人类活动范围，还生下一堆杂种，这只原始幽冥猫的实力和智力都不会太低。
最近又要加班了！
“时候也不早了，都先回去吧。”郑凌景对孟书兰：“这一带可能不安全，夜间不要随意外出。”
宁渺眼睛放光，连忙问道：“警察蜀黍，幽冥猫的皮毛我们能带走吗？”
尸体太多，全部带走根本不可能，但把所有皮毛带走，还是能做到的。
郑凌景摆摆手：“拿去吧。”
闻言，宁渺和盛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兴奋。
紧接着，两人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扒皮抽筋，动作娴熟，仿佛经历过无数次。
见此一幕，郑凌景不禁心生怀疑，眉头紧皱：“你这俩学生…额……是正经学生吗？”
孟书兰尴尬地笑了笑：“额……应该是吧。”
郑凌景满脸狐疑：“解剖手法这么溜，真不是什么犯罪团伙？”
孟书兰无奈地一指宁渺：“她妈妈在屠宰场上班，耳濡目染。”